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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前方,攬著她的那只手在她臉頰上有意無意地一下下輕捏。白露別扭,又緊張,怕他這醉醺醺的再來點出格舉動,躲開一點,問:“要回去嗎?” “陪我坐會兒醒醒酒?!?/br> 男人規(guī)矩了些,手放在她肩頭和她一起看向廣場中央的人群 有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學(xué)輪滑,戴著酷炫的小頭盔,派頭十足,勇猛流暢地滑過來,然后,啪嘰摔倒。 白露發(fā)出一聲低呼,小男孩爺爺奶奶沖過來扶起他,心疼地問:“疼了吧,別玩了回家吧。” “不疼。”小男孩倔強道。 程彧笑出聲,白露也無聲地笑了。 感覺到落在臉上的目光,她收起笑意,那人也隨即收回視線。 “剛從酒店出來,喝的有點多,本來想回公司,正好看到你?!彼袷墙忉屪约簽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又好像只是酒后話多而已。 他說完拉起她的手,皺眉,“這么涼,這才幾月份就凍成這樣?” “天一涼就這樣?!?/br> 他把她另一只手也抓過來,用兩只大手包住,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溫?zé)岣稍锏南駛€小暖爐,白露感覺到一股類似電流般的東西從手指尖傳至全身,怪異而迅速,下一刻又覺得那仿佛只是錯覺。 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親昵讓白露極不自在,僵硬久了,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他立即問,“冷了?” 她嗯了一聲。 “回去吧。”程彧拉著她起身,大概是真喝多了,高大的身子踉蹌一下,還是朝白露這邊,她本能的伸手扶住他。 兩人剛一轉(zhuǎn)身,白露愣住。 隔著不到三米遠(yuǎn)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正一臉驚詫地看過來。 是蘇轍,穿著便衣的蘇轍。 “真是你。”他說。 白露一瞬間發(fā)懵,她還沒準(zhǔn)備好如何以新的身份面對他,更沒想到這么快就跟所謂金主一起出現(xiàn)他面前。不待她做出回應(yīng),身邊的男人攬著她的手臂暗暗收緊,用很自然的語氣問她,“這位是你朋友?” 也沒等她開口,蘇轍上前一步,“是啟程集團的程總吧,我是市北區(qū)刑警支隊的蘇轍。” 程彧像是忽然想起來,“你就是幫過白露多次的蘇警官吧,幸會幸會?!?/br> 兩個男人大大方方的握手。 白露呆呆的看著,覺得這倆人,尤其是身邊這位,入戲太快,根本不需要她了。 程彧熱情道:“說起來我還得替她謝謝你呢?!?/br> “不用,白露已經(jīng)謝過了。”蘇轍看著白露淡淡的說。 “是嗎?怎么謝的?”程彧低頭好奇的問她。 白露悶聲道,“請吃飯?!?/br> 程彧笑,責(zé)備里帶著寵溺,“那怎么夠呢,人家?guī)土四敲创蟮拿?。”然后又沖蘇轍道:“找時間程某親自設(shè)宴,蘇警官一定要賞臉?!?/br> “程總客氣了?!碧K轍似乎有點裝不下去了,“我能跟白露聊兩句嗎?” “好啊,”程彧爽快答應(yīng),然后拍拍白露肩膀,“我先去車?yán)锏饶??!闭f完大步流星的離開,腳步絲毫沒有虛浮之感。 白露不禁訝異,收回目光,對上蘇轍直視過來的視線,帶著幾分探究,少了以往的溫度。她心里不由抽疼一下。 “你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蘇轍率先發(fā)問。 她點頭。 “為什么?” 白露思路一滯,聽他問,“因為錢?” 她遲疑了一下,點頭。 “你們認(rèn)識多久了?” 白露回想了一下,忽然抬頭,“你是在審問我?” 蘇轍意識到自己確實帶了些情緒,有點咄咄逼人,“抱歉,我只是,只是有點難以接受?!?/br> “我跟他認(rèn)識快一年了,你是不是還想問我怎么有機會遇上他?因為他來我打工的超市買過東西,他很有錢,而我,”白露扯開嘴角自嘲一笑,“一直很缺錢。” 她半垂著視線絞著手指說完,又補充道:“這種事不是挺多的嗎,發(fā)生在我身上也不奇怪?!?/br> 白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把這一番沒打過腹稿的話順暢表達(dá)出來,可也到了她的極限,所以想盡早結(jié)束這一番對話,“我該走了,他還在等我?!闭f完也不抬頭看一眼蘇轍,轉(zhuǎn)身就要走。 腿剛邁開一步,就聽身后人說:“這幾天我打你電話,你都沒接,就是因為這個?上次你直接把警服寄給我,也是因為這個?” 她強壓下眼里的酸意,點了下頭,意識到背對著他看不到,于是出聲解釋:“現(xiàn)在身份不同以前,還是注意點好?!?/br> 蘇轍一時語塞,他是真不了解女人這種生物的思維方式,先是顧琳琳忽然轉(zhuǎn)性,閃婚,然后自認(rèn)為很了解的白露又忽然成了被人包養(yǎng)的…… 他覺得心里堵得慌,特難受。 見白露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離去,他忽然想起正事兒,提高些音量:“那徐麗呢?” 果然見她腳下一頓。 他走上去,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也不管她了嗎?” 有那么一瞬間,真相幾乎沖口而出。白露腦子再不靈光,也能看出眼下這兩條線,只要她一個提示,就會像電焊時的火花一樣,將那兩條線連接起來……可是,白露看著馬路對面的那輛車子,黑得發(fā)亮,在暗下來的天色里依然那么醒目,像是一只時刻警醒著準(zhǔn)備隨時發(fā)出致命一擊的猛獸。 它的速度,和殘忍,她是見識過的。 白露深吸一口氣,語氣漠然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她不過是個幫過我的老鄉(xiāng),可我要保護我的家人,我還要養(yǎng)家,要生存,想要活得好一點。” 說完再也不給人一絲挽留余地,抬步就走,也不管是紅燈還是綠燈就橫穿馬路。 蘇轍本能地想拉住她,可是手卻停在半空中,他是以什么身份呢,他此時只是她的朋友,而非一個警察,沒權(quán)力對她追根問底。 也正因為他只是個朋友,所以對她的選擇,只能看著,看著她穿梭在一輛輛來往車子的縫隙里到達(dá)對面,走到那輛黑色奧迪前,看著那車門打開,她彎腰進去,車門關(guān)上。他卻仿佛還能看到里面那個男人親昵的攬過她,而她,順從的依偎到那人懷里。 他閉上眼,這不是憑空想象,而是剛才就見過的情形。他起初還以為看錯了人,可是當(dāng)她扶著那男人轉(zhuǎn)身時,看清楚她的臉,他的心像是被利器戳了一下,當(dāng)時沒感覺,現(xiàn)在有點絲絲的疼。 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大概是,他從一開始,從三年前幫她的那一刻,就把她跟自己劃到同一類,都是為了某種東西執(zhí)著到有些笨拙的家伙,而今,她忽然就放棄了。 可是,既然肯為了錢委身于人,當(dāng)年又何必拼命掙扎又發(fā)出豪言壯語,害得他把那一幕深深刻入記憶里,時不時地就會想起……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