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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才道:“姑娘院里的東廂房一直空著,只有幾件舊家俱,連床都沒有?!?/br> “少什么就出去買,床,梳妝臺,衣柜這些必須的先買來。”沈書嫻說著,停了一下又道:“也不用多好的,過的去就能用就好。但要快,今天晚上表小姐就要住進(jìn)去?!?/br> “是?!睆堌敿业男⌒牡膽?yīng)了一聲,聽這口氣沈書嫻是不太喜歡安貞。如此直接說,東西能用就好。 沈書嫻笑著又道:“勞煩嫂子了?!?/br> 張財家的不敢怠慢,雖然沈家家務(wù)事一直是江氏打理,沈書嫻也就是幫忙看帳之類的。但家中下人誰都知道,這位未出閣的小姐嬌貴著呢,她就是說要星星,也得馬上給她搬梯子?,F(xiàn)在把她叫去,親自吩咐這事,她肯定得當(dāng)頭等大事去料。 從沈書嫻正屋出來,便直接去東廂房查看,門倒是沒鎖,但房子一直空著,也沒人打掃,實在有點亂。先看看要置辦什么東西,寫好單子拿給管事馬上去辦,又叫了幾個婆子過來打掃,家俱還可以將就,屋子至少得收拾的能住人。 忙碌之中,張財家的當(dāng)然不忘給江氏說一聲,江氏聽得笑了起來,道:“你聽姑娘的就是了?!庇行┦虑楫?dāng)主母的很不好做,但家中姑娘就好說好做。 第64章 莊田 聽說舅舅家有人來了,沈書君很高興,中午就回來了。沒先去江氏進(jìn)房,問清安岳在哪,就直接過去了。安岳己經(jīng)洗梳妥當(dāng),身上衣服雖然換了新的,卻是從青陽帶來的粗布衣服。表兄弟兩個廝見完畢,安岳就直接說了來意。 簡單來說他帶著安貞是來投親兼避禍的,安貞在青陽惹了事,弄得他們兩兄妹在青陽地界上不太好混了,安岳不得己只得帶著安貞過來投奔。 安家原先家境還算馬馬虎虎,家里有幾畝薄田,至少不用租別人的地種。但到安岳這一代時,安父就想著安岳聰明,想著祖墳上能不能冒青煙,便讓安岳去讀書了。讀書的花費非常大,交學(xué)費,筆墨紙硯,書本,樣樣要錢,這個不說,家里還少了一個勞動力。 隨便安岳一年年的長大,安家是越來越窮,安母先去世,后來安父也去世了。到安父去世時,為了葬禮,把安家最后幾畝田地也賣掉,家中一貧如洗。 本來只是這樣也無妨,因為此時安岳己經(jīng)考中秀才,秀才就可以當(dāng)私塾老師,一年也有幾兩銀子的收入。安岳本來都找好教書的地方,沒想到安貞鬧了一出。安貞原本是訂了親的,安家越來越窮,男方就不太能看的上了,后來不知怎么得跟一個有錢寡婦勾搭上了,就跟安家退了親。 安岳雖然心中不憤,但也無可奈何,人家不想娶,勉強(qiáng)嫁過去也沒意思。但安貞性格與他不同,到他們成親那天,安貞既然過去大鬧,在門口罵的十分難聽。結(jié)果那有錢寡婦也不是軟的,兩個人直接對罵起來,鬧的不成樣子。 本以為這樣罵罵就完了,沒想到人家有錢,娘家也有勢,過了幾日竟然直接打上門來。把家中東西打了稀爛,還把安貞狠打了一頓。同時還放下話來,以后見一次打一回,這事鬧大了,本來找好的教書地方,東家怕惹事,便把安岳也辭退了。安岳實在沒辦法,只得帶著安貞來淮陽投親。 前番因果說完,安岳自己就愧紅了臉,沈書君聽得也目瞪口呆,辣妹子也見過,像安貞這樣的挺少見的。 安岳低著道:“我母親去世的早,雖然我也娶了親,但……至使小妹無人教養(yǎng)?!