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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都化成了透明。“地上有金子啊”樊朗走過來,低頭順著殷離的目光看。殷離猛地站起來,將手背到伸手,本來靈源消耗的厲害,現(xiàn)在手上的靈源都不受控制了,他站的太快,就跟血壓低一樣突然眼花繚亂,倒在樊朗身上。“這就是投懷送抱啊”樊朗抱住殷離,低頭輕聲說,“是不是還沒有好?我能幫忙嗎?”“幫不上。沒事,我們看電影去”殷離進了屋子之后就立刻的躲進被窩,只露出兩只眼睛,“出去,我換衣服”樊朗,“……”所以現(xiàn)在是害羞了嗎。街邊的霓彩亮起來的時候,再下雪,雪花被霓虹染成彩色,滿天紛飛,就像有部電影出現(xiàn)的片段,東京街頭紛飛大雪,繁華如錦,路上的人都仰起頭讓碎雪落在臉上,汽車的鳴笛和火車經過的聲音都成了飛雪的伴奏。電影院里,殷離抱著觀影必備的可樂,爆米花,薯條,也不害臊,一手抓著樊朗看見什么新奇的就買。光是電影票,他們連著買了三場,這是打算看一夜的節(jié)奏啊。樊朗本來打算叫外賣,來個全家桶,被殷離給攔住了,“不要,我不喜歡吃rou,要冰淇淋還有蛋糕就行”他斜眼瞪樊朗,“你沒有意見吧”一副他很好說話的表情,你不同意他就改的小模樣。樊朗笑著答應,“嗻”。第四十一章出事了如果禍福真的相依,殷離想,那他真的感覺到了從天堂瞬間掉入地獄的感覺——震驚、絕望。那天,樊朗還在廚房邊做飯邊給他講吃麻糖的來歷,這一天,家里人會把廚房灶臺里里外外擦干凈,在灶臺上放上芝麻糖,白皙的糖桿兒上灑了一大把白芝麻,邊吃邊掉,甜膩膩的要將牙都粘住了。灶王爺吃著麻糖把嘴粘住了,心里甜蜜蜜的,等他上天報告人間煙火時,就會止不住的往外面冒好話,讓天上的神仙不會降罪于人們,來年給個吉祥年。樊朗還說,等到了小年那天,他親自帶他去買麻糖,讓小孩嘗嘗。他說,阿離肯定喜歡吃,到時候你要是張不開嘴千萬別叫他幫忙。殷離還沉浸在對過年的喜慶之中,沉浸在樊朗說的神話中,然后,急促的手機鈴聲,刺耳的鳴笛聲,哭聲,滾動的擔架,潔白的墻壁,流了一大灘的鮮血,漫漫無期的怒罵和驚慌失措。等他回過神,原本還是暖陽高照的白日儼然變成了冰冷的深夜。殷離身體都忍不住顫抖,坐在搶救室門外冰涼的座椅上時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樊朗的母親出車禍了,在給家里辦置年貨的時候!那車開的兇猛,沖到人行道上,軋都來不及剎,撞翻一排護欄,在被護欄倒下導致減速的時候車子一歪,想要逃走,撞上躲避不及的行人,四五個人躺倒一地,鮮血直流,而每一年辦年貨,都是樊朗親自帶他媽去的,車接車送,送來都不讓樊媽累著一點,樊朗就靠在搶救室的門邊,抬頭死死的盯著不停閃動的紅燈,眼中盡是痛苦和悔恨,地上掉了一地的煙頭。明明有人的走廊中卻寂靜如死水,連空氣都被壓制,小心的呼吸,拼命的壓抑從胸腔中彌漫上來的痛苦,消毒水的氣味充斥周圍。腳步聲從遠處奔跑,到越接近時,越來越慢。一直到,樊琳忍不住的哭出來。“我媽呢,我媽怎么了,我媽呢——”樊琳走上去抓住樊朗的手臂,眼淚像止不住的閘門洶涌而出,“哥,媽呢,我媽呢——”殷離抬起頭,然后微微側過去。王穎跟著樊琳的身后,抱住滑落坐在地上的女孩,“乖,不哭啊,阿姨沒事,馬上就出來了”她像jiejie一樣立刻抱住樊琳,低聲安慰。門邊站著的樊朗如同雕塑般沉默無言。樊琳哭著推開王穎,她慢慢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帶著冬夜里的風霜,她抓住樊朗的手,死命的拽著,臉繃得緊緊的,她哽咽著一個字一個字問樊朗,“你去哪兒了,你為什么不送媽,哥,你說話啊”她抖著舉起手,將手指指向殷離,“你幾天不回家就是為了他嗎!”樊朗的眼球迅速彌漫上一層血霧,喉頭壓抑的滾動,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綻裂開來,樊爸坐在拐角的椅子上,聽見樊琳的哭聲趕緊走過來,“琳琳,沒事啊,別哭,你媽沒事,你別哭啊,乖,咱等著,等你媽出來啊”樊琳冷眼看著樊朗,一字一字從齒間宣泄,她哭著說,“哥,你就這么樣吧,咱媽你都不要了,咱家你也別要了”殷離震驚的看著樊琳,聽著樊琳對樊朗的指控,他想開口解釋,想安慰,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無法靠近盛怒中的樊朗和哭喊的樊琳,以及詫異看著自己的樊爸和王穎。樊琳的聲音在醫(yī)院慘白的墻壁上回蕩出當讓他害怕的悸動,他隔著三個人恍然失措的望著樊朗,無聲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對不起樊朗,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小孩兒怔忪的悔恨讓樊朗心里一疼,他大步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低聲說說,“你先走吧,不管你的事,你身體還沒好,我……走吧”殷離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很烈的疼痛,抽搐的疼,他死咬著牙,忍著連呼吸能感覺到的疼,他努力的喘氣,他最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他怕樊朗做選擇,在他的家人和他之間做選擇。殷離低頭失落的點點頭,輕聲喃喃,“好,等阿姨出來了,你告訴我好嗎”“嗯”樊朗想伸手摸他,眼底盡是心疼和悔恨,他壓抑的連聲音都變的嘶啞,“好”殷離離開之后,樊琳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失神的坐在椅子上,樊爸被王穎送回了休息室,手術還需要很長時間,不能在讓他出事兒。樊朗點支煙,白霧燃燃升起,將他的臉籠罩在朦朧中,辛辣的香味傳入喉頭,他低聲咳,樊朗伸手用粗糲的拇指擦了擦樊琳臉上的眼淚,說,“對不起啊,我對不住咱媽,本來就應該我去的,媽沒事兒,醫(yī)生說腿有些毛病,等會兒就出來了,你別哭了,哥都心疼了,爸還在那兒呢”樊琳撇嘴,抱住樊朗,悶聲說,“哥,我……不是故意的?!?/br>“嗯”樊朗掐滅香煙,看見王穎過來后自己走到另一邊站著了。凌晨一點,醫(yī)院異常安靜,厚實的墻壁遮擋了寒風的侵襲,樊朗站在走廊盡頭窗戶打開的地方讓自己醒神。月光從窗口灑滿一地,樊朗將風衣整理好,去廁所洗手,用涼水拍臉,他繞過消防通道的樓梯,走過去,又退回來,筆直的站在明亮處,深深凝望坐在昏暗的樓梯間趴在膝蓋上睡覺的小孩。樊朗感覺到一股暖意從胸口盈滿身體,他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