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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破碎四散的意識迅速回巢,“呀”地叫出來,“不行,孩子……” 他喘息著說:“四個月零七天,可以進(jìn)去一點?!?/br> “……”她想罵人。 可是出口的卻是一聲悶哼,敵軍先頭部隊已探入。 幾個月沒有這般深入接觸,微微動作就足夠引起全身驚悸。 下一秒,入侵的部分又撤出,帶著濕意在入口處壞心地打轉(zhuǎn),她動了動,腿根摩擦到他,越加勃/發(fā)堅/挺,一下下點頭叩擊。 “想要?”他啞聲問。 她咬唇不語。 “想要就求我?!?/br> 她寧愿去死。 他卻在廝磨片刻后毫無預(yù)兆地探入,幸而尚留一絲理智,只進(jìn)入一半,隨即開始緩緩抽動。動作幅度不大,卻足以讓兩個人屏息凝神,將全部注意力集中于此,同時呻/吟出聲,很快便大汗淋漓。 隨著他刻意放緩的節(jié)奏,微涼的皮帶頭打在她的髖骨上,一下一下,微疼,卻沒人理會它。 到了動情處,他兩掌托起她的臀,讓她大半體重懸空,卻不往自己身上壓,只是大力地揉捏,粗暴至極,似乎要將這皮rou揉碎。 熟悉的強(qiáng)勢的氣息撲面而來,像重型車的輪胎,碾壓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這些時日的別扭,似乎也漸漸被他兇悍的力道拉平,捋直。 白露的眼睛終于適應(yīng)了黑暗,看到周圍影影綽綽,那靠著墻的巨大書架在晃動,好像要倒下來,一本一本統(tǒng)統(tǒng)砸向她的面門。天地傾斜,她感覺到自己開始旋轉(zhuǎn),頭暈?zāi)垦?,某一點的知覺卻清晰如斯。 …… 結(jié)束后,兩人側(cè)躺在地毯上喘息。 各自默默地平息著這不同以往的、由內(nèi)而外的震撼。程彧自身后貼過來,溫柔地問:“冷不冷?” 回答他的是微微的顫栗。 他脫下自己身上半濕的襯衣蓋住她身體,摸索到遙控器,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溫度。幾步之遙就是臥室,卻不想動,或者是干脆忘了。 白露睡足一整日,此時雖然疲憊,在黑暗中卻越來越清醒,而且能感覺到身旁的人也是同樣。 高/潮的余韻漸漸散去,被暫時轉(zhuǎn)移的主題再次回來,被歡*氣息稀釋了的悲慟一點點匯聚,最終濃稠地籠罩在兩人上方。 她聽到身后人因沙啞而更加低沉的聲音,“你相信有天堂嗎?” 她微愣,隨即答:“我不是基督徒,不過,我覺得,好人去的地方不會太差?!?/br> 他自嘲般一笑,“那還好,我媽除了生了我,這輩子沒做過一點壞事?!彼D一頓,又低低地說:“我爸也是個好人,可惜,在我十三歲那年就去世了?!?/br> 白露心跳一滯,十三歲? 那是個什么樣的年紀(jì)? 她想到自己,那時剛上初中,晚自習(xí)歸來,她爸提著手電去接她,雖然物質(zhì)匱乏,但她的家始終是完整的,所以她的童年和少年時期都過得簡單而滿足。 外面雨聲漸小,淅淅瀝瀝,如泣如訴。 這樣的夜晚,這一室頹靡的空氣,竟讓人有一種強(qiáng)烈的傾訴欲望。 程彧坐起,伸手摸到煙盒,叼了煙在嘴里,點了火才想起她的身體,忙又熄滅。 她卻輕聲說,“想抽就抽吧?!?/br> 他心里一熱,卻扔了煙和打火機(jī)。 沉默了一陣,他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爸他,不是生病,也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br> “被他最信任的人,跟他出生入死、被他視如兄弟的好戰(zhàn)友?!?/br> “僅僅是為了一筆錢。” “害死他一個人不夠,為了杜絕后患,還來滅我們母子的口,一把火把我們家燒了個精光?!?/br> 他一句一頓,每一句都推翻前一句的震驚程度,可聲音卻偏偏平淡的像是講別人的故事。 白露聽得心驚,不由裹著他的襯衣坐起來。 然后看到他赤/裸的脊背,因為有汗,在黑暗中泛著微光。 咫尺的距離,卻感覺到他離得很遠(yuǎn)。 也許此時,他已在回憶里。 她仿佛能看得到他后背那兩條強(qiáng)健有力的肌rou,在說話時微微顫動。 “很長的時間里,我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樣的誘惑,能讓人連生死情都可以罔顧,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泯滅掉?!?/br> “直到有一天,我也為了錢,為了賺到足夠讓自己翻身的錢,而去做一些不得已的事,這才體會到,這個東西,果然能腐蝕人的心性,讓人變成魔鬼?!闭f到這里,他的聲音由冷漠變得嘲弄。 白露心頭一跳,他,他這是在承認(rèn),自己的確做過那些違法的事嗎? 接著又聽他笑了下,聲音漸低:“告訴你一個秘密……” 白露一顆心提至咽喉,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想不想要聽這個,可他的聲音卻徑自繼續(xù),說出的內(nèi)容更是讓她深感意外—— “我現(xiàn)在的這張臉,不是我原來的樣子?!?/br> 程彧說完緩緩回過頭,看著她,盡管沒有光亮,還是能看到她眼里的水光,能想象出她那不染塵埃的眼睛此時何等的驚駭,或者還有別的。 他轉(zhuǎn)過頭去,緩緩繼續(xù):“當(dāng)年那場大火,我和我媽死里逃生,代價之一,就是我的半張臉…… 我頂著那樣一張能嚇哭小孩子的臉過了好幾年,那段日子里,我憤世嫉俗,心態(tài)極端,覺得做好人就是任人欺凌,拼命想當(dāng)壞人,壞人可以為所欲為,不受條條框框約束,有仇報仇?!?/br> 他戛然而止,雙手向后,撐著地板,仰起頭。 白露看到,在他太陽xue到鬢角處有一道晶瑩。 原來他并非語氣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無動于衷。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條晶瑩源源不斷地流動,如一條涓涓溪流淌過她的心畔,她輕聲問:“那,你報了仇了么?” 程彧沉默一瞬,平靜道:“報了一半。” 她不太明白,一半是個什么概念,見他似乎不愿多說,她也不追問,隔了會兒忽然想起:“這就是你說的‘心里裝的太多的東西’嗎?” 他似乎回憶了一下,這句話的出處,然后答:“是?!?/br> “不過我那時之所以會忽略靜姝,”他頓一下,解釋道:“就是‘她’,在我當(dāng)時的認(rèn)知里,是因為一心復(fù)仇,但后來想想,不止這個。 那時太年輕,有遭遇挫折時的浮躁,也有面對挑戰(zhàn)時的躍躍欲試,隨后的一點成功又激起更大的征服欲。除了要報仇,我也有著大多年輕人的所謂夢想,渴望在事業(yè)上有所建樹,渴望站在財富和權(quán)力的頂端……” 他輕輕嘆口氣,“被越來越多的欲/望所驅(qū)使,在新的角色面前的迷失,一時間在諸多選項上失去平衡。” 程彧說完看向她,“很枯燥是不是?” 白露聽得入神,認(rèn)真解讀著每一句話,此時搖搖頭,雖然這都是她從未接觸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