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氣，臉頰上也有了血色，而皮膚是那種接近于乳汁的白色，讓人不禁會想如果舔一下會不會是甜的。

近江屋曾經(jīng)在牙神的面前說過“江戶的女人皮膚太黑了，怎么也是不行的。”而阿芳就是以照顧就要隱居的曾兵衛(wèi)的日常起居的名目，從近江帶到江戶來的小妾。

“聽你說了很重要的事情啊，很感謝你。順便問一下，你暫時有地方安身嗎？”

阿芳也意識到自己是近江屋唯一的幸存者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恐怕性命難保，感到恐懼的阿芳聲音中也帶出了緊張感。

“我在江戶誰都不認(rèn)識...”

聽到這個回答，牙神馬上安排了下去。

“向島那邊的官舍中住著一位患有肺病的老爺子，你可以藏身于此，并且希望你能照顧這位老人的生活。你盡管放心，那里有人站崗的。”

這話中暗藏著你的性命和貞潔都會有人保護(hù)的意思，實(shí)在是阿芳求之不得的好提議。

“我知道了。以后還要受您照顧了...”

雙手伏地，阿芳深深地低頭致謝。

在向島放下了阿芳和陪同的佐佐木，助猿的船又沿著隅田川順流而下，朝著日本橋的方向駛?cè)ァ?/br>
“月彌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br>
說出這話的是大川，其實(shí)這話出自屋形船內(nèi)的哪個人的口中都不奇怪。

作為密探潛入中鄉(xiāng)主膳的府邸已經(jīng)過了一個半月了，可月彌卻沒有將偷襲近江屋這件事提前通知大家。

如果襲擊近江屋的夜盜真的跟中鄉(xiāng)有瓜葛，那事前肯定會有不正常的情況出現(xiàn)。而把月彌送過去就是為了讓他探聽這些事情。

半年前就開始著手調(diào)查的牙神等人確信屢次發(fā)生的惡性搶劫事件與中鄉(xiāng)主膳所率領(lǐng)的火盜改方有些關(guān)系。

“該不會是他背叛了我們吧?！?/br>
必要時，月彌既可以化身為以色香誘人的妖艷若眾，也能顯現(xiàn)出如同高貴公主一般的柔弱，而偶爾如同精通忍術(shù)的人一樣的動作，又會讓你明白為什么他小小年紀(jì)便身為夜盜頭領(lǐng)。

如果他繼續(xù)作為犬神的早太郎興風(fēng)作浪的話，不難想象會干出多少傷天害理的惡事。

“有可能啊。想想他的本性......”

松井也點(diǎn)頭表示同意大川的意見，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小杉否定了二人的說法。

“不——，也許月彌是還沒有機(jī)會探聽內(nèi)情?！?/br>
松井驚詫地看著這個說話的人。

“真讓人吃驚。你竟然會替月彌說話...”

可小杉依舊板著面孔答道：“我只是說事實(shí)。中鄉(xiāng)的謹(jǐn)慎可不是一般的。他讓月彌留在自己身邊后，立即派人到閻魔堂找那些夜鶯打聽了月彌的底細(xì)......”

“?。空娴膯?？”

面無表情的小杉用極具威力的眼神看著大川。

“估計他問了不少買過墮胎藥的夜鶯吧。去辦這件事的是中鄉(xiāng)的心腹，橫內(nèi)平九郎。”

“賞夜櫻時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吧。”

想起了那時中鄉(xiāng)帶著個目光銳利面相陰險的隨從，大川也附和了一句。

“這樣說來也不會有破綻吧。月彌本來就是閻魔堂的男娼，而且還販賣自制的墮胎藥。然后就被大人看到了——...”

松井說到這里就沒有往下講，這很不符合他的作風(fēng)。

牙神一眼看中并強(qiáng)行控制在自己身邊的人，到頭來卻跑掉了，這是大家目前的猜測。

但是，確實(shí)無法排除月彌背叛的可能性。

想聽聽牙神的想法，松井和大川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了牙神。

感覺到部下的視線，牙神沉吟了一聲。

“雖然一晃就是一個半月，但是那個中鄉(xiāng)恐怕還沒對我的色子完全放心吧。而且，雖然我們巧妙地讓月彌打入了內(nèi)部，但是恐怕他還不好與咱們聯(lián)絡(luò)吧...”

牙神要告訴部下們自己安排上的失誤和中鄉(xiāng)的老謀深算。

實(shí)際上正像小杉調(diào)查到的那樣，雖然看到那樣行刑后的痕跡，中鄉(xiāng)還是沒有馬上相信月彌。

派人去閻魔堂向夜鶯們打聽月彌的事情也是過了半個月之后的事。而中鄉(xiāng)允許月彌外出更是在那之后了，而且月彌外出時他總會派使用一刀流的一名心腹——吉村欣也隨同進(jìn)行監(jiān)視。

牙神也不是沒采取任何動作。

他曾派助猿等密探試圖與月彌取得聯(lián)系。大家推測一直沒有成功是因?yàn)榧宓氖匦l(wèi)非常完美，而月彌自己也沒能得到需要報告的情報。

“到了。”

從拉門外側(cè)傳來了掌船的助猿的聲音。

“從這里去近江屋也很近了?！?/br>
大川立即抄起身旁的刀站了起來。

雖然不到明天是不能進(jìn)入被殺死的盜賊們的驗(yàn)尸場，但近江屋的親眷們急著要回鄉(xiāng)舉行葬禮，如果要檢查近江屋的尸體就只有今夜了。

“我去檢查近江屋的遺體?！?/br>
“那么，我也一起去吧。”

正當(dāng)小杉也要隨之而去時，卻被松井?dāng)r下了。

“我去吧。你這個美男子太惹人注意了?！?/br>
松井總是愛半開玩笑地說話，而小杉也明白他讓自己陪著牙神，于是松井行了禮之后便隨大川出去了。

“助猿，有酒嗎？”

二人離船之后，牙神喊了掌船的助猿。

“有?！?/br>
立刻，酒和酒杯就被拿來了。

“你順便去附近叫賣的小販那兒買點(diǎn)兒下酒菜。”

“是。”

隨著簡短的回答，船身輕微地擺動了一下，可以感覺到助猿將船移向了河岸。

牙神倒了酒，遞給了小杉一杯。

“這是悼念近江屋的。喝了”

“我喝了?！?/br>
接過酒盞的小杉神情凝重地說出了牙神心里的想法。

“搞不好被這小狗崽逃掉了啊?！?/br>
“嗯......”

應(yīng)了一聲后，牙神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知道了牙神的可怕后，月彌變得順從起來，經(jīng)?？桃庥?，但雖然朝夕相處了半年，卻始終沒有對牙神敞開心扉。

或者說，月彌仍心懷怨恨。

看得出月彌是為了不讓人察覺隱藏在自己心底的怨恨而故意表現(xiàn)出順從的姿態(tài)。

所有的人都有被背叛的預(yù)感——。

二

今天是五月連綿細(xì)雨中難得的一個大晴天?？蛷d的拉門隔段都敞開著。

牙神坐在面對庭院的走廊上聽完助猿的報告后，走向了原來月彌住著的屋子，拾起了被丟棄在一邊的球。

月彌的球上有用各色錦線纏繞編制出來的三角形或多角形組合而成的圖案。

手中拿著球，牙神來到走廊下，把球投向光澤的地板，待球彈回手中后再次投了出去。

像是反抗似的，球以自身的彈力又返回了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