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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后面溪邊提了兩桶水回來倒入湯鍋里,再蹬蹬蹬跑出去撿干木頭干枝丫——感謝林管事早上的懲罰訓(xùn)練以及適才申屠坤的指點,他現(xiàn)在干這些跑腿、用力氣的活兒真是又快又輕省。等他抱著一大捆柴草回來,發(fā)現(xiàn)他的小廚房門口突兀地擺上了一張寬大、華麗、鋪著舒適墊子軟枕的臥榻,邊上還有一張放著白玉盞、白玉杯子的小幾。申屠坤這廝,就堂而皇之地、礙眼地,斜倚在臥榻軟枕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灰頭土臉的他。“嘖嘖?!彼仙舷孪麓蛄苛颂脐乓环?,搖頭晃腦,“停云峰好久沒見過這樣……直接動手干活的弟子了,真是令人懷念。”唐昱:……對不起哦,他就是這么弱雞,給停云峰丟臉了??!翻了個白眼,唐昱憤憤進屋燒水。搭好柴草就該點火了。可是,唐昱把儲物袋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fā)現(xiàn)外門弟子都會配備的打火石——他昨天為什么要將打火石留在原舍院!怪誰呢?這坑爹的修仙世界!他暗咒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向門外的申屠坤,欲言又止。還不等他開口,申屠坤竟然已經(jīng)意會。只見他食指一彈——轟!灶爐里登時冒出大朵橙亮的火團。唐昱被嚇得往后一跌坐倒在地,待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爬起來,添了兩塊大木柴進去。申屠坤臉上笑意更大了。既然這邊開始燒水了,那就要開始準(zhǔn)備放血了。唐昱提起熱乎著、軟綿綿的昏迷風(fēng)鳥——也不知道林管事怎么弄暈這風(fēng)鳥的。在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唯一的大湯碗,調(diào)了點鹽水進去。然后唐昱試著薅了薅風(fēng)鳥脖子上的毛——薅不動——不管了!提刀一抹。新煉的菜刀很鋒利,輕輕松松就切割開風(fēng)鳥皮rou,鮮紅的血液霎時涌了出來。風(fēng)鳥猛地一顫,開始掙扎——雖是昏迷,其垂死掙扎的力氣亦然不小。早有準(zhǔn)備的唐昱運氣使力抓緊它,并將之倒轉(zhuǎn),脖頸處刀口對準(zhǔn)海碗,使其血液流淌至湯碗里。風(fēng)鳥痙攣了幾下,就不動了。很快,比尋常家鵝還略大一些的風(fēng)鳥就放出足有半湯碗的血。申屠坤頗為好奇地看著專心接血的唐昱。唐昱擎著風(fēng)鳥,等血液流得差不多了再將其扔在一邊,小心端起大碗放至灶臺另一邊靜置,才返回來繼續(xù)搗鼓這只風(fēng)鳥。恰好水也燒得差不多了。沒有別的水盆,唐昱干脆直接把風(fēng)鳥往鍋里一塞——哼,老祖修為這么高,再臟也吃不出毛??!唐昱拎著鳥脖子在開水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確認每一個部位都燙過了,才提起來放到一邊,略微涼了涼,就開始拔——嗯?這鳥毛都燙過了怎么還拔不動??想到這鳥或許有妖丹期修為,唐昱運氣再拔。加了把力氣再拔。使出吃奶的勁兒再拔。……臥榻上的申屠坤終于忍不住拍著臥榻狂笑。唐昱臊得不行,奈何這廝笑了半天都不帶停的,他不禁開始咬牙切齒。申屠坤似有所覺,終于停了下來。