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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絲毫沒有變化,恐怕就連皺紋和白頭發(fā)都沒有增加一條,不過他冰冷的氣勢卻有所加深,整個人也顯得比以往更深沉,更深不可測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dá)到了化神后期的修為,半只腳已經(jīng)跨入了煉虛。這種修煉速度實(shí)在叫人覺得可怕,也叫人更加向往仙府的所在了。當(dāng)初陸希夷從齊漱云手中搶走傅均,卻料不到傅均突發(fā)怪疾,他因摸不清病因,只得用自身的靈力護(hù)著他,為了能夠治好傅均的怪疾,得到充足的靈氣,他不斷地在仙府和幻陣之中穿梭,尋找珍禽異獸,仙丹靈藥,幾乎把他落下的每一塊地方都翻了個底朝天,通過不斷攝取外界的靈氣既而灌注給躺在儲物手鐲里的傅均,壓制住他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傅均的那種奇怪的病癥突然間便消失了,陸希夷雖然摸不著頭腦,卻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問題又隨之來了,傅均一旦恢復(fù)清醒,勢必看準(zhǔn)機(jī)會就要從他手中逃脫,如何長長久久地將人留在自己身邊,如何讓他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邊,這才是重中之重。似乎有什么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讓身處在一片漆黑之中的人感到更加地危險而驚慌,可即便如此,他仍還是摸黑朝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而去,漸漸地,他似乎靠近了聲音發(fā)出的源頭,那呼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了。“小均,小均……”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這是誰的聲音……好像很耳熟,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來,蒼老的聲音剛落下,又響起一道悲傷的女音,嗚咽著喊著哥哥,這聲音也很耳熟,但是為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呢?等那一老一少兩道聲音消失時,黑暗的世界似乎又恢復(fù)到了原先的平靜,靜得連他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住了,似乎過了很長時間,或只是短短的一瞬,“傅均!”一聲熾烈的疾呼在他耳畔猛然響起,一瞬間揪住了他的心。他、他是……他是誰?對方的名字似乎呼之欲出,然而一到嘴邊他卻怎么也喊不出來了。他驀地睜開雙眼,一縷縷發(fā)絲被額頭上的汗水濡`濕而黏在面頰上,他撥開發(fā)絲,直起身子朝周圍看去,這是間寬敞而明亮的石室,布置得整潔而雅致,石桌石幾樣樣齊全,頭頂上方四個角上鑲嵌著四顆足有拳頭般大的夜明珠,發(fā)出明亮卻柔和的光芒,將整間石室映照得越發(fā)幽靜。他從石床上坐起身,朝四周張望一會兒,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然而比這更加令他慌張的是,他似乎忘了自己是誰,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自己之前住在哪里,有什么親人朋友,他什么都忘了。一瞬間恐懼攫住了他的心頭,他扔掉蓋在身上的毯子,驀地跳下了床,床邊沒有鞋子,他赤腳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的出口,經(jīng)過一條短小而寬闊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前方的石洞與外界連通,他能夠看到種在不遠(yuǎn)處的花草樹木,微風(fēng)拂來,帶著一陣草木的清香。他赤著腳,穿著單薄的衣衫朝外頭走去,漸漸停留在了一片花圃前,他才發(fā)現(xiàn)他仍置身在山洞里,只是這個山洞上頭中空,形成一個寬闊的橢圓形的洞口,明亮的陽光從中瀉下,灑在繁花綠草上,花枝隨風(fēng)搖曳,煞是好看。這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心生疑問,修長的手指執(zhí)住身邊搖曳的花枝,將花朵托在手中,陷入了沉思。陸希夷一進(jìn)到山洞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一條修長的白色身影正站在花圃前手捻花蕊,垂著頭似在出神發(fā)呆,明亮的陽光給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漂亮明艷的色彩,在花木的掩映下愈發(fā)更加俊美無儔,沉靜如水。這幕熟悉而懷念的場景在陸希夷心底激起了千層浪,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朝對方跑去,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師父二字。拈花沉思的人猛然驚醒,轉(zhuǎn)身朝外看去,便見一條青色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跟前,不由吃了一驚道:“你是誰?你喊我什么?師父……是什么意思?”“師父不記得我了?”陸希夷眼中閃過一抹喜悅,隨即卻皺緊眉頭,露出為難之色道,“難道是因?yàn)槭芰藗木壒???/br>“師父?我是你的師父?我怎么不認(rèn)得你,也不認(rèn)得這里?”他皺緊眉頭仔細(xì)打量眼前這人,依舊覺得十分陌生,不曾見過。陸希夷像是怕嚇著他一樣,緩步走近他跟前,用著輕柔的語氣道:“難道師父真得什么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對面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遲疑道:“我真的是你師父?那我叫什么名字?”陸希夷緩緩道:“師父姓秦,名素修,我是你的徒弟陸希夷,希夷二字就是師父取得呢!”“秦素修?陸希夷?”他將兩個名字慢慢念了兩遍,仍是覺得陌生,朝對方緩緩一搖頭,露出悵然之色道,“我不記得了。”陸希夷便輕聲哄他道:“師父你不要勉強(qiáng)自己,你失憶了,不記得徒兒了,徒兒也很傷心。只是來日方長,師父好好休養(yǎng)身體,總有一天會記得徒兒的?!闭媸瞧婀炙徽f會記得徒弟,而不說會恢復(fù)記憶。“瞧師父穿得這么單薄就出來了,還赤著腳,這怎么行呢!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夠隨便亂跑……”只聽陸希夷一面嘮叨著,一面握住他師父秦素修的手,感覺到手掌的冰涼,立刻皺起眉道:“你看,手這么冷,小心不要著涼了?!?/br>他說罷就將自己穿在外頭的大氅脫下來披在秦素修的身上,隨即忽然握住他的肩膀一把將其打抱而起道:“我送師父回房去休息?!?/br>秦素修觸不及防被他抱在懷里,不由吃驚道:“這、這怎么行?這不像樣,讓我自己走吧!”陸希夷卻不管他的掙扎,反而將他抱緊幾分,朝他投去一記安撫的笑容道:“地上有碎石子,會硌傷腳的。”秦素修無話可說,只得任由他徒弟將他抱到原先的石室里,陸希夷將他輕手輕腳地放回床上,拉過一邊的毯子蓋到他身上,隨即坐在了床沿上,只低頭笑盈盈地看著他師父不說話,眼眸中滿是溫柔之色。雖然對方舉止有禮,態(tài)度溫和,可總這么被人盯著叫秦素修心里挺不自在地,想了一想便出聲道:“你……希夷,我不記得任何事了,那你跟我說說我們在哪兒,我又是什么樣的人?!?/br>陸希夷便笑笑道:“師父是我的師父,是一個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