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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得了消息,此時正坐等沈家兄妹。 走著主路甬道,一路直走下去就是謝太太的正房。朱紅大門,兩旁抄手游廊,上頭五間正房。院子大小跟江氏的正院差不多,但感覺卻要氣派許多。 外頭廊子站著兩排穿紅著綠的丫頭,看到沈書君領著沈書嫻進門,忙進屋傳話。沈書嫻留心看著,外頭站著的人雖多,卻不聽一聲咳嗽聲,個個規(guī)規(guī)矩矩,目不斜視,看來謝太太治家,也是相當有一手。 小丫頭打起簾子,沈書嫻跟著進了屋里,抬頭就看到正中坐著的謝太太,三十歲上下,慈眉善目,保養(yǎng)的極好,身材稍微有點發(fā)福。 沈書君上前行禮謝太太笑著道:“沈大爺也太客氣了,總是這么多禮數(shù),這就是沈姑娘吧。” 沈書嫻微笑上前行禮,溫聲道:“見過謝太太?!?/br> 謝太太揮手道:“大爺快請坐?!闭f著又像沈書嫻招招手,沈書嫻會意走到謝太太跟前。 沈書君笑著在左側椅子上坐下來,謝太太卻是拉起沈書嫻的手上下打量著,看了又看,笑著道:“是個漂亮孩子,也有大福氣的。我聽老爺說了,跟衛(wèi)家三爺定了親,這門親事不錯,當年事情……也不能全怪衛(wèi)三爺。” 衛(wèi)二老爺寵妾滅妻在京中是出了名的,不過是因為程家沒人,無人給程氏出頭。到后來程氏死的不明不白,誰心中都有本帳。 站在謝太太的立場說,她也是當正室的,娘家倒霉后,就被妾室欺負到頭上,收了管家權,最后又那樣死了,她也希望自己兒子能殺了那賤人。不然生兒子是干嘛的,看著自己的親娘枉死,連個屁都不放嗎。 說到親事,沈書嫻作為女方不能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低頭嬌羞笑著。沈書君也不好對此事發(fā)表評論,總覺得怎么說都不好,只是笑笑,道:“我?guī)eimei過來,打擾嫂夫人了?!?/br> “沈大爺再如此說,下次你再來,我就真的不招呼?!敝x太太笑著說著,又拉著沈書嫻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正說著話,只聽外頭腳步聲響起,小丫頭道:“老爺回來了……” 沈書嫻忙站起身來,謝太太也起身相迎,只見謝延豐進屋來。沈書嫻不由得打量他,三十幾歲的模樣,長相雖然不如沈書君和謝衡,但身為一個探花郎,長相氣質都絕對配得上,溫和儒雅,書卷味十足。 “大哥。”沈書君笑著向謝延豐見禮。 謝延豐伸手扶住他,笑著道:“總算是來了。” “又來打擾大哥了?!鄙驎f著,又指沈書嫻笑著道:“怕大哥不認得了,這是小妹書嫻。” 謝延豐看看沈書嫻笑著道:“幾年不見,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br> “見過謝大人?!鄙驎鴭剐卸Y說著。 謝延豐回來,話題就更多了,先是安排住處,沈書君自然還住前院。沈書嫻的住處,謝太太已經(jīng)收拾好了,就住她正房旁邊的小跨院里,謝家兩位姑娘都是跟著她住東、西廂房,讓沈書嫻住在跨院里,既離她近,又跟姑娘們不在一處,免得起了不必要沖突。 下人們忙碌著收拾箱籠,謝太太已經(jīng)在園子里擺好席面,又把謝家兩位姑娘及六歲小爺都叫了來,廝見認識。飯吃的七七八八,謝延豐還拉著沈書君說話,謝太太就道:“沈姑娘路上奔波勞苦,不如我們也散了,好讓沈姑娘去歇著,你們兄弟前頭書房說話不是更方便?!?/br> 謝延豐笑著道:“是該如何,還是太太想得周到。” 沈書嫻是有點撐不住,但來者是客,這個話她不能說?,F(xiàn)在謝太太說了,她更是巴不得,起身給沈書君和謝延豐行了禮,便跟著謝太太一起往正房走。 謝太太喚來管家娘子,命其領著沈書嫻去跨院,沈書嫻再次道謝,這才跟著管家媳婦走了。從正房角門過去便是小跨院,三間正房,右邊又帶三間廂房,院子雖然不大,但十分清幽。管家媳婦推開房門,里頭三個小丫頭剛把箱籠放好,吳婆子在旁邊,看到管家媳婦帶著沈書嫻過來,忙過來見禮。 管家媳婦笑著又道:“姑娘這趟上京帶了丫頭婆子的,這三個權當給姑娘當粗使的,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她們?!?/br> “勞煩嫂子了?!鄙驎鴭剐χ悍至⒓窗押砂贸鰜?,沈書嫻親自拿給管家媳婦。 這應該感謝周婆子,周婆子說過,高門大戶里講臉面,直接塞錢什么的不太好看,賞人一般都用荷包裝住。用荷包裝了,里頭肯定不能放幾個銅錢,要么就是小塊金銀,要么就是小首飾或者金銀錁子之類的。 這趟來的時候,沈書嫻讓繡娘準備了幾十個荷包,金銀錁子也特意讓銀店打了,也許做工紋路不如京中的好,但重量是夠的。 管家媳婦接過來,臉色比剛才更顯得和善了,道:“讓姑娘破費,有什么事姑娘只管打發(fā)丫頭來說。家中吃飯都是各自屋里吃的,姑娘的三餐也會到點送來,姑娘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打發(fā)人來說一聲,有什么忌諱,也跟廚房說一聲。” “麻煩嫂子了,我沒什么忌口的,都可以。”沈書嫻笑著說,來人家家里做客了,如何還能挑三揀四。 又說了幾句,管家媳婦這才算走了。 沈書嫻心里稍微松了口氣,看看分派來的三個小丫頭,倒是不客氣道:“準備湯浴,我想好好洗個澡。”路上這幾天一直沒顧上洗,終于可以好好洗一回。 “是?!比齻€小丫頭聽話去了。 三人走出門,春分和立夏先是長長吁口氣,沈書嫻不由得笑了,道:“怎么了?”有必要這么緊張嗎? “姑娘不覺得,這探花府邸實在是……”春分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好,她本就是貧民丫頭,到沈家侍候幾年,見識過的也不過是一般人家沒有的富貴。進了謝府,該怎么說好,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氣場罩住似的,總有一種讓她透不過氣的感覺。 “很好啊?!鄙驎鴭箍陀^評價,確實很好,不止府邸裝修的好,里頭的人也都好。不管是謝太太,還是管家娘子。就是不太能看得起她的兩位謝姑娘,也表現(xiàn)的無可挑剔。 對謝太太來說,自己丈夫看重的人,她一定會給對方臉面,這也是給自己丈夫臉。放到兩位謝姑娘身上,她們平常交往的對象,不是國公府小姐,就是尚書府太太,一個商戶人家的小姐,馬上要嫁給另外一個商戶。即使謝太太說十年前的事不能全怪衛(wèi)連舟,但終其一生,衛(wèi)連舟也就是個商戶而己。 就像周婆子在時偶爾表現(xiàn)出來的清高,她曾經(jīng)是高門大戶里的引教嬤嬤,給沈家一個商戶當教席那是給沈家面子。平常商戶人家的小姐只能在高門大戶當妾室而己,人家如何看得起她。不在一起吃飯也好,大家都自在些。 吳婆子還想再說其他,沈書嫻卻是笑著道:“箱籠都搬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