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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跟著一起守靈。 虞秋翎看著她,末了還是輕嘆口氣,低聲道:“老太太走的很安詳。”即使回不到重前那樣,把血緣關(guān)系除去,她們也共同在虞家生活了許多年,怎么都會比陌生人強(qiáng)。 虞秋荻抬頭看向虞秋翎嗚咽哭泣著,虞秋翎伸手摟住她,輕撫著她的背。虞秋元已經(jīng)把事情的全部,以及最后的處理結(jié)果告訴她。誰對了,誰錯了,她……現(xiàn)在不想分辯。虞秋荻是虞老太太孫女,給虞老太太守孝,是她們現(xiàn)在都必須要做的事情。 守靈,發(fā)喪,虞老太太大喪本來是大事,但過來吊喪的人并不多,齊老太太已經(jīng)進(jìn)宮把虞齊兩家的婚事訴之太后,雖然虞老太太大喪,不可能這時候處置虞家,但虞家換親搶孤女嫁妝之時已經(jīng)傳遍。 虞家前頭名聲經(jīng)不大好,到這回事情出來,是徹底爛到底,比之周家還要差得多。虞老太太還是有誥命在身,除了極近的親友之外,其他人也就是打發(fā)人過來走個過場也就完了。 倒是張家上門來鬧了兩回,虞大太太是張家的姑娘,張舅母還死的不明不白。不過也沒鬧出什么結(jié)果來,張舅母是死在齊家,官司文書都有了,虞秋元只是送靈而己,至于虞大太太,虞家冒妄之罪還沒有正式判案,就是虞家休出了,也不可能送回張家。 虞秋元里外忙活著,虞老爺每天除了罵人還是罵人,齊家把官司打了御前,官司最后會怎么樣,還真的不知道。 “大爺,青陽梁家來人了,說要跟大爺商議四姑娘的婚事?!惫苁逻M(jìn)門匆匆說著,實在覺得不可思議。虞老太太還沒埋出去,就有人說親事,就是虞家現(xiàn)在十分落魄,落魄的路邊乞丐都能踩一腳,但能干出這種事情人家,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虞秋元正在上香的手抖了一下,平平氣才道:“帶我過去看看。” 梁家管事被安置在前院,其實梁家派人之前并不知道虞家這么有喪事,進(jìn)門了才看到的。但人都來了,再加上梁家三爺身子骨也不行了,實指望著這門親事沖沖喜。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祖母大喪,人還沒有埋出去,梁家就派人來提親事,是不是欺人太甚?!庇萸镌曇舯?,神情冷然卻不顯得暴怒。 梁家管事頭不自覺得低了下去,這事確實太不地道,嘴里卻是道:“喪期成婚也是有的,梁三爺身體不好,得早成婚才是?!?/br> “哈……”虞秋元突然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卻結(jié)成了霜,道:“當(dāng)日我是同意把家中庶妹嫁當(dāng)做補(bǔ)償嫁到梁家去,但我祖母尚未出殯,你們梁家人進(jìn)門看到喪事并不是吊喪,先就要談親事,還說什么喪期可以出嫁娶荒親。虞家是敗落了,但還不是街頭小混混可以隨便踩到頭上來的。” 梁家管事聽虞秋元如此說,頓時變了臉色,看向虞秋元冷哼著道:“難道虞家還敢退親?” “不退親,但要守孝,祖母孝期是一年,但家中父母要為祖母守三年孝期。父親重孝在身,家中不宜辦喜事,你們?nèi)曛笤偬嵊H事吧。”虞秋元淡淡然說著,又補(bǔ)充道:“若是那位梁三爺還能活三年的話?!?/br> 梁家管事頓時變了臉色,若是守一年也許還能等,若是守三年……當(dāng)即道:“換親之事,本來就是你們虞家……” 虞秋元淡然笑著道:“齊家已經(jīng)把官司打到御前,梁家要是想接著打官司,那就繼續(xù)告,一個頭再怎么也不能砍兩回。” 