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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琵琶與竹笛相輔,整首的癡嗔怨懟消失不見,竟給人帶來了某種追求與向往。仿若明月緩緩西落,大地歸于寧靜的安詳之中。然而,在這份安詳?shù)谋澈?,又蘊含著某種厚積薄發(fā),猶如朝陽隨時升起,光明與希望終將普照人間……一曲終了,云飛塵微閉雙目回味良久,終于嘆道:“本是深宮哀嘆之曲,但每每聽上官姑娘彈奏,卻又有說不出的懷念與憧憬。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與愁思,不過是過眼云煙。上官姑娘看得透徹,卻從未自怨自艾,云某甚為佩服。”云飛塵話中有話,上官柔何嘗聽不懂?她彈奏的本意是想告訴云飛塵,他們二人緣起于此,無論這兩年云飛塵經(jīng)歷過什么,她上官柔待云飛塵的心從未變過。她想告訴他,或許現(xiàn)世不慎美好或許將來困難重重,但只要二人可以攜手相伴,一切愁苦她都甘之如飴。想到這兒,上官柔苦澀一笑,“將來如何誰有能看得清?不過是活在當(dāng)下罷了?!?/br>說到這兒,上官柔站起身來。她微微移步走到云飛塵桌前,端起酒壺緩緩斟滿,“兩年前你救妾身于水火之中,妾身永生難忘。人生在世,不過是追求一個無愧于心罷了。如若事事違心、處處妥協(xié),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上官柔把斟滿的酒杯遞給云飛塵,隨后又給自己滿上,“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云大哥,妾身先干為敬!”眼看著上官柔酒以喝完,云飛塵心中思緒萬千。上官柔此人心思靈動,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正如云飛塵所言,上官柔一生經(jīng)歷了許多波瀾,卻仍舊心存向往,也因如此,她更不像常人那般輕易放棄。說到底,還是是自己耽擱了她??!云飛塵心中感慨,終于飲下了這杯酒……第16章癡兒暴走癡兒怒了,非常憤怒!這首癡兒自然也是聽不懂的,但上官柔與云飛塵那一番眉來眼去,以及兩人之間那容不下第三者進入的氛圍,讓癡兒莫名心慌。以癡兒的智慧根本不懂什么叫婉約,身為妖獸的他此刻貪婪嗜血的本性暴露無疑。眼看著云飛塵喝下上官柔遞過來的酒水,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著,坐在云飛塵一旁的癡兒突然暴走了。只見癡兒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后毫無顧忌的一把推翻前面擋路的桌子!伴隨著‘噼里啪啦’瓷碗玉器摔碎與女子的尖叫聲,癡兒一把拽過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云飛塵,然后對著被酒水濺濕裙衣嚇得花容失色的上官柔怒目而視!要不是心中尚且記得云飛塵不讓他‘亂來’,此刻的癡兒早就讓這個跟他搶云飛塵的女子血濺當(dāng)場了。云飛塵被癡兒突然的爆發(fā)驚住了,直到手臂上傳來一股大力,又被癡兒拽了一個踉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的云飛塵,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是:癡兒的手勁怎么這么大?“?。⌒〗悖?!”直到耳邊傳來春蘭的驚呼,以及上官柔驚慌失措的聲音,云飛塵才意識到壞事了。他趕忙扭頭望去,只見癡兒竟然一手抓著他,另外一只手則直接推向上官柔!要不是春蘭反應(yīng)快及時扶住了上官柔,這位世人眼中傾世脫俗的清月閣閣主,恐怕會直接摔個四腳朝天顏面盡失。當(dāng)然,此時此刻驚慌失措的上官柔也好不到哪兒去,她華麗淡雅的衣衫被酒水吃食弄臟,花容失色的臉上哪里還有一絲優(yōu)雅?原本其樂融融的畫舫二樓一下子亂套了,所有的伶人們紛紛尖叫的丟棄手中樂器,急匆匆的朝著她們的閣主圍來。“癡兒,休得無禮!”云飛塵甩開被癡兒鉗制的手臂,沖著闖了大禍尤不自知的癡兒怒斥一聲。隨后他趕緊向被一臉怒氣的春蘭、春喜護在身后的上官柔致歉道:“實在抱歉,癡兒這孩子……”話還沒說完,便被使女春蘭打斷了,“云少俠!你這個小廝腦子有問題吧?實在是太猖獗跋扈了!”春喜對癡兒本就有意見,這時候更是接著春蘭的話,憤怒的叫罵道:“沒錯!我們閣主好生招待他,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哼,云少俠您不在乎其低賤的身份讓他同桌入席,已經(jīng)給他天大面子了。這樣的下賤坯子,如此不知檢點、胡作非為,拖出去亂棍打死也不為過!”“春喜住口,不要在說了!”被眾人護在身后的上官柔終于回過神來,趕緊制止使女,試圖挽回局勢。被癡兒一通亂搞她不生氣是假的,但癡兒畢竟是云飛塵的小廝,即便她心中在不滿也不能就此發(fā)作。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云飛塵對她莫名的生疏感已經(jīng)讓她有些心慌了。一個小廝而已,有的是辦法收拾,此刻萬萬不能讓她的‘云大哥’下不來臺才是。“云大哥,大約是妾身做了什么不妥之事,讓你的小廝……此事就此揭過休要在提!”上官柔雖然及時制止了春喜,但春喜的話仍舊讓云飛塵十分不滿。癡兒所作所為確實過分,這一點他無可推脫。但癡兒畢竟只是個孩子,更不是他的什么小廝。即便是小廝,也不至于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甚至一言不合就取其性命吧?當(dāng)然了,云飛塵三世為人,這點涵養(yǎng)還是有的,他也能理解春喜是護住心切。好在上官柔心性純良,對他的情義不假,更沒打算計較此事。想到這兒,云飛塵一臉歉意的向上官柔深鞠一躬,說道:“癡兒曾經(jīng)受過一些驚嚇,腦子有些……還望上官姑娘不要怪罪?!?/br>見云飛塵如此客氣,受了莫大委屈的上官柔眼圈一紅,“云大哥,你我二人無需如此?!?/br>云飛塵暗自嘆了口氣,立刻轉(zhuǎn)身對癡兒訓(xùn)道:“癡兒,還不快向上官姑娘道歉!”話剛說完,云飛塵才發(fā)現(xiàn)癡兒正一臉怒氣的盯著上官柔。此刻在被他一訓(xùn),他頓時發(fā)覺癡兒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一緊,隨后癡兒立刻轉(zhuǎn)移視線,緊緊盯著他。癡兒眼神中流露出的委屈不解,以及極力忍耐的怒火與怨氣,頓時讓云飛塵心中一驚。他怎么忘了,這個小家伙對自己有著極強的占有欲。他知道癡兒依賴他,但直到此刻他才深切體會到這種‘依賴’到底有多強烈。他雖然一直疑惑這種‘依賴’從何而來,但現(xiàn)在明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癡兒,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難道忘記來之前我與你說過的話了嗎?”看著云飛塵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癡兒終于慌了。在他心里,一萬個上官柔都比不上云飛塵一根汗毛。他暴怒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上官柔,但更多的卻是云飛塵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