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來，他要是真推出去，那他是真腦殘。

    “孫三爺說最遲明天上午就會派人送消息過來?！鄙驎紫日f著這個好消息，能找到衛(wèi)簡，他心里總是踏實些，想到衛(wèi)簡在暗處伺機而動，他就全身不舒服。

    “很好?！睂幒w說著，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沈書嫻不是個事，把衛(wèi)簡這個禍頭抓出來事情才能根本解決。嫁衣燒了可以再做，但做好了也可以再燒，事情不解決，這個親要如何成。萬一衛(wèi)簡狠一點，直接在禮堂上放炸藥呢。

    衛(wèi)連舟沒吭聲，昨天親身領教了衛(wèi)簡的變態(tài)之后，他的腦子就有點亂。雖然沒有任何人問他，他卻一直都在想，他跟衛(wèi)簡的恩怨要怎么算？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躲著就可以了，兄弟相見必然相殺，那就不如不見。

    現(xiàn)在見或者不見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掌控，要是衛(wèi)簡說，你斷我一臂，要還我一臂，他會直接自斷右臂還他。要是衛(wèi)簡再說，你殺我娘，我要殺了你，那就不好意思了，是大寧氏先殺了程氏，他從來就不覺得殺大寧氏哪里不對。

    手臂可以還，母命卻還不得，也許從十一年前，他們兄弟之間就已經(jīng)是死局。他還不想死，馬上就要娶妻生子，生活眼看著就要正常起來。就是后悔當年的事，他也不會因為這點愧疚就要以死謝罪，他不至于如此軟弱。

    衛(wèi)簡真要死心致他于死地，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生死相搏之時，他也不會留手。死亡是唯一的解決方案，要殺了衛(wèi)簡嗎？

    “老大，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寧寒飛問著，進入書房之后，衛(wèi)連舟就一句話沒說。

    衛(wèi)連舟卻是看向?qū)幒w，突然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你跟衛(wèi)簡異地而處，我與你有殺母斷臂之仇，你想報仇會怎么做？”

    寧寒飛想了好一會才道：“這么大的仇，一刀宰了你都是太便宜你了。至少得把你的家業(yè)毀了，老婆殺了，要是有兒子也順道切了，這樣才能解恨?！?/br>
    “那你會怎么做？”衛(wèi)連舟繼續(xù)問。

    寧寒飛想了想，道：“肯定去當海盜，你做海運生意，海盜是你的死敵……”

    話音出口寧寒飛自己臉色先變了，沈書君臉色也變了，衛(wèi)簡是乍死脫身，從戶籍說衛(wèi)簡這個人已經(jīng)是死人了。干其他的事情可能都要查戶口，沒有哪個海盜頭子還會查下屬的戶籍。

    寧寒飛忍不住道：“衛(wèi)簡今年不是才十八嗎，還斷了一條手臂，哪個海盜頭子會收這樣的小弟……”

    但就是這樣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卻在裴霜跟著的時候，半夜摸進了沈書嫻的閨房，在沈書嫻脖子上劃了一刀。又能當著他的面，聲東擊西一把火燒了沈書嫻準備好的嫁衣，也許衛(wèi)簡今年才十八歲，但他的智商看起來實在不像十八歲。

    衛(wèi)連舟輕輕嘆了口氣，現(xiàn)在海上局勢錯綜復雜，幾個大海盜頭目也在彼此廝殺中。這幾年他的船隊出海也不是全都是賺的，被海盜搶殺干凈的時候也有。跟幾路海盜的關系剛剛有點穩(wěn)定，達成微妙的平衡，要是衛(wèi)簡插進海盜窩里把水攪混了，只怕生意會十分難做。

    衛(wèi)簡，衛(wèi)簡……當年那個天天跟著他滿口叫他哥哥的孩子，要成為他的心腹之患了嗎？真希望是他高估了衛(wèi)簡。

    沈書君聽得有點愣神，有幾分喃喃自語的道：“當海盜……”他只是一個正當商人，像孫禹那種開賭場的他都不想打交道，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原本的世子公子哥能去當海盜，衛(wèi)連舟跑海運至少還是合法的，倒賣貨物憑本事掙錢。

