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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本宮要就寢了?!?/br>康嬤嬤也是一臉的擔(dān)心,輕嘆一聲伺候皇后梳洗。夜過三更,承乾宮正殿外面一個伺候的小太監(jiān)打盹不慎撞在了柱子上,“咚”的一聲在夜里分外清晰,皇上手一抖,猛地站起來急道:“誰?!”案前伺候的太監(jiān)來喜連忙扶著皇上坐下,幾步走到外面來,照著那不謹(jǐn)慎的小太監(jiān)狠狠抽了幾巴掌,罵道:“作死的東西!驚了駕你有幾個腦袋賠?!”轉(zhuǎn)身進(jìn)來躬身道:“皇上不用擔(dān)心,有個不省事的小太監(jiān)打瞌睡撞著柱子了,奴才剛教訓(xùn)過他了。”皇上皺眉,揉了揉眉心,道:“去讓外面的人散了吧,侍衛(wèi)也離遠(yuǎn)一些,別再弄出這些動靜來煩朕,來喜你留下來陪朕就好?!?/br>眾人依言聽命,來喜走到皇上身后,勸道:“皇上,差不多就寢吧,馬上就四更了啊?!?/br>皇上搖搖頭,輕皺眉:“睡下了總是夢見……還是再批會兒折子的好?!?/br>來喜聽了也不再勸,又給皇上換了盞茶,慢慢走到殿中央,輕手輕腳的將香爐打開輕輕撥弄里面的香灰,袖口不經(jīng)意的擦過香爐,灑出不少白粉來,來喜像沒看見一樣將香爐蓋好,轉(zhuǎn)身退回皇上身后。香爐中緩緩的升起一股白煙,半晌皇上垂下頭,揉了揉太陽xue,皺眉道:“來喜……給朕拿薄荷腦來揉揉頭……”來喜躬身答應(yīng)著,進(jìn)了里間取了薄荷腦來,順手熄滅了幾盞大燈,皇上頭疼難忍并未察覺,來喜取了薄荷沾了些在手上給皇上按揉太陽xue,不多時一陣風(fēng)吹來,皇上睜開眼,正要問殿中何為如此昏暗,來喜輕輕垂下了頭,臉幾乎貼在了皇上耳畔,輕聲道:“二哥……”皇上只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浸透骨子里,赫然轉(zhuǎn)頭望向來喜,只見來喜直直的盯著他桀桀怪笑,隨著面皮的抽動,臉上的一層皮竟慢慢的脫落了下來,慢慢的露出了里面熟悉的一張臉……“二哥……你不記得我了?”來喜將臉上脫落的一層皮扯掉,輕笑,“我是老四啊……”“老四!”皇上猛地往后跌去,一個不穩(wěn)倒在地上,眼中的血絲幾乎要破裂,望著來喜的臉幾乎暈過去,灰敗的臉上驚恐莫名,“真……真的是你……”來喜慢慢的向皇上走過去,輕笑:“父皇也死了,我問他,為何當(dāng)年要?dú)⒘宋液屯蹂?,為何不讓我和王妃的尸骨入皇陵,我和王妃的魂魄日夜漂泊,很是孤苦呢……?/br>皇上看著來喜呼吸急促,喉嚨里發(fā)出風(fēng)箱似的呼呼的聲音,來喜咧嘴一笑:“父皇這才知道都是你在背后害我,所以讓我來帶你去見他,說清楚……講明白……為何!要將我一家三口屠盡?!”皇上眼睛越睜越大,只是說不出話來,金磚上的寒意自后背浸透到身體里,他使勁的往后退,來喜步步逼近,桀桀怪笑:“二哥……父皇在等你,母后也在等你,我母妃魏太妃也在等你……”“哬……哬……”皇上努力的喘著氣,來喜俯下|身來靠近他,輕聲道:“二哥……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你可知道?來……跟我走吧……”來喜始終不碰皇上一下,只是怪笑著靠近他,皇上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呼吸越來越急促,喉嚨里發(fā)出金屬摩擦似的聲音,低聲嘶啞道:“老……老四……”只說了這幾個字,皇上的喉嚨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似的,目眥盡裂,嘴張大了抽了一口氣,滲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祝余站起來,直直的看著地上躺著的皇帝久久沒有動作,大殿中一時間寂靜無比,祝余慢慢的將人皮面具戴回臉上,淡淡道:“有什么話,你去和父王和母妃說吧……”不多時來喜慢慢的從承乾宮走出來,外面值夜的太監(jiān)們過來道:“來喜公公,皇上可歇下了?”