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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奈何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主據(jù)說是大鄢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雖才十五,卻已美貌初成,風(fēng)情微顯,恰如半卷青荷,羞澀柔美,盈盈一笑間,足以迷蕩人心。

然而,待七皇子奉命抬眸時,大殿上所有的人都不由屏息了。

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人!

他不笑不語,淡然一眼,那眉目間難描難繪的清雅寧靜已經(jīng)叫人能忘卻世事煩憂。而及地長發(fā)如流水般傾瀉,墨金點(diǎn)點(diǎn),柔滑動人,更襯素麗絕倫,雋秀高貴。

偏偏那漠然深黑的眼……就像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被放在心上。一切浮沉,都與他無關(guān)。

許帝眼神似凝固在了他的身上,片刻之后,才收回視線,勾起深沉微笑:這位七皇子……果真是不簡單。

天人之姿,無人之性……

昔年讀史,曾看到五國亂世,鳳國有悟王,與國殉情。據(jù)傳,也是姿容氣度非凡,為人淡漠。當(dāng)時他還嗤笑,這世間怎么會有人真有這般風(fēng)采?現(xiàn)在卻明了……

他不由想看看,這樣的人若動了情,會有怎樣誘人的神色?

“徽真(隱琿)拜見陛下。愿許鄢兩國情誼長存,許帝安康?!眱扇她R齊行禮道。作為外國皇族,兩人入鄉(xiāng)隨俗,只行拜禮,其余人等行跪禮。

許帝語氣如常,喜怒不顯:“諸位平身吧?!o徽真公主和七皇子賜座?!?/br>
“謝許帝?!眱扇擞值?。

許帝看定七皇子,漫不經(jīng)心問:“聽聞大鄢貴族男子從不會輕易對外稱名,大多起表字。這么說來,隱琿是七皇子的表字了?”

對方淡淡答:“是?!?/br>
“那朕……可否知道七皇子的名?”他玩味笑。

七皇子不卑不亢:“請?jiān)S帝諒解。隱琿身為大鄢皇室子弟,名字只有親人恩師與未來妻子可知,連側(cè)室侍妾也不可透露。”

其實(shí)還有親密的朋友……但他并不愿告知。

許帝英俊的面容一沉,氣勢迫人:“如此說來,七皇子是不想說了?”

對方態(tài)度依舊:“非為不想,只是不能。何況隱琿只是區(qū)區(qū)皇子,取何名字并不重要,愿許帝明鑒?!彼Z氣從容,略略垂眸以示弱,那流麗劉海下一雙深黑如墨的眸子隱隱有光華暗轉(zhuǎn),竟叫許帝微微恍惚。

周圍人一片安靜,氣氛似尷尬起來。

徽真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七皇子,不敢出聲。

許帝卻若無其事笑道:“既然如此,朕不勉強(qiáng),不過……朕會等著哪天隱琿自愿告之的。高海傳令,改禹京殿為驚鴻殿,安排七皇子入住吧。”他說完揮袖,似倦了。

旁邊服侍的高海一愣,心中驚訝萬分,卻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聲是。

殿下眾人不敢竊竊私語,只有驚愕相視,最終還是目送許帝離去,將含義不明的視線投注在這位容顏絕世的七皇子身上。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來自大鄢的和親團(tuán)。而徽真公主的神色似喜似悲。

☆、悲凰(二)

南地的初春,夜風(fēng)沁涼,明月皎潔。而此刻一朝改名的驚鴻殿內(nèi),裝飾華美,古意盎然,宮人恭敬立于前殿垂首聽令。

燭影搖紅,熏香怡人。內(nèi)殿中的兩個人卻無心欣賞。

青荷般秀麗清嬈的少女眉宇間似籠了一層輕愁,惹人憐惜:“七哥……今日在交泰殿上許帝對你的態(tài)度……我擔(dān)心你……”

自古男女交合,陰陽相符,天經(jīng)地義。

但從五國悟王之事記載于史后,九洲大地男風(fēng)漸漸盛行。至今,孿寵之事已經(jīng)成為了達(dá)官貴族之間借以炫耀攀比的新鮮樂子了。

更遑論許帝一代帝王,性格暴烈隨意,何懼他人謬傳?