    “希望是我多想了?！毙l(wèi)連舟說著，看向沈書君又道：“我知道沈兄是真心待我，但我還是那句話，這門親事只要你……”這已經(jīng)發(fā)展成安全問題，在生死面前，出族都是小事。

    沈書君卻是堅持道：“衛(wèi)兄要是還執(zhí)意說，就是小看我沈某人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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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孫禹派人送信過來，已經(jīng)有衛(wèi)簡的消息。獨臂少年，生面孔，說話帶京腔，身邊可能還跟著兩個人。雖然沒有圖像，提供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了。

    衛(wèi)簡果然夠大膽，他沒有住民房，更沒有住破廟，他直接在淮陽城最好的客棧里包了跨院。信上說，一共三個人，除了獨臂的衛(wèi)簡外，另外兩個年齡也不大，二十幾歲的模樣，看樣子是習武的。

    衛(wèi)連舟接到信就去了，沒帶沈書君，也沒帶寧寒飛。這是他的家務事，目前來說他沒打算讓外人介入，至于衛(wèi)簡會不會直接殺了他，那就要看衛(wèi)簡有沒有這個本事，就像寧寒飛說的，他要是還需要保護，他就當不了這個老大。

    地方好找得很，他年前因為的衛(wèi)策來淮陽找沈書君幫忙，住的就是這間客棧。掌柜對他還有印象，一個大元寶扔出去，掌柜喜笑顏開的親自領著他去了別院。

    正房的門沒有關，掌柜的推門進去卻沒有人在屋里，把別院侍候的小廝叫過來，小廝卻說房客昨天晚上出門還沒出去。

    “走的好快……”衛(wèi)連舟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又問小廝：“留下什么東西了嗎？”

    小廝莫名的搖搖頭，道：“屋里三位爺昨晚上說要去勾欄里逛逛，只怕留下睡下，不然大爺稍等片刻？”房客付的是半個月的房錢，根本就沒有幾天，只怕還會回來。

    衛(wèi)連舟搖搖頭，衛(wèi)簡應該是料到他會找來，所以昨天晚上就脫身走了。看看正房三間的擺設，直走到書案旁邊，筆墨是用過的，紙張是鋪好的，上面卻一個字沒有。

    “端杯清水來?！毙l(wèi)連舟對小廝說著。

    小廝不明不所然，卻是聽話端來了。

    衛(wèi)連舟一杯清水倒在紙上，字跡慢慢顯現(xiàn)出來。是衛(wèi)簡的字跡，內(nèi)容依舊十分簡單，先說他走了，其次祝他新婚快樂，不能看著親眼拜堂他覺得十分遺憾。至于兩人之間的恩怨他并不急著算，都已經(jīng)娶妻，他可以等到衛(wèi)連舟兒子出生，不會讓他無子送終。

    “唉……”衛(wèi)連舟輕輕嘆口氣，隨手把濕透的紙張揉著團拿走。

    第85章 出嫁

    大半個月之后裴霜帶著滿心的失望從青陽回來，江湖朋友該麻煩的麻煩了，柴大人府上他也跑了。黑白兩道能用的關系都用上，仍然沒有紹清詞的消息。江湖朋友給他的話是，海盜的世界是另外一個世界，人就被劫走了，那就等于進了異空間，進海盜窩里帶人出來，再高的高手都不行。

    去的時候都知道是這么一個結果，但要是不去這一趟，裴霜覺得自己心理過不去。在京城時他與周林關系不錯，有半個師徒的情份，紹清詞也難得讓他欣賞的女子。結果這么一個好女子突然遭遇了不幸，如何不讓他感傷。

    回到沈家之后，沈書嫻就把嫁衣被燒，衛(wèi)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