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著,“血HGG呈陽性,妊娠期五周”等字樣,羅長浩怒氣勃發(fā),抬手就是一巴掌,“胡鬧。” 他怒喝一聲后,又恨鐵不成鋼道:“你怎么能這么不自重?” 羅颯難以置信地捂住臉,然后提高嗓音道:“我就是胡鬧,誰讓我有娘生沒娘養(yǎng),從來就沒人教育過我該怎么自重?!?/br> 一提到亡妻,羅長浩眼里閃過一絲痛楚和悔意。年輕時他一心扎在工作上,遠赴外省任職,妻子一天天病重,等他接到病危通知風塵仆仆趕回時,妻子已閉上眼,旁邊是嚇傻了的還不到五歲的女兒…… 他一時浸在往事的悲慟中,忽聽噗通一聲,一回頭,見女兒竟然跪在地上,眼里含淚。 羅颯聲音發(fā)顫,“爸,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求過您什么,今天就算我求您,放過他吧。” 羅長浩嘆氣,“他犯了錯誤。” “可他也做過好事,他為這個城市做了多少貢獻……” “這是兩碼事?!?/br> 羅颯苦笑,“兩碼事,這世上的事哪能分得那么清楚,誰沒犯過錯,爸這輩子就一次錯都沒有過嗎?您就能拍著胸脯對誰都問心無愧嗎?” 一句話,如一記重錘砸在羅長浩心頭。 砸碎了塵封的記憶,露出埋藏于心底的一樁往事。 他痛苦地閉上眼。 “我知道您把為官的清譽看得最重,這大半生兢兢業(yè)業(yè),可是您為此都付出了什么,是您的家庭,如果您心里還有對我mama的虧欠,還有對我的,就這一次償還了吧?!?/br> “以后,我什么都聽您的。就算您不想要我這個女兒,跟我斷絕關系,我也沒一句怨言。” 羅長浩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兒,“你……”他痛心疾首地一甩手,“你真是無可救藥?!?/br> 羅颯跪在地上凄然一笑,不知不覺中沉溺,發(fā)覺時已病入膏肓,她的確是無藥可救。 和父親不歡而散后,羅颯又疲憊地去趕赴一個約會。 高級西餐廳安靜的一角,用餐至一半時,宋明亮拿出一只小小的絨布盒子推到羅颯面前,眼神熠熠道:“颯颯,嫁給我。” 羅颯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還沒準備好?!?/br> 宋明亮臉色溫柔,“給你考慮時間,二十四小時,還是七十二小時?” “不,”羅颯斟酌著措辭,“現在不適合考慮這個?!?/br> “哦?那什么時候才適合考慮我們的事?” 羅颯心下一狠,抬眼正視他,“明亮,我們之間,還不到時候,如果你不愿繼續(xù)等,那就這樣吧?!闭f罷拿起包起身就走。 回到公寓,心力交瘁的她立即奔向浴室,不多時便在熏香繚繞中靠著浴缸打起瞌睡,醒來時手腳已泡得發(fā)皺泛白。 她穿上浴袍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床邊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表情陰冷。 她蹙眉,“你怎么來了?” 宋明亮舉起手中的病歷和檢驗單,“這是什么?” 羅颯一愣,隨即氣惱,“你怎么隨便翻我東西?” “我看你狀態(tài)不好,不放心就來看看,剛才你電話一直響,我怕吵醒你?!彼湫χf,然后抖了抖病歷,“這是誰的?孩子是誰的?” 羅颯心中驟冷。 “你因為這個所以拒絕我的求婚?”宋明亮一挑眉,“還是因為那個人,聽說他要被調查了,要被搞垮了,所以又心疼了?” 他眼里閃過一絲陰鷙,“還是說,這個孩子根本就是他的?”他一張白臉已經發(fā)紅,鏡片后一雙眼里閃著怒意,還有隱隱的恥辱感。 羅颯愣怔片刻,忽地冷笑,“沒錯,這孩子的確不是你的,至于是誰的,跟你沒關系?!?/br> 宋明亮騰地起身,像要動手,隨即又點點頭,“我就知道,我特意選在這個時候求婚,就是想看看你心里還有沒有他,果然……”他眼圈發(fā)紅,“那之前的幾個月算什么?羅颯,你他媽把我當什么?” 羅颯逼退即將涌出的淚意,聲音冷清:“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br> “走之前,別忘了把鑰匙留下?!?/br> 剛跟女兒大吵一架的羅書記心里也不好受,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不由想起多年前一家三口歡樂融融的情形,可惜早就物是人非,而那溫暖的一幕幕更因為太過短暫而珍貴得不敢輕易碰觸。 他嘆口氣,打電話讓司機備車,決定今晚加個班。 想想這些年的勤懇工作,除了盡職盡心,似乎也有逃避現實的因素在里頭。 他心事重重地走到辦公室門前,掏出鑰匙。 門卻一推即開。 他狐疑地走進去,只見辦公桌上臺燈開啟,桌后坐著一個人,那背影竟有些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看著那人轉過身,手中拿著一張黑白照片時,羅長浩心頭一緊。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然后就聽那人慢條斯理道:“那次在您家里沒見到,原來放在這里了?!彼f著揚了揚手里的照片,照片上四個身穿軍裝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 那人面帶微笑,“羅叔叔,好久不見。” 羅長浩聲音微顫,“你是誰?” “我是俞悅?!?/br>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 后天晚八點! ☆、551 這是一個年代略久遠的故事。 七十年代末,四個戰(zhàn)友從部隊轉業(yè)。 他們本是同鄉(xiāng),又在戰(zhàn)火中生死與共,情同手足,便以兄弟相稱?;氐角喑鞘泻?兄弟幾個都分配了工作,雖然是從基層做起,但連死神都不畏懼的年輕人,換了個戰(zhàn)場自然不甘落后,很快就在各自的崗位干得風生水起。 適逢八十年代初期改革開放浪潮,許多體制內的人紛紛下海,四弟王唯仁是個腦筋活泛的人,看到別人賺了大錢不由心動,也毅然辭去公職投身商海。他很快便挖到第一桶金,生意越做越大,但由于一次決策失誤,讓他不僅血本無歸,還欠下巨額債務。 當時的青城市正進行市區(qū)規(guī)劃改造,市財政撥了一筆拆遷專款,其中一部分就存入大哥俞思遠所在的支行,此時他已升至副行長。所以,走投無路的王唯仁便把目光投向這筆專款。他特意拉了另外兩兄弟做說客,聲稱一定會在款項啟動之前補上缺口,保管神不知鬼不覺,然而這一提議卻被素來正直的大哥嚴詞拒絕。 幾天后,俞思遠接到王妻帶著哭腔的電話。 他趕去時,看到四弟站在自家樓頂,一臉的絕望,樓下兩個年幼孩子嚶嚶哭泣,八旬老母跪地哀求,俞思遠終究不忍,決定鋌而走險。 王唯仁信誓旦旦地承諾,只要給他兩三個月時間就能翻身,而這筆??钜诎肽旰蟛耪絾⒂谩V皇侨怂悴蝗缣焖?,一個月后上面突然下達指令,拆遷工作提前進行。事情敗露,難辭其咎的俞思遠被公安機關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