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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喉嚨哽咽,不肯說。他就自己發(fā)揮,胡亂唱起來,唱完親她額頭一下,“改編的還行吧?” 這樣的他讓白露覺得陌生,卻又有種從心底而生的熟悉感。仿佛,這就是她很小時希冀的那個人……她無法抑制胸口涌動著的情緒,把頭抵在他肩頭,放任眼淚肆意流淌。 程彧納悶又好笑,低聲說:“你這該不會是產(chǎn)前抑郁癥吧,明天得帶你去檢查一下了?!?/br> 白露哭著哭著,就聽旋律忽而變得輕快,節(jié)奏鮮明,居然是耳熟能詳?shù)膬芍焕匣ⅲ6_诉松跏强?,她不由回頭去看他的手,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優(yōu)雅而靈動,有種相得益彰的美。 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怪不得他的手總是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立時一陣臉熱,悄悄抬手捂住,怕被發(fā)現(xiàn)。 彈琴的人卻專注至極,根本沒看到她的小動作,兩只老虎結(jié)束,又換了一支曲子。這一次旋律簡單,卻別有韻味,讓人不由得傾心聆聽,感受著每一個回轉(zhuǎn)和停頓。 她悄悄打量他的臉,嘴角微微抿起,表情認(rèn)真,卻不失柔和,她發(fā)現(xiàn),好久沒看到凌厲之色出現(xiàn)在他臉上了,是因?yàn)橐褳槿烁傅木壒拭矗?/br> “這個叫什么?”她聽見自己問。 “似水年華,我最喜歡的。你喜歡嗎?” 她點(diǎn)頭。 下一秒她忽然“呀”地叫出聲,程彧立即停下,“怎么了?” 白露低頭,嘟囔道:“它好像踢了我一下?!?/br> 他也驚奇萬分,把手放上去,又嫌隔著幾層布礙事兒,解開背帶扣子,把手伸進(jìn)去貼在她肚皮上,兩人屏息靜氣地感受了半天,里面終于又小小地動了一下,兩個大人同時驚呼出聲,程彧低聲說:“一定是聽到我彈鋼琴了。” 白露的肚皮圓鼓鼓,熱乎乎,懷孕后胸部也豐滿許多,身上飄著似有若無的馨香,程彧在產(chǎn)生邪念之前幫她把衣服拉好,背帶扣子系好。然后一臉鄭重地說:“大上個月的八號是你生日,我沒給你過……” 白露心中不由一動,他居然記得這個,忙說:“我從來不過的?!?/br> 程彧握住她的手,繼續(xù)道:“我沒給你過,是因?yàn)槟且惶鞂ξ襾碚f,有不好的回憶,所以沒辦法替你慶祝。” 白露腦子里閃過一個信息,來不及細(xì)想便問出來:“那一天發(fā)生什么了?” 程彧吸了一口氣,低聲說:“我爸就是那天去世的。” 白露身體一僵。 沉默幾秒后,她才小聲說:“對不起?!?/br> 程彧拍拍她的手,“過去二十多年了,沒什么不能提的,只不過,”他看著她略帶歉意道:“以后你的生日都要晚幾天過了?!?/br> 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樣小物件,“這個是今年的禮物。” 捏在他兩指間的物件個頭不大,璀璨的光芒卻讓人無法忽視,白露看清后又驚又駭,抬眼看向他。 程彧臉上表情柔和而鄭重,看著手里的戒指緩聲說:“聽說男人給女人最好的禮物就是婚姻,而女人給男人最好的禮物……”他看向她,“是為他生下孩子?!?/br> 白露嘴唇微動,“我……” 他“噓”聲制止她的反駁,直視著她的眼睛說:“真實(shí)的情況我們都心里有數(shù),但有些事,初衷并不意味著一切,它只是個開始?!?/br> 他的視線掃過她的腹部,眼神更柔和了些,“它一天天長大,你們都需要一個名分?!?/br> 見白露臉色發(fā)白,眼里涌動著復(fù)雜情緒,他深深望進(jìn)她眼里,輕聲說:“三年已經(jīng)過去三分之一,到時候如果你執(zhí)意走,我不強(qiáng)留,但是在這之前,咱們像個樣兒地過日子行么?” 他這樣平靜的眼神,誠摯且毫無勉強(qiáng)之意的言辭,讓白露喉嚨間的拒意無法出口,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程彧執(zhí)起她右手,將鉆戒套上她纖細(xì)的無名指。 白露眼光隨之落在那里,發(fā)現(xiàn)大小剛剛好。鉆石奪目,但是并不夸張,像一顆亮閃閃的星星。而她心中竟然幾乎完全沒有排斥的感覺。 愣神間,又見程彧從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這個樣式簡單很多,沒有鑲鉆,她不禁納悶,“怎么還有一個?” 程彧笑,“這個是我的?!?/br> 白露赧然,他將戒指送進(jìn)她手心,“幫我戴上。” 她像中了魔咒一樣,順從而又笨手笨腳地把那枚大一號的圈圈套上他左手無名指,經(jīng)過骨節(jié)時還用力往里推了下。 一大一小兩只手并列,兩枚指環(huán)交相輝映,有種說不出的和諧感,白露暗暗咬了下唇,他這個樣子,根本就讓她無法拒絕。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攥了攥,“就這么說定了?!比缓蟀阉念^按在胸口,低頭吻了下她的發(fā)頂。 白露心里空空的,又好像被填滿,滿的不留一絲空隙。 不由想起最初見到他時,他手上那枚戒指,看來他的確是個尊重婚姻的人,這一認(rèn)知,讓她覺得心里舒服些。但隨后又有一些念頭紛紛劃過腦海,她把臉埋在他胸前,悶悶出聲:“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說吧?!?/br> “以后,以后不要再做傷……”她斟酌了下用詞,“傷害別人的事。” 抱著她的人微微一動,沒有立即應(yīng)聲,她一顆心懸起,像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般沒有著落,沒有歸屬,她小聲說:“對孩子不好。” 程彧應(yīng)聲,“我答應(yīng)你?!?/br> 他的手指摸到她臉上,輕輕拭去淚水,“你能不能也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 “別老哭?!彼D一頓,“對孩子不好?!?/br> 白露心頭一松,帶著鼻音說:“你別惹我哭?!?/br> “好。” 其實(shí)戒指已經(jīng)準(zhǔn)備很久了,自從得知白露有孕,程彧就做了決定,他在這方面還算比較傳統(tǒng),更不希望自己孩子被扣個私生子的帽子。只是考慮到白露,她還整天暢想著離開他后的獨(dú)立生活,怕cao之過急她會反彈,如今終于哄著戴上,把人套牢,他心情驟然輕松。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維持了大半天。 次日上午,他剛到辦公室不久就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語氣凝重道:“你身邊是不是出了不可靠的人?老陳他們剛收到了一份東西,是關(guān)于你的……” 掛斷電話,程彧沉默數(shù)秒,然后拿起車鑰匙出門。 一路疾馳,來到舊居,進(jìn)門,上樓直奔書房,書架上整齊依舊,他移開書打開暗格,手一碰到密碼箱就覺出不對,拿出來打開—— 果然,空空如也。 密碼是一個日期,是讓他的人生從此天翻地覆、必須時刻銘記的日子。 但同時,也是她的生日。 他以為是冥冥中的緣分,殊不知是個致命巧合。 霎時間他只覺一陣戾氣上涌,胸口火焰蒸騰,他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