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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名府兵的馬也隨在其后。“元嵩!”遠處傳來風(fēng)敬德咆哮,趙元嵩來不及回應(yīng),骨碌碌地滾下馬車,摔得七葷八素。黑衣人見狀,虛晃一式,躲開貢多,躥上屋頂消失不見。另一方向,屋頂上的黑衣人見風(fēng)敬德不再攻擊同伴,發(fā)出幾聲短促狼嚎,跳下去幾個,將那打紅眼的黑衣人拖走。風(fēng)敬德沒空管他們,沖到趙元嵩身邊。總是慢一步的五城兵馬司終于出現(xiàn),兩名校尉帶著五十來人,團團將整條街圍住。趙元嵩被風(fēng)敬德扶起,他大手在他身上摸索,耳邊傳來風(fēng)敬德緊張聲音:“哪里受傷了?”趙元嵩揉揉被磕到的頭,“將軍,我沒事?!眱擅N疽呀?jīng)下馬向這邊而來,趙元嵩飛快撿起飄落在地上的信,毫不避諱將之塞進懷里。其中一名校尉與趙元嵩是舊識,他視線來回在他們身上掃過,“哎喲喂,四少爺,風(fēng)將軍,怎么是你們?礙事不礙事?要不要看大夫?”“謝了,于校尉,我們沒事?!壁w元嵩笑得恰到好處,他指了指壞掉的馬車,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不過,還是有件事麻煩你,幫我們找輛馬車吧?!?/br>“好,好,馬上去辦?!?/br>風(fēng)敬德低頭看了眼氣質(zhì)大變的趙元嵩,唇角微揚。趙元嵩向他眨眼睛,好像在說:在外人面前必須得裝。另一位校尉對風(fēng)敬德與趙元嵩一拱手,客氣道:“卑職聽說有匈奴人潛進永安,剛才截殺風(fēng)將軍,不知可否請兩位隨卑職回衙門進行調(diào)查?!?/br>還沒走遠的于校尉聽聞馬上退回來,“唉唉,我說老弟,風(fēng)將軍及家屬剛經(jīng)歷一番刺殺,急需回府休息壓驚,有什么事咱們過兩天再問。”“可是……”“沒有可是,現(xiàn)在全城封鎖,咱們最重要是排查民房,盡快抓到歹徒,不要讓無辜百姓受牽連?!庇谛N久黠@更會辦事,得到趙元嵩一個贊許眼神。于校尉暗中得意,推了拍檔一把,“快去找輛馬車來,送風(fēng)將軍他們回府?!?/br>隨著他的話落,定國公府另一大隊府兵騎馬而來。領(lǐng)頭的隊長見到風(fēng)敬德,跳下還沒停穩(wěn)的馬,幾步跑過來,單膝跪地抱拳道:“二少,標(biāo)下來遲?!?/br>“起來吧,派幾人追回受驚馬匹,如有傷人毀物,均由定國公府賠償?!憋L(fēng)敬德吩咐道。“是。”隊長毫不拖泥帶水,起身向跟來的人下達命令,后牽來兩匹馬給風(fēng)敬德。風(fēng)敬德轉(zhuǎn)頭謝過于校尉兩人,又指了指馬車殘骸上躺著的小伍,“麻煩兩位叫個車?!?/br>“將軍放心。”于校尉頷首。風(fēng)敬德上馬,俯身將趙元嵩撈到身前,“駕!”以韁繩為鞭,打馬揚長而去。他身后快速跟上一隊騎兵,前后拱衛(wèi),自動形成防御陣式。于校尉扯了扯身上輕甲:“這才是真正的軍人??!咱們也就這身行頭好看。”另一位校尉也跟著一嘆,揚聲叫小兵去找馬車,回頭對于校尉道:“別看了,走吧,去追查匈奴之事?!?/br>剩下的定國公府兵善后,有名小隊長走過來,與于校尉他們客氣道:“兩位還有需要在下協(xié)助的地方請盡管開口?!?/br>“沒有,沒有,您忙。如遇問題,我們會去定國公府拜訪?!?