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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大門,兩邊抄走游廊,中間種著各色花草,五間正房寬敞明亮,左右各三間廳房也是全部重新鋪陣。 不夸張的說,大陶氏正房的廂房都比小陶氏的正房好。以前虞秋元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大是大,小是小嗎,家里是得立規(guī)矩。但小陶氏進(jìn)門了,雖然還沒吃到,卻先勾了他的魂,偏偏大陶氏又來攪他的新婚之夜,他是滿心身的火氣往外噴。 “大爺來了……”小丫頭看到虞秋元進(jìn)門,飛快往屋里報(bào)信,偏院里那通鬧,這邊早得了消息,此時(shí)虞秋元來了,大陶氏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倒是大陶氏的奶媽張婆子對大陶氏道:“姑娘,你就說有點(diǎn)頭暈,腦口悶,吃不下東西?!?/br> “大爺己經(jīng)派人去請大夫了?!贝筇帐辖辜钡恼f著,大夫來了,她有沒有病一看即知。 張婆子道:“這有什么要緊,本來就不是什么大病,大夫就是來了,例行開個(gè)安神的方子就是了?!鄙钫笤豪镞@種把戲多了,常出門行走的大夫都明白。 就主仆兩人說話的功夫,虞秋元己經(jīng)進(jìn)到屋里,對著下人又是打又是罰,進(jìn)了大陶氏的房門他不覺得把怒氣收了收。大陶氏是他的原配正妻,心里不太喜歡是一回事,但尊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雖然紈绔些,但還不會沒事沖自己正妻發(fā)脾氣。 大陶氏正在床上躺著,看到虞秋元進(jìn)門,也沒起身只是嬌嬌怯怯的道:“大爺來了,今天是你跟meimei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該打擾的?!?/br> 虞秋元雖然沒擺臉色,但也沒接話,既然知道不該,那就不要做,現(xiàn)在做都做了,又跑過來跟他說,我不該這樣那樣,一點(diǎn)用處都沒有。只是徑自道:“我己經(jīng)派人請了大夫,身上不好就要請吃藥,難道想著是大喜日子就把身子耽擱了。” 大陶氏輕輕咬下唇,道:“其實(shí)我也沒覺得哪里不好,只是覺得有點(diǎn)頭暈。再有今日……總是我不好,我想到今日你要跟……我就覺得心如刀絞。” 虞秋元只當(dāng)沒聽到大陶說的,道:“大夫就來了,診過脈再說?!?/br> 要說大陶氏姿色是有的,要是平常沖他撒個(gè)嬌就算了,今天是小陶氏的洞房花燭夜,小陶氏自己都說了,肯定是真不舒服才會派人來說,后院爭寵有時(shí)候也是有情趣,但過了就真討厭的很。 大陶氏看虞秋元一副冷然的模樣,雖然新婚燕爾過去之后,虞秋元對他淡了許多,但夫妻總算是能說上幾句話。像現(xiàn)在這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心里頓時(shí)覺得十二萬分委屈,道:“以前在家時(shí)我就知道她的厲害,當(dāng)日說親之事,母親訂好的是六meimei,也不知道是她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跟我一起嫁過來?!?/br> 除了出身之外,小陶氏樣樣比她強(qiáng),偏偏兩人又是同歲,都跟著陶太太一起住。就算旁人不敢拿她們比較,小陶氏也從不敢在她面前要強(qiáng),不管干什么總是讓她出風(fēng)頭,但所有人都知道小陶氏是在讓著她。 風(fēng)頭似乎出了,面子似乎有了,但心里總是存著一口氣。每每看到小陶氏那張臉,她都有給她幾個(gè)耳光,后來也真打過幾次。