來喜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好不容易睡著了,可別靠近了打攪了皇上,不然皮也揭了你們的!”皇上這幾個月精神不好,被杖斃處罰的太監(jiān)不是一個兩個了,聞言都點(diǎn)點(diǎn)頭,來喜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去了……翌日清晨,伺候皇上起身的太監(jiān)猶豫了許久,直到卯時三刻時才壯著膽子進(jìn)了承乾宮寢殿,幾個小太監(jiān)掛好層層紗帳,一個小太監(jiān)推推身邊的人小聲道:“師傅……要我說……還是等來喜公公來了再叫醒圣上吧……”“被打怕了?”那太監(jiān)也是害怕,小聲道,“小兔崽子,你以為我愿意進(jìn)來?來喜公公今日休沐,早起開宮門的時候就出宮了,不然等我來拔老虎須?快點(diǎn)……”“啊?啊啊?。。?!”康佑一年六月初七,大行皇帝薨于承乾宮。☆、82最近更新“主子……”葉航取了藥水伺候著祝余洗凈臉上臟污,好一會兒才擦干凈,祝余的白皙面皮已經(jīng)被藥水蟄的發(fā)紅,葉航連忙取了涼布巾來為他敷上,輕聲道,“主子可還好?”葉航知道祝余的性子,知道這點(diǎn)疼痛不會讓他這樣,他這會兒怔怔的只是大仇得報后的悵然。許久祝余將遮在臉上的布巾拿下,輕聲道:“無妨,來喜可回去了?”“是,早上您回來后就讓他出去溜達(dá)了,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回宮了?!比~航以為祝余不放心,又道,“主子放心,來喜蒙主子大恩,就是為主子死了也不怕,再說現(xiàn)在那人已經(jīng)死了,他不會多說什么的。”祝余輕輕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我放心他,給我攏個炭盆來。”葉航以為祝余是冷,但這六月里擺個炭盆也太熱了些,遂勸道:“我拿讓人拿個湯婆子來就罷了,碳盆子火氣太大……”“湯婆子……”祝余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失笑,“我是要燒點(diǎn)東西,去吧?!?/br>葉航聽了這話連忙取了來,只見祝余將懷中衣服夾層里藏著的東西取了出來,葉航一看吃了一驚,祝余竟是將皇上冊封慧王為儲君的詔書偷了出來!祝余略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一絲快意,隨手將那詔書扔進(jìn)了炭盆里,等著詔書燃成了灰又拿碳叉子將灰燼搗碎了才讓葉航拿出去,葉航不多時回來了,猶豫了下道:“主子這是為何?得虧來喜在宮里得寵侍衛(wèi)不敢十分的查,這要是在宮門那被查出來了主子的命不得交代在那了?!”祝余輕笑:“壽康侯于我有大恩,如今我更是投在無雙麾下,說不得要出一份力,更別提……那人不是想要慧王繼位么?我偏要逆著他的意思來,我要他死不瞑目?!?/br>看著葉航擔(dān)心的神色祝余一笑:“無事,我也是物傷其類,若是讓慧王繼位了,英王必然要走我父王的老路……這種事,有這么一回就罷了。”葉航還是不樂觀:“就算是沒有繼位詔書慧王也能登基,慧王在皇城,英王還在北地拘著呢,更別說現(xiàn)在朝中被皇上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