/br>風(fēng)敬德與趙元嵩回到家,定國公夫婦、風(fēng)家?guī)仔值芤训仍诖箝T口,趙元嵩看到他們眼睛一熱。“嵩兒,怎么了?你受傷了?”定國公夫人馬上問道。趙元嵩搖頭,“沒有,娘,我沒事?!睖I水卻撲簌簌往下掉。“還說沒事,怎么哭了?”趙元嵩又哭又笑,往風(fēng)敬德懷里鉆了鉆,想把臉藏起來?!熬褪恰械锖托值芴郏婧??!?/br>風(fēng)敬德想起他私生子身份,以及在長樂侯府被冷落的過往,心有動容。摸了摸他頭頂,將他抱下馬。定國公夫人母性大發(fā),更是心疼進心坎里,上前幾步,想給人擦擦淚,“不哭啊,娘以后疼你?!?/br>“臥槽,這小子……哎呦,疼,三少,你踩我干嗎?”鄧勉從小死了爹娘,挺能理解這種感動,只是本能吐糟他一男人掉金豆,卻被風(fēng)敬嚴踩腳板,還被瞪了好幾眼。被鄧黑子這么一鬧,傷感瞬間消失,趙元嵩紅著臉對定國公夫人歉意笑笑,乖得不得了。“唉,這孩子!”大家坐下聊了聊遇刺的具體情況,風(fēng)敬德否認刺殺:“我猜那人應(yīng)該是東夷使臣,并不是真想殺我,只是比試罷了。我刺傷了他左臂,他右手虎口也在打斗時裂開了。如不意外,皇上為了安撫民心,會盡快送走東夷使臣。明日早朝,他可能會談與東夷合作,下嫁公主之事。”大家都認同這個推斷,最后定國公點頭:“那你們先回去休息,待明日看看具體情況再說?!?/br>趙元嵩跟風(fēng)敬德回到他們的院子,他摸了摸懷里的信,決定不隱瞞:“將軍,我覺得黑衣人不是一波的?!?/br>第29章長陽關(guān)之戰(zhàn)風(fēng)敬德看過來的目光黑沉沉,瞧不出喜怒。趙元嵩知道軍中最怕出間客,他怕他誤會,快速解釋道:“攻擊我的黑衣人手臂內(nèi)側(cè)有三葉火蓮紋,與阿娘留給我的漆器木匣子上的一樣。他身形像中原人,又留下這封信。我阿娘很可能是南轅公主,所以我猜那黑衣人會不會也是南轅人?!?/br>風(fēng)敬德若有所思,“南轅人?也許并不是?!?/br>“呃?”“你之前說,趙守禮送你的添妝玉佩上也有同樣的花紋?”“是的,我這就去拿。”小少年得到他的回應(yīng),臉上表情瞬間從緊張松弛下來,他對自己毫無防備,透明的像山澗小溪,晶瑩如燈下白琉璃。上一世,趙元嵩身邊跟著一群死士,人數(shù)不多,戰(zhàn)力彪悍,他們各個如鬼魅,猶如黑夜里的影子,殺人于無形。趙元嵩只是京都最有名的紈绔,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培養(yǎng)出這種死士。上一世的自己除了對他的厭棄,也沒少為此懷疑他,調(diào)查無果,自己又正面問過。他沒說死士來歷,只把象征主人的霽藍翡翠送給了自己,自己還一度暗忖他的目的。越接觸趙元嵩,越能發(fā)現(xiàn)他的好。他的喜歡如此誠摯,總是毫無保留地捧出一顆真心。風(fēng)敬德又為他心疼了,捂了捂胸口,坐到座榻上。“將軍,你怎么了?”將錦盒放在小幾上,趙元嵩去扶半垂頭的將軍。風(fēng)敬德將人拽過來,抱坐在腿上,又將頭抵在他肩上,鼻子還在他頸間蹭了蹭。“將……將軍。”趙元嵩的心尖尖顫啊顫,然后整顆心臟猛烈跳動起來。“為何不喚我長纓?”“……呃,那什么,你看,這就是三叔送來的霽藍翡翠。”趙元嵩掩飾性將小幾上的錦盒放在他手中,他才不會告訴他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