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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面試”,他們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再次想到那個詞,自取其辱。 同一時間,白小天在窄小的單人床上輾轉反側。 這是一間地下室,唯一光源是頭頂一只老式管燈,散發(fā)著陰測測的白光,伴隨著嘶嘶的電流聲。身側斑駁的墻壁除了亂七八糟的涂鴉,還有幾處暗紅的像是血跡,最下面有用指甲劃出一條條印痕,一共四條。 已經第四天了。 門被打開,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少年探進頭來,看了眼門口地上的飯菜,嘖嘖兩聲:“還不吃,玩絕食啊?!闭f完看了床上一眼,像是確定上面的人還喘著氣兒,隨即縮回去,門咣當一聲又從外面鎖上。 小天嘆氣。 餓死算了,省得二姐還得想辦法救自己,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么辦法? 他都不敢想下去。 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他終于體會到無力感,什么高材生天之驕子,在金錢和暴力下,統(tǒng)統(tǒng)狗屁。 門外一陣吵雜,門再次打開,這次是一聲吆喝,“起來吧,大學生?!?/br> 不是黃毛的聲音,小天詫異地扭頭,是那個頭頭兒,剛來時見過一次,兇得很,旁邊還站著一個人,一頭自來卷,嘴里叼著根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個頭頭兒沖他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小天騰地坐起來,穿上鞋子沖到門口,問:“你是誰?我姐呢?” 卷毛拿下煙,懶懶地開了口,“急什么,待會兒就見著了?!比缓蟠蛄苛怂幌?,“你要不洗把臉?胡子拉碴的也不怕嚇著她?!?/br> 小天心急如焚,在樓上浴室簡單沖了個澡,刷了牙,這個卷毛居然還給他準備了一套新衣服,還是個牌子貨,他直接套上自己那套皺巴巴帶著汗味的衣服就出來了。 下樓時正好看到卷毛從跟班手里接過一只皮包,拉開拉鏈,露出一疊疊票子,然后連包一起扔在茶幾上,“十萬都在這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啊?!?/br> 那個頭頭兒忙推過來,“童哥,寒磣小弟呢這是,哪能要您的錢吶?!?/br> 卷毛擺擺手,“給你就拿著,人不是還在醫(yī)院躺著嗎,要是哪天撐不住掛了,別忘給我個信兒,我送他一塊上好的墓地?!?/br> 那幾個賠笑道:“童哥您真會開玩笑,沒您的命令,他哪敢死啊。” 卷毛也不多廢話,起身,沖傻愣在門口的小天招招手,“走吧,小子。” 車子啟動后,那些人還在后面點頭哈腰的恭送。小天不忿地收回視線,問坐在一邊的卷毛,“我姐在哪……” 卷毛吐了口煙,“你是海大的?” 小天嗯了聲。 “認識唐蓓蓓么?” “不認識。” “我女朋友,也是你們學校的,大二,金融系?!本砻f著吐了口煙,“學的不錯,媽的可會花錢了?!?/br> 小天見這人說話不著四六的,也不問了,扭頭看向車窗外。 小童笑了,“還挺倔,這點跟你姐挺像?!?/br> 小天一聽提到自己jiejie,又回頭看他,小童聳聳肩膀說:“放心吧,你姐好著呢,沒少根頭發(fā)也沒掉塊rou,咱們這就會他們去?!?/br> 心里補充一句,頂多少層膜。 包房里,菜已上齊,很興師動眾的一大桌。 白露也從難熬坐到麻木,那人老神在在地聽著財經節(jié)目,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胡思亂想中聽到開門聲,抬頭一眼就看到走在前面的小天,她驚喜交加,騰地站起,小天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眼圈一紅,“姐——” 白露顧不上許多,沖過去一把抱住他,好半天說不出話,抱了一會兒又松開,抬手撫上他的臉,左右仔細檢查,不放心的問:“他們沒打你吧?” 小天紅著眼睛搖頭。 這時旁邊小童咳嗽一聲,打斷他們,“哎我說,你們姐弟倆倒是團聚了,怎么也得謝謝這背后出力的人吧?” 白露這才回過神,沖他真誠的說:“謝謝你?!?/br> 小童笑了,沖她身后努努下巴,“謝錯人了?!?/br> 白露轉過身,一板一眼的說:“程先生,謝謝您?!?/br> 語氣客氣而疏離,而小天正視到這個氣勢不凡的男人后,眼里閃過一絲警覺。 程彧很有風度地說:“人沒事就好,”然后朝餐桌方向指了指,“先吃飯吧,邊吃邊聊?!?/br> 小童拍拍小天肩膀,“過去坐吧,瞧咱老大對你多好,還特意給你擺宴壓驚?!?/br> 那對姐弟聞言一怔,一個尷尬,一個暗暗皺眉。 程彧則是淡淡一笑,“說過多少遍了,別老大老大的?!?/br> 小童懊惱的一拍腦袋,“瞧我這嘴,咱又不是黑/社會,”隨即對繃著臉的小天說:“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板,啟程集團的總裁,程彧程先生?!?/br> 小天一愣,啟程,青城市沒人不知,他來到這里雖時間不長,但也多次聽聞,這下不由得對這個人刮目相看,同時心里的陰霾也更濃了一層,不由得用余光瞥了眼身邊的二姐。 程彧已經起身,朝他伸手。 小天雖困惑,但也有些見識,知道這種場合更要表現的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伸手握住,“我叫白小天?!?/br> “謝謝程先生出手相救,我一定會報答您?!?/br> 程彧臉上含笑,收回手像是解釋地說道:“我跟你姐有些淵源,幫個小忙而已,不足掛齒。坐吧,別客氣?!?/br> 說完伸手在白露背后扶了一下,白露后背一僵,心虛地沒敢看弟弟,但能感覺到他投過來的視線。 白家姐弟心思各異,任憑一桌菜精致得像藝術品,也都沒半點胃口。倒是小童極為熱情,老道地拿起酒瓶,先給自家老板滿上,然后給白露倒果汁,又倒了一杯酒給小天,“爺們成年了吧?那就得喝這個了?!?/br> 程彧問了小天幾個問題,關于所學專業(yè)或校園生活的,聽起來像半個內行,小天一五一十地作答,繼續(xù)著不卑不亢的原則。 程彧自己沒吃幾口,倒是給白露夾了幾次菜,還低聲說這個補血,這個養(yǎng)顏,說這家大廚不錯,打算挖過去……這語氣這內容,讓白露不知如何應對。 一頓飯吃得表面風平,暗里云涌。 中間倒是給了白家姐弟獨處的時機,先是程彧出去接電話,隨后小童也去了洗手間。只剩下兩個人,隔了一個直徑的距離。 小天只叫出一聲:“姐……” 對上白露那雙眼睛,雖然有些慌亂,但依然澄清如斯,盤踞在他心頭那些齷齪的猜測卻被卡住,死死的,再也吐不出來。是啊,怎么說,問你和那個男人什么關系?他憑什么幫咱們?你們之間是不是進行了某種交易…… 與其說是問不出,倒不如說是不敢,他不敢聽到真實答案,而且讓jiejie說出來對她也是一種侮辱甚至是傷害吧?他發(fā)覺自己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