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幾分意外。隨即笑著道：“也不是外人，讓他們到我房中坐坐?！蓖醺嫉卮?，他與鄭王妃并不住一處，倒也相安無事。

    小廝們接了命令，讓管事套上車，書房倒是離大門近，到后院去還真得坐車。沈書嫻和衛(wèi)連舟早都見識過王府有多大，此事只是跟著上車。

    經過幾道門，終于到了謝衡的正房，兩人乍一進門謝衡就笑了，道：“你們兩個這樣的打扮是想著私奔嗎，還是背著包袱私奔?！?/br>
    衛(wèi)連舟淡然把包袱拿下來，道：“你該怪你家的小廝，如此沒有眼色，也不知道幫客人拿東西?！?/br>
    “那是因為你沒有打賞，你要是一錠金元寶扔過去你看看會有多少上來幫你拿?！敝x衡笑著，又有幾分挖苦的道：“不會生意破產連打賞的錢都拿不出來吧，要真是如此，你好歹投到我門上，我肯定給你口飯吃?！?/br>
    “我還真是有事求到你門上?！毙l(wèi)連舟突然道。

    謝衡倒是愣了一下，他本來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衛(wèi)連舟真會求他。便問：“什么事？”

    “我與書嫻要在你府上住幾天，麻煩你收拾房舍，指派下人，眼前重要的是準備接風洗塵。”衛(wèi)連舟神色認真，一副很理所當然的口氣說著。

    “……”謝衡說不出話了。

    包袱放到旁邊，衛(wèi)連舟也不用謝衡讓就直接拉著沈書嫻坐下，又道：“不是我多嘴，你王府的下人是該管教一下，我進來這么快了，連茶都沒上來?！?/br>
    “你到底來干嘛的？”謝衡口氣不耐煩起來。

    衛(wèi)連舟道：“不是說了嗎，想在你府上住幾天。我已經成親，也該回京一趟。”

    謝衡明白過來，定遠侯人多事多他去借住不方便，至于國公府，衛(wèi)二老爺現(xiàn)在在國公府住著，估計衛(wèi)連舟去都不想去。不由得道：“你還真自信，你要過來住，我就能讓你住嗎？”

    “那你會把我和書嫻掃地出門嗎？”衛(wèi)連舟笑著反問。

    “……”

    管事的打掃房舍，廚房收拾席面，開席吃飯時候沈書嫻忍不住看謝衡一眼?；叵肫鹚^一次進謝衡時覺得他多么厲害多么變態(tài)，但怎么后來越來越覺得這就是個二貨呢，有種誰都能欺負一把的感覺。

    堂堂一個王爺混成現(xiàn)在這樣，沈書嫻真心覺得不容易。她都有沖動給沈書君寫封信，讓沈書君對他好一點，想想這個故事里的男人們，謝衡算是需要保護的那種了。

    “怎么不見小九和世子？”衛(wèi)連舟問，裴霜可能出去玩了，衛(wèi)策和世子卻都不在，就未免太巧了點。

    “太后宣進宮了。”謝衡說著，隨即話音一轉，有幾分嘲諷的道：“衛(wèi)家可能要出個附馬爺了?！?/br>
    雖然說宜宣公主是他堂侄女，站在男人的角度，衛(wèi)策又是在他跟前長大的，實話實說，尚公主不是什么好事。別人家的大人知道皇家有尚公主之意那就有多遠躲多遠，衛(wèi)大老爺可好，上趕著去。

    衛(wèi)連舟眉頭皺了起來，對于世家子弟來說最頭痛就是尚公主，爵位，地位是不缺，岳父是皇帝怎么也不能把女婿女兒餓起來。但公主豈是那么好侍候的，大珠的公主是不會像前朝的那樣養(yǎng)男寵面首，但駙馬也別想太自由。更重要的是，駙馬不能參政，當了皇帝的女婿也就表示你與朝廷徹底無關。

    衛(wèi)策不是沒有才華，他科舉未必出不來。就是真運氣不好，考不出來。衛(wèi)策腦子夠靈活，為人處事各方面都不錯，謝衡又如此看得起上他，跟謝潛這么好的關系，政治前途完全不用擔心，衛(wèi)大伯讓他尚公主？可惜了。