梁家管事再想說其他,后院里婆婆匆匆跑過來報信:“大爺,二奶奶要生產(chǎn)了。” 虞秋元更是懶得理會梁家管事,只是慘笑道:“要告就告吧,梁家想怎么折騰都悉聽尊便,此時此刻,虞家還有什么好怕的。” 小陶氏在產(chǎn)房里叫一天一夜生下一個兒子,這是小陶氏的第二胎了,本來該更順當(dāng)?shù)?,但虞家事?wù)如此多,小陶氏就是心性再強(qiáng)大也不可能受影響。不過總算是母女平安,虞家上下也算是松了口氣。 就在小陶氏在產(chǎn)房里哭喊之時,虞老爺卻仍然沒放過虞秋元,四姑娘與梁家定親之時,虞老爺根本就不知道,直到梁家人來了,虞老爺才知道有這回事。 “你meimei的親事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倒是大膽的很,梁家是什么人家,你也亂答應(yīng)親事,退親,你馬上去退親?!庇堇蠣攲τ萸镌鹬?,這個兒子是越看越?jīng)]用,什么事都是壞在他手上的,送個親也能惹出這么大的亂子。 虞秋翎旁邊聽著有幾分不平,虞老爺要是真覺得自己本事,那就正經(jīng)做事,啥都不做,就知道挑別人的錯處。剛想開口說些什么,虞秋元卻拉拉她,神色淡然道:“總是要祖母的喪事過去,把祖母靈柩送回老家之后再說這些?!?/br> 虞老爺雖然心中仍然不平,但聽虞秋元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道:“與梁家的婚事一定要退掉?!?/br> “是。”虞秋元嘴上應(yīng)著,臉上神情卻十分不當(dāng)回事。 等到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完畢,虞家也開始準(zhǔn)備送靈事宜,虞家雖然在京城許多年,但從根上說并不是京城人士,老家是離京城不遠(yuǎn)的直隸,騎快馬也就是一天時間。虞家祖墳也在那里,虞老太太的靈柩肯定要返鄉(xiāng)入祖墳。 虞秋元撫靈回鄉(xiāng),寧寒飛也跟著一路過去。這些天折騰下來,虞秋元已經(jīng)快折騰成人干了,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虞秋翎看著放心不下,便讓寧寒飛跟著同路。 虞秋翎更是忙碌,小陶氏才生完孩子正在暗房中坐月子,大陶氏是全然幫不上忙,再加上大房通房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二房一應(yīng)事務(wù)全由虞秋翎打理。虞秋蕓此時更六神無主,主要是與梁家的婚事,來的莫名其妙。 相對來說虞秋荻是最閑的一個,她與虞秋翎,虞秋蕓一處住下,二房房舍太窄,不可能單人單間,只能姐妹們一處住。眼看喪事完了,虞秋元馬上撫靈回鄉(xiāng),虞秋荻知道她也快回齊家了。作為孫女她肯定要守孝,但不可能在虞家守。 “三姑娘,你在屋里嗎……”虞秋元外頭敲著門。 虞秋翎外頭忙碌,虞秋蕓不在房中,只有虞秋荻一人在屋里坐著發(fā)怔。若還是以前,虞秋翎如此忙碌她肯定要幫忙,更何況是虞老太太喪事,但現(xiàn)在…… 聽到敲門聲,虞秋荻起身開門,四目相接,虞秋荻瞬時不知道要說什么,頓了一下才道:“屋里坐。”明天虞秋元就要撫靈回鄉(xiāng),此時過來肯定是有話說。 虞秋元進(jìn)到屋里,虞秋荻把門關(guān)好,不等虞秋荻讓座,虞秋元就直接道:“我特意來見你,是向你辭行的?!?/br> “???”虞秋荻聽得有幾分驚訝,辭行? “明天我就要送老太太的靈柩回鄉(xiāng),等老太太入了土,家鄉(xiāng)事務(wù)完了,我還會再回京城一趟。那時候御前官司只怕也判下來了?!庇萸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