彼故侨⑦^一房媳婦,但那時候安家太窮,他也沒有中秀才。他老婆嫌棄家貧,安貞又是那樣的……反正兩人天天吵鬧,最后他老婆就跟人私奔了。 沈書君徹底無語了,跟安岳照面的時候他就覺得安岳過于軟弱,但沒想到竟然軟弱到,管不了小妹,看不住老婆。安岳也覺得十分慚愧,上午見江氏和沈書嫻的時候,他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但他既然是來投奔沈書君的,前因后果肯定得跟人說話清楚了。 末了安岳就道:“我?guī)е鴐eimei此番來,其實是想求表弟幫我在青陽尋個西席,每年掙得幾兩銀子,養(yǎng)家活口即可。” 沈書君想想道:“表兄既然想尋西席,也不用去別家,不如來我家如何。我家中雖無孩兒,但生意大了,來往人多,每天請貼不斷,我又要忙碌著家中生意。原本是帳房張伙計跟著寫貼,誰知道他家中有事,不能再來,我本想尋個人幫料理這些,沒想到表兄來了。我每年給表兄十五兩禮金,表兄以為如何?” “多了,多了?!卑苍肋B忙說著,平常西席一年也就是八兩銀子,沈書君出到十五兩實在多了。 沈書君笑著道:“這十五兩并不止要寫貼,有時候帳房算不過來帳時還要表兄幫忙?!?/br> “這是當(dāng)然。”安岳連忙說著。 兩人屋里說定,江氏后院席面也己經(jīng)擺開,派了婆子請兩人過去,又叫上林姨娘,沈書嫻帶著安貞也去了,表兄妹介紹一番,又介紹了林姨娘,彼此廝見坐下。安貞一雙眼不由的上下打量著林姨娘,看林姨娘衣著打扮有幾分艷羨,知她身份只是姨娘,又有幾分鄙視。 沈書君先說了把安岳請為西席的事,安岳起身向沈書君和江氏道:“以后有勞表弟照看?!?/br> 沈書君笑著道:“說的哪里話,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顧才是?!?/br> 安貞聽得也高興起來,她本來還擔(dān)心安岳過于迂腐,不肯在沈家住下?,F(xiàn)在倒好,在沈家當(dāng)了西席,那他們兄妹也就能理所當(dāng)然的住下了。 中午飯畢沈書君領(lǐng)著安岳去了鋪里給眾伙計認(rèn)識,安貞跟著沈書君和江氏一同往后院走時,安貞高興的道:“以后就要常住嫂嫂家中,還要嫂嫂照顧?!?/br> 沈書嫻驚訝的道:“表姐難道不跟表兄一起住嗎?有親哥哥在,哪里還有到親戚家寄住的道理,這不是讓人戳表哥的脊梁骨嗎?” 安貞愣了一下,道:“西席不是要住在家里的嗎?” 沈書嫻笑著道:“表姐聽誰說的,西席不好跟主人家同住的。更何況沈家房子并不大,現(xiàn)在表哥住的那節(jié)院子,本是客院,如何能常久住人。表兄和表姐才來淮陽,自己找房子怕是不容易,不過淮陽的房舍極容易找,一會打發(fā)個婆子去,下午就能找到了?!?/br> 安貞怔了怔,道:“到外面租房子豈不是又要花錢,而且租到的房子如何跟沈家的宅院比。西席一年就那么幾兩銀子,吃飯都不夠,哪里還有錢租房子。” 沈書嫻和江氏聽得只是笑,都不接話。 江氏回了正房,沈書嫻帶著安貞回到自己院中,張財家的隨后就到了,幾個婆子己經(jīng)把東廂房收拾干凈,用不著的家具也己經(jīng)抬了出來。至于新的家具管事的也買來了,把物品清單以及價格拿給沈書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