結(jié)果連她的親娘陶太太都說她不是,說小陶氏是十分懂事,本身就是嫡姐,何必如此刻薄庶妹。她卻是越聽越氣,連自己的親娘都向著那個(gè)賤人。 虞家來提親,雖然說是兼祧,但虞家的條件在那里擺著。現(xiàn)在的陶家連書香門第都說不上了,好幾代無人出仕,只守著祖產(chǎn)過日子。虞秋元長相,才華又相當(dāng)出名,十四歲就中了秀才,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兼祧的另一位也在陶家姑娘選,大陶氏看上的陶六姑娘,樣貌不如她,人也笨,更重要的是陶六生母的賣身契還在陶太太手里,這樣能確定捏死手心里。 后來不知道怎么談的,就變成了小陶氏,她特意回娘家跟父母鬧了一通,她又跑到小陶氏屋里大鬧。最后卻被父親一通重責(zé),連陶太太都說她的不對,說小陶氏很好,跟著嫁過去肯定不會有什么亂子。大陶氏只覺得有苦難言,小陶氏跟她嫁過來,肯定會把虞家所有都搶去。 “是我不同意陶家六姑娘的。”虞秋元突然說著,在成親之前他沒見過陶家六姑娘和小陶氏,但成親之后他就見到大陶氏了。虞老太太和虞大太太問起他時(shí),他就直接說小陶氏不夠美貌,希望二奶奶能更美貌些。 當(dāng)然二奶奶不夠美貌也沒什么,娶妻當(dāng)娶賢,但讓他在家里面對著兩個(gè)平凡妻子比較難為他。反正他也是常外頭玩的,家里不好他就往外跑,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寂寞。后來二奶奶的人選就換了,虞秋元知道二奶奶肯定不會多丑,但美成小陶氏這樣,也多少出乎他意料之外。 大陶氏一怔,卻是誤會了,以為是小陶氏主動勾搭的虞秋元,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倒是旁邊張婆子看出大陶氏要發(fā)作了,忙接話道:“若眉那丫頭太不懂事,都是老奴沒有調(diào)教好,大爺罰的好?!?/br> “哼……”虞秋元冷哼一聲,他對自己的奶媽都沒有很客氣過,更何況是大陶氏的奶媽,道:“mama是侍侯大奶奶的老人了,連她身邊的丫環(huán)都沒有調(diào)教她,確實(shí)是失職。虞家不是陶家,以后mama凡事都要上心些,不然在這里挨了罰,大奶奶臉上也不好看?!?/br> 張婆子做好大陶氏的奶媽,就是陶太太也沒如此厲聲指責(zé)過她,沒想到虞秋元會如此不客氣。并不敢回嘴,卻不由的漲紅了臉。 大陶氏心里更恨著小陶氏,看到虞秋元又如此對她奶媽,心里更惱火,剛想開口說什么,外頭婆子就道:“大夫來了……” 虞秋元起身相迎,張婆子把大陶氏床上帳幔放好,又讓丫頭們回避了,這才請大夫進(jìn)來。 胡大夫常在大戶人家行走,與虞家也是極熟,跟虞秋元見過之后,就在床邊坐下來。手搭到幟子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虞家娶二奶奶還給他家下了貼子,今天二奶奶才進(jìn)門,大奶奶就鬧病。便道:“大奶奶只是有些胸氣虛,沒什么大病癥,按方子吃上一劑藥也就好了?!?/br> “勞煩大夫了?!庇萸镌f著,后宅里的事他不是懂,大夫不直接說裝病那是給大陶氏臉面。 胡大夫只是淡然一笑,隨手寫了張方子遞給張婆子,起身告辭。 虞秋元此時(shí)再不忍耐,直接對大陶氏道:“大夫也看過了,你好好養(yǎng)著吧。”說完掉頭就要走,他自覺得己經(jīng)很給大陶氏這個(gè)正室面子,明明是假的,他還是坐著這里看著大夫來了。 “大爺……”大陶氏見虞秋元要走,卻是再也忍不住,忙從床上起來,拉住虞秋元的衣袖,滿是哀怨的道:“大夫說我胸悶氣虛,大爺就不多陪我一會嗎?” 虞秋元甩開大陶氏的手,滿臉怒色再無半分忍耐,指著大陶氏的鼻子道:“那是大夫不想你太難看,才說你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