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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畢竟距離有遠近,所以現(xiàn)在雁門關(guān)中,武林中人所占比例仍是極少。燕玄夜壓根就沒拔出刀來,只是并指如刀,輕輕巧巧便切下雁門太守紫檀書案的一角,隨手剁了幾下,便將那一小塊堅硬的木頭剁成了碎塊,然后伸掌在雁門太守脖子上依樣比劃了幾下。雁門太守砰地給他跪下了。雁門守衛(wèi)大權(quán)就此易主。第三天,陸陸續(xù)續(xù)到來的黑白兩道武林人士紛紛被編入軍中,暫時負責(zé)警戒之職。雁門關(guān)守衛(wèi)力量大增。第四天清晨,燕玄夜站在雁門關(guān)上遠眺,已經(jīng)可以遠遠看見,塵土飛揚有大隊騎兵正朝這里涌來。“來了?!被裟巷L(fēng)站在他的身邊,沉著地說道。燕玄夜回首和他對視一眼,突然說道:“霍南風(fēng),你為何對此事如此上心?”霍南風(fēng)迅速傳下令去,讓所有人戒備,然后才回頭對燕玄夜說道:“如果我說是為了忠君愛國,你信嗎?”燕玄夜搖了搖頭。霍南風(fēng)眺望遠處,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大概是武林盟最無志向的盟主了,與其說是為了國家天下,不如說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安寧平和的環(huán)境中,不要因為戰(zhàn)亂而生離死別,抱憾痛苦終身。”燕玄夜深深吸入一口雁門關(guān)上微冷的晨風(fēng),道:“這想法很好啊,至少比滿口仁義道德好多了?!?/br>“那你呢?”霍南風(fēng)問:“又是為了什么而來?”“咦?”燕玄夜有些驚訝,“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你在緊張?!被裟巷L(fēng)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燕玄夜輕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了遠處。垂在身邊的手被另一只溫暖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山風(fēng)吹亂了他的頭發(fā),也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燕玄夜微微瞇起眼睛,緩緩說道:“我也很討厭,尸橫遍野,到處都是哭哭啼啼,流離失所的難民的江湖?!?/br>霍南風(fēng)微微一笑,問道:“因為那樣,八卦周報的銷量會銳減嗎?”“霍南風(fēng)……那一次我就明白,武功再厲害的武功高手在亂軍之中也是沒有用的。”燕玄夜微微側(cè)頭看著霍南風(fēng),道:“聽說這次契丹出動十萬鐵騎,你說我們能守住這里嗎?”“無論如何,我總會在你身邊?!被裟巷L(fēng)道。然后他們便在晨風(fēng)中,甜蜜地接了個吻。契丹大軍終究兵臨城下,浩浩湯湯鋪滿了整個雁門關(guān)前。契丹騎兵想來所向披靡,此時雖然人多勢眾,但卻軍記嚴(yán)明,竟然連馬嘶聲都幾乎沒有聽到。蕭峰不知何時到了燕玄夜身邊,他的臉上帶著薄薄的面具,改變了下容貌。否則此時的他若是和武林中人照面,只怕還未一致對外,便先禍起蕭墻了。“契丹鐵騎……”蕭峰輕嘆一聲,他畢竟是武林中人,雖然武功高絕,但對付軍隊的辦法卻也有限。段譽憂心忡忡地看著關(guān)外密密麻麻望不到頭的騎兵,他是大理世子,未來的大理皇帝,若是雁門關(guān)破,對大理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壞消息。虛竹陪在他的身邊,只是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看蕭峰,問道:“大哥,你……”蕭峰緩緩搖了搖頭,道:“我不是為了哪一邊,戰(zhàn)火燃起,倒霉的永遠都只是百姓和普通人?!?/br>不一會兒,輕功和暗器功夫不錯的武林中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城頭,紛紛朝下看去。契丹鐵騎,見過的武林中人不少。但是這樣大面積的契丹鐵騎,對武功再高的人來說,絕對都是極大的震撼。他們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看向了霍南風(fēng),希望武林盟主能如往常般,帶領(lǐng)他們度過難關(guān)。霍南風(fēng)卻轉(zhuǎn)頭看向了蕭峰。正在這時,契丹騎兵突然分開,幾列帶著重甲的士兵越眾而出,用手中的巨盾,在騎兵前方的空地上壘出一個盾牌陣來。一名三十多歲的英武男子,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從騎兵隊伍中朝前行來,所過之處,士兵雖然甲胄在身,仍然紛紛低頭行禮。那名男子在盾牌陣后面便勒住了馬,仰頭高聲問道:“二弟可在?”蕭峰臉色變了幾變,但他終究不是藏頭露尾之輩,終究還是伸手抹去了上的面具,上前朗聲應(yīng)道:“陛下,蕭某在此?!?/br>段譽和虛竹并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燕玄夜卻是大吃一驚,他知道蕭峰之前來過雁門關(guān)追尋身世,甚至還去了趟契丹,但是他什么時候和這個耶律洪基兄弟相稱了?“蕭峰助耶律洪基平了契丹內(nèi)亂,保住了皇位,兩人在那之前便已義結(jié)金蘭,所以耶律洪基便封了他為南院大王?!被裟巷L(fēng)仿佛知道他的心事般,主動湊了過來低聲說道。燕玄夜點了點頭,立刻便明白了:“現(xiàn)在契丹出兵開啟戰(zhàn)亂,一邊是養(yǎng)大自己的漢人,一邊是自己的族人,蕭大哥左右為難,所以一直悶悶不樂?”“嗯?!被裟巷L(fēng)道。可蕭峰這一出聲露面,激起的卻不是一點波瀾。雁門關(guān)城墻之上的白道武林人士竟然紛紛亮出了兵刃,對蕭峰露出戒備之色。蕭峰神色不變,他之所以隱藏真面目,本就是擔(dān)心這樣場景的出現(xiàn)。那耶律洪基得他露面,臉上便露出笑容來,大聲說道:“二弟在此最好,這便下來,看大哥替你殺盡那些欺辱你的漢人!”城墻之上的武林中人面色戒備之色更濃,若不是霍南風(fēng)就在一旁,他們只怕已經(jīng)合力撲了上去。蕭峰卻是臉色一沉,朗聲說道:“陛下此言差矣,戰(zhàn)端開啟,苦的兩國百姓。蕭峰一人之事,怎能牽出兩國兵禍,那蕭某豈不成了千古罪人?”耶律洪基沉下臉來,揚鞭傲然道:“這天下,遲早會在我手。二弟速速下來,將來南下中原,這天下我會和二弟共享?!?/br>城中的武林中人,已經(jīng)開始有些按耐不住了。霍南風(fēng)幾步走到蕭峰身邊,垂在一旁的手對段譽和虛竹做了幾個手勢,人卻看向了下方,朗聲道:“南下中原,只怕沒這么容易吧!”他的話音剛落,雁門關(guān)城墻之上,兩名身影突然飛出。虛竹和段譽無論輕功還是內(nèi)力,在武林中都算得上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