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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噯誰動我東西了,又有人說,看看少什么沒有……她好像想到什么,也想起來檢查自己東西,可是身子像被綁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嗓子著火似的又干又疼根本開不了口…… 最后她是被人叫醒的,和她處得不錯的河南女孩說你高燒了,臉通紅,還說胡話哩,她在女孩幫助下吃了兩片退燒藥又繼續(xù)睡。 白露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這一回是手機響。她這會兒好了許多,怕吵到室友就把手機拿到被子里,看清楚是大姐打來的才接聽。沒想到大姐居然帶著哭腔說:“小二,回來吧,爸住院了?!?/br> 白露驚訝,“爸病了?什么病啊?” 大姐哽咽,“要命的病。” 白露出門時,外面還灰蒙蒙一片,整個城市還是一副尚未蘇醒的狀態(tài)。她先坐早班車到超市,從樓上儲物間角落取出一樣東西帶上,然后趕往火車站。 大熊隨后趕到候車室,給她一個鼓鼓的信封,一萬八,剛從提款機取的,他撓撓頭說,錢不多,你先用著,不用急著還。白露感激得說不出話,大熊拍拍她肩膀,是朋友就啥也別說。 二十幾個小時后,火車抵達長春,這里剛下過一場大雪,路邊身穿橙*馬甲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正揮動鐵鍬木锨撮雪,此起彼伏的響聲幾乎蓋住汽車鳴笛。馬路中間撒了鹽,被車輪碾過化成臟兮兮的黑水。 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凍得人牙齒打顫,可這透心兒的冷仍是抵不過白露心底的焦灼。到了醫(yī)大附屬醫(yī)院,找到十三層的病房,終于看到病床上閉目輸液的父親。一年不見,父親像是變了個人,面色灰敗,臉上瘦的只剩下突出的顴骨,白露的淚水立即涌了出來。 原來這一年來父親越發(fā)消瘦乏力,時而胃痛,但都沒當回事兒,隨便買點止痛藥應付過去,直到幾天前咳了血,到縣醫(yī)院查出胃癌中期,轉院到此治療。各種費用下來,帶來的一萬來塊幾天就花完了,而手術和后續(xù)費用還需要將近二十萬,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天文數(shù)字。 父親的意思是回家等死,省下錢給兒子念書娶媳婦,母親和大姐自然不肯,只好讓大姐夫在家那邊籌錢,但是并不順利。因為臨近期末考試,還沒通知正在讀大學的三妹和讀高三的小弟。 白露在床邊椅子坐下,聽著母親的介紹,喝光了大姐到的一杯溫水,然后說:“不能回去。我這里有兩萬,先維持幾天,再想辦法?!?/br> 說是想辦法,可白露心里明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醫(yī)院就是一臺大型燒錢機器。白露的兩萬杯水車薪,三天后就用光了。手術通知單開過了,病房催款單,各種單據(jù)都送來了。母女三人愁眉不展,又不敢在父親面前表露半分。 正當白露坐在醫(yī)院門口的臺階上,沖著對面的建行營業(yè)廳發(fā)呆,在腦子里幻想著自己蒙上臉沖進去打劫的畫面時,一道身影擋住她的視線。緊接著一個詢問卻篤定的聲音從斜上方傳來,“白露?” 她吃驚的抬頭,看到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穿著黑色大衣,國字臉白皮膚,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他說:“我們老板約你見個面?!?/br> 白露心里一驚,想站起來,可是坐的太久腿有點僵,只好故作平靜的問:“你們老板?我認識嗎?” 男人呵呵笑了一下,“我們老板姓程,”頓了頓又道,“白小姐幾天前見過的?!?/br> 白露的心猛地一顫,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完畢,明天一更,晚八點。 ☆、4做個交易 白露機械的邁著兩條腿,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男人倒是很平易近人的樣子,還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穿這么少不冷么?這里可不比青城市啊,零下三十度有了吧?”說完自己就畏寒地縮了縮脖子。 男人帶她走進距醫(yī)院不遠的一家裝修考究的中式茶樓,一進包房門就看到那個卷毛,他沖她邪氣地挑挑眉,“這么快又見面啦,沒想到吧?” 然后,她看到了那個人。 坐在靠窗的桌前,只穿了一件黑色羊毛衫,挺括的襯衣領翻出來,看起來英氣又儒雅,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假象。 屋子里溫暖如春,比外面高了足有三四十度,也不知是溫差太大還是看到那男人陡然緊張,白露猛地打了個噴嚏。 男人看在眼里,像是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對面,溫和的說:“坐吧。” 白露走過去坐下。 房間里只有一桌四椅,另外兩人就那么恭敬的立在一邊,明明很突兀卻又極其自然,沉默的樣子仿佛跟空氣融為一體。桌正中擺著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還有一支細高的青瓷花瓶,里面插著一枝伶仃的像是桃花,咦,白露又看了一眼,果然是桃花,這個季節(jié)…… 窗子是仿古式的,用窗欞分成小格但糊上白色的窗紗后,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這讓白露生出身處幽閉環(huán)境的不適感。桌子一米多寬,擋不住男人的氣勢,她不敢看他,但能感覺到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她不知道他用意何在,也許是給她施加壓力,這沉默的凝視的確讓她心下忐忑,悄悄打量完能打量的一切,不經(jīng)意的一側臉,正好對上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能將人吸進去的漩渦。 感受到她的緊張,他恍然一笑,端起茶壺緩緩倒了一杯,像是熟人聊天一般問:“你父親情況怎么樣了?” 白露心里一痛,有些生硬的答:“就那樣?!?/br> 男人將茶杯遞到她面前,白露不覺一愣。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吹了兩下呷了一口茶,說:“還不錯,你嘗嘗,喝點熱茶暖和一下?!?/br> 白露徹底被他搞糊涂了,不合時宜的想到一個詞,鈍刀殺豬。真想學人家豪爽的來一句,有話快說,有那啥快放。可做出來的卻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太小,一不小心就喝了大半,還被燙了,忍了又忍才沒吐出來。 男人待她把茶水咽下去,放下杯子斂起神色,鄭重道:“白小姐,我們做個交易吧?!?/br> 話音剛落,立在一邊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將一張卡放在她面前,建行的標志 赫然在目。 “這里面有二十萬,給你父親做手術,身體不是小事,別耽誤了。” 白露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那張卡上,仿佛能聽到自己喉管里液體流過的細微聲音,下一秒聽到對方擲地有聲的一句:“你知道我要什么?!?/br> 她的答案沖口而出:“不?!?/br> 意識到反應不對,她又急促地補充道:“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她起身時椅子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突兀的噪音,卷毛一看就要沖過來阻止,聽到自家老板平靜的說:“讓她走?!?/br> 卷毛看向同伴,后者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