可是……七哥卻自小因容色過人而在這方面吃虧……

文凰輕聲安慰:“無妨。我無意于此,能避則避?!?/br>
“……若是、若是不能呢?”徽真突然抓住他的手,語氣有些激動。

文凰淡淡道:“就是做了孿寵又如何?難道我就是不是我了嗎?”

徽真無言,唯有滿心苦澀。

她自然也十分明白,身為戰(zhàn)敗國的質(zhì)子,還能奢求什么呢?不死就已經(jīng)是命好……而她雖是昭告天下般的嫁于許帝為妃,境況又能比七哥好上幾分?

這時,前殿卻傳來人聲:“婢女拜見吾皇——”

“許帝!”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心驚:已是亥初,許帝這么晚了還來這里……

徽真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兩人立刻快步走出前殿迎見,卻在內(nèi)殿門檻處遇見許帝,兩人行了禮,面上不動聲色,徽真卻偷偷去打量文凰臉色,見對方面無表情,無悲無喜,心中更是忐忑。

尤其是許帝一邊與他們寒暄,一邊若有若無地盯向文凰,壓根沒看過徽真一眼。簡單幾句之后,許帝便笑道:“公主這么晚了還在和七皇子聊天,可有何趣事?”

“回許帝,徽真和七弟在說一些昔日舊事……”徽真道。

許帝看向文凰,見他面色淡淡,不予置評,笑意加深:“哦?不知朕可否聽聽?朕對七皇子的事……可是很感興趣呢?!?/br>
徽真到底只有十五,應(yīng)變能力不及文凰,聽聞此話呼吸一頓,笑容有些牽強(qiáng)。

文凰一直低眸,只是道:“承蒙許帝青睞,隱琿惶恐?!?/br>
俊美異常的皇帝聲音里摻了一絲溫和與曖昧:“隱琿不必如此見外,朕與隱琿可是很快就要成為一家人?!彼贿呎f著,像是為了表示友好,一邊抬起一只手,輕輕放在文凰肩上。

那只手透露出十分熱意,肩頭似乎灼燙起來,文凰卻態(tài)度如常,修眉不動,黑眸深沉:“隱琿來之前聽聞,在許連嫁娶之前,男女雙方為了避嫌需盡量少見面,不知是否?”

許帝雙眼流露出興味:“是有這個說法?!?,朕竟忘了此事,還望公主勿怪。”

他雖這樣說,語氣卻沒有一分誠懇。

倒是徽真雖不愿現(xiàn)在就走獨(dú)留文凰一人與許帝周旋,卻不得不順著兩人的意思嬌羞笑道:“如此,許帝請恕徽真告退了?!?/br>
然而卻連一個叫七哥自己小心的眼神都不敢遞過去,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徽真公主只好回了自己的住所。

蠟淚凝霜,燈影明滅,皎白月光傾瀉在剩下的二人身上,影子暗長。

許帝以一種欣賞的眼光凝視著對面人清秀絕倫的臉龐,聲音低沉:“七皇子,朕,可是特地為你而來?!?/br>
文凰慢慢抬起頭,與他對視:“隱琿質(zhì)子之身,不知有什么地方值得許帝深夜而來?!?/br>
威嚴(yán)雍容的皇帝爽快一笑,眼神越發(fā)暗然:“隱琿如此聰慧,姿容又如此不俗,隱琿難道猜不出來?朕以為,朕白日所說所舉,隱琿已經(jīng)足以明白朕的心意了……”他聲音越發(fā)輕低,語氣也變得危險(xiǎn)曖昧起來。

不知不覺間,他與文凰,只相隔寸許,鼻息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