他揩掉眼角笑出的淚坐起來:“你真的是在宗門呆了三年嗎?”這家伙既然知道風(fēng)鳥,難道不知道以自己的修為有可能搞不定?而且,“你確定你做的菜能吃?”唐昱啞口,繼而嘴硬道:“要不是您老非要今兒吃,哪里會……”“得得得,為了吃你一頓還真是不容易。”申屠坤翻身下榻,慢悠悠走到唐昱身后,隨手一揮。一陣微風(fēng)自臉上拂過。唐昱忙轉(zhuǎn)回頭。那只過了開水的風(fēng)鳥浮在半空,濕漉漉的毛發(fā)猶如令箭般齊齊飛射而出,又彷如被籠罩在一個無形的籠子里,只飄在鳥身半尺開外并不散開。不過眨眼功夫,讓唐昱頭疼了半天的風(fēng)鳥就被褪得光溜溜的。至于褪下來的毛……唐昱下意識往后院山澗看了眼。唰地一下,半空中那團毛發(fā)就朝著后山呼嘯而去。唐昱眨眨眼。申屠坤笑瞇瞇:“接下來,還要本尊幫著做什么嗎?”唐昱聞言大窘,連忙搖頭——搖到一半堪堪停住。如今調(diào)料只有油鹽,何不把這只風(fēng)鳥做成鹽焗鳥?那就差了一個可以包裹鳥的東西。這世界想來也是沒有錫紙,鳥毛也褪了就沒法用泥巴裹……既然已經(jīng)丟臉到這地步了,也不差最后一步了。想罷,唐昱抬頭:“附近有沒有無毒的植物?要葉子大的,能包裹住這風(fēng)鳥的?!鳖D了頓,補充道,“能吃的話,更好?!?/br>申屠坤挑眉。這小家伙,使喚自己倒是順手。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他卻不覺生氣。拍拍衣擺站起來,扔下一句“等著?!?,他就不見了人影。唐昱愣了愣,聳聳肩轉(zhuǎn)回身開始研究那只裸鳥。揉揉捏捏,再拿刀在其腹部切了道長口子翻看。嗯,確實挺像雞rou的。既然這樣,那就確定是這么干了!他捋起兩手袖子,揮刀就把鳥頭鳥脖剁下來——這黑金石菜刀確實鋒利,剛才他連毛都拔不動呢——再一刀下去,剖開鳥肚子把內(nèi)臟掏干凈。換了清水把鳥洗刷干凈,再把竹鹽壇子端過來,揭開蓋子抓了把鹽,伸進鳥肚子里抹均勻,再把鳥身抹一遍。湯鍋洗干凈,放到還有余溫的灶上烘干,鋪上一層鹽。好了,萬事俱備,就等老祖——一沓雙掌寬、成人手臂長的翠綠葉子遞到他面前。唐昱唬了一跳。后退一步抬頭看去,對面勾著薄唇笑得一臉戲謔的人,不是申屠坤是誰。他登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下一瞬突然想起對面人的身份,連忙收斂神情,小心翼翼再看他一眼。申屠坤直接把葉子塞到他懷里:“別裝了,本尊已然看見!”唐昱連忙抱住葉子,聞言輕咳一聲,恭敬請罪:“弟子一時忘形,冒犯老祖,請老祖責(zé)罰?!?/br>申屠坤似笑非笑:“真心的?”當(dāng)然是客套話??!低著頭的唐昱撇撇嘴,出口的話語卻是誠意滿滿:“弟子做錯事,領(lǐng)罰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申屠坤啞然失笑:“小家伙!”完了還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頭發(fā),“趕緊做菜去吧?!?/br>又來!唐昱無語。他還不太會束發(fā),上午光是把這頭長發(fā)理順就折騰了半天,這廝是不是故意的?申屠坤瞄了他的發(fā)冠一眼。唐昱沒注意他的眼神,見他不怪罪自己翻白眼的舉動,就低頭察看懷里的大葉子。“老祖,這些是什么葉?能吃嗎?”能讓老祖帶回來,肯定無毒,自然無需再問。“嗯。”申屠坤輕輕拂了拂寬大的袖口,漫不經(jīng)心解釋道,“這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