    “衛(wèi)大老爺應該是想保全國公府。”謝衡說著，這應該就是衛(wèi)大老爺想出來的所謂兩全之計，廢長立幼就要犧牲衛(wèi)大爺，要是讓衛(wèi)大爺承爵，就衛(wèi)大爺那個本事，國公府的將來可想而知，又是最后一代，只怕爵位收走之時，也是衛(wèi)家全體上街討飯日。

    要是衛(wèi)策能尚公主，不管衛(wèi)策這個當事人怎么樣，衛(wèi)家算是給皇家結親了。一般來說這種爵位眼看著要到頭的人家尚了公主，皇家都會把爵位多延一代，算是給自己親家的面子，也是為了公主臉上好看，至少公主活著時行走的親戚都是高門大戶。

    除此之外，皇帝的親家只要不謀反，不牽扯過多的政派朝政之爭，保住一世榮華富貴都沒啥問題。就衛(wèi)大爺那本事，大事沒一樣敢做的。不止衛(wèi)大爺這一輩，連一輩的榮華也都保住了，只是可憐了衛(wèi)策。

    “此事己有定論？”衛(wèi)連舟問著。

    謝衡想想道：“估計圣旨這幾天就會下來，太后和皇后對小九滿意的不得了，說樣樣都好。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宮里和衛(wèi)大老爺點頭了，這門親事誰還能反對。”衛(wèi)策又不是衛(wèi)連舟，自己想娶誰娶誰，衛(wèi)策的親事是衛(wèi)大老爺讓娶誰娶誰。

    衛(wèi)連舟不說話了，圣旨就要下來，除非衛(wèi)策學衛(wèi)簡那樣，乍死脫身，還得完全不留痕跡。不然違抗圣旨，衛(wèi)家滿門都得抄斬。

    “九爺……自己怎么說？”沈書嫻插嘴問著，大珠朝尚公主有什么講究她不是很懂，但看謝衡和衛(wèi)連舟的臉色，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謝衡嘲諷的道：“他說什么重要嗎？他只要老實當新郎官就好了?！?/br>
    “那位宜宣公主如何？”沈書嫻又問，就是盲婚啞嫁，要是男女都好，夫妻過好的可能性也挺高的。

    “宜宣公主是皇后嫡出，容貌秀美，據(jù)說性格溫和?！敝x衡說著，他見過宜宣公主，但打交道什么的真沒有。看著氣場是有，但性格到底怎么樣就不知道了。

    “小九……”衛(wèi)連舟沒有接著說下去，他早知道衛(wèi)策厚道，厚道的多少有點圣母了。長幼之爭已經起，要是換成他，想爭的早就爭到了。現(xiàn)在親事己定，只愿他以后多為自己想點。

    謝衡笑著道：“嫡出公主，多少人家看著呢，小九這門親事也十分難得了?！钡粘龉饔谢屎笥H娘，太子親哥，說起來公主都是一樣的，但嫡庶之別在那里擺著，就是后宮寵妃的女兒也難與嫡出公主相比。

    話是如此說，但席間的氣氛一直都不是很好，三個人心情都不太好。衛(wèi)連舟感嘆的是衛(wèi)大伯能那么狠犧牲衛(wèi)策去換衛(wèi)家的富貴，想保衛(wèi)家富貴并不難，把衛(wèi)大爺拉下去讓衛(wèi)策襲爵就可以了。大兒子是兒子，小兒子就不是兒子嗎。娶了嫡公主是可以保證一世富貴，但男兒志在四方，圈養(yǎng)起來當個富貴閑人算是怎么回事。

    吃的七七八八，沈書嫻看出來衛(wèi)連舟和謝衡還有話說，便起身說累了，要進屋休息。謝衡當即叫來管事領著沈書嫻去休息，鄭王府空閑的房子很多，衛(wèi)連舟都帶著老婆來了，他怎么也不會趕出去。

    “說吧，你這趟上京先來我這里，到底是什么事？”等沈書嫻出了門，謝衡單刀直入，自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