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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等風平浪靜的時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有急事,先回。晚點聯(lián)系。]

    他霎時間xiele氣,反反復復的,捏著紙看了半晌,最后放下,重新壓回去。

    楊梅一路上給李艷打了數(shù)個電話,最后一個通了,話沒說上一句,竟然又忙音了。

    楊梅火急火燎地趕到李艷家中,獨棟樓的大門敞開著,玄關處躺著一只碎成兩半的手機。她一腳跨過去,客廳里坐著四人,卻寂靜無聲。

    鄭律師率先發(fā)現(xiàn)楊梅,急匆匆站起來,像是終于為逃離這死一般的沉寂找到了恰當?shù)睦碛桑骸澳銇砹?。?/br>
    楊梅頷首,下巴往那邊努努:“怎么回事。”

    鄭律師使著眼色后看一眼,拉著楊梅走向一邊,簡略卻仔細地復述著。

    李艷又不同意離婚了。

    孫威好不容易答應了,李艷反悔了。

    楊梅嘆口氣,拍了拍鄭律師的手臂:“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br>
    “我回去,你能行嗎?!编嵚蓭熅璧乜戳四沁呉谎邸?/br>
    楊梅走近,指著大門對孫威說:“你們走?!?/br>
    坐在孫威旁邊的女人就是那個囂張的小三,聽了這話挺直了背要說什么,被孫威攔住了。

    “楊梅,現(xiàn)在我還當你是朋友,你好好勸勸李艷?!睂O威面色冷肅,語氣冰涼,“離了對大家都好,放彼此一條生路?!?/br>
    “放你媽的狗屁生路!”李艷站起來,挽著袖子怒目圓睜。

    孫威蹙眉看過去,一聲還未吭,小三倒不淡定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指著李艷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孫威抱住她,鄭律師則往后扯了扯李艷。

    兩個女人的怒目聲不絕于耳,楊梅揉了揉一邊的太陽xue,孫威已經(jīng)用力摟著小三往這邊拖。路過楊梅的時候,他說:“楊梅,看在我在事業(yè)上幫過你的份上,你和李艷好好說說,離婚吧?!?/br>
    楊梅擺擺手,指著門讓他們趕緊走。

    這兩人一走,鄭律師收拾了東西也告辭了。

    李艷沒了對手,xiele渾身的力氣,爛泥似的癱了下去。

    楊梅不忍看見李艷這幅樣子,閉了閉眼才開口:“李艷?!?/br>
    李艷手肘撐在大腿上,五指支著額頭,有一下沒一下用力地揉著。半晌,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說:“楊梅,那個賤女人懷孕了。所以孫威想離婚。真他媽惡心?!?/br>
    像是想要獲得認同一般,李艷猝然抬起頭,找準楊梅的眼睛,道:“他們惡心我,我就不能惡心惡心他們?”

    望著李艷憔悴的臉和暗淡的眸,楊梅真的覺得自己無能為力。她無言以對,說什么都沒用。李艷就是不甘心,明明沒有錯,卻承擔了別人犯錯帶來的痛苦,該去哪兒找誰說理呢。

    楊梅忽然就回憶起不久前,孫威找到她單元樓下,卑微地懇求著她幫他說情,他不想離婚,不能和李艷離婚。

    可現(xiàn)在呢,他同樣是他,也同樣懇求著她,只是這次是求著她說服李艷離婚。

    對于李艷而言,離婚或者不離婚,都很痛苦。

    不離婚,意味著要繼續(xù)和一個渣男用法律上承認的合法關系捆綁在一起;離婚,意味著放任那對渣男賤女自由,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幸福圓滿了,李艷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李艷雖是本地人,但在這座城市也不過是普通家庭里的孩子。父母都是工人,親戚朋友也都普通,李家只出了個李艷,重點高中名牌大學出來,如今是月薪上萬的白領。

    但這肯定比不上孫威。孫威有錢有勢,關系硬著呢。

    李艷清清白白地跟了孫威,哪想到孫威混混沌沌地想和她結(jié)束。

    真是白瞎了那么些青春。

    李艷靠著沙發(fā)嗚咽,楊梅一句話不說,坐在扶手上撫她的背。

    許久,李艷抬起頭,哭腫了一雙眼:“楊梅,我是這么慘了,你可千萬別跟我似的。你一定得把眼睛擦擦亮,別遇上渣男?!?/br>
    楊梅心抽了抽:“嗯?!?/br>
    “男人是要管教的,真的?!崩钇G抹眼淚,聲音低啞,“以前我還不信,跟孫威玩什么互相信任那一套,呸,都是虛的!”

    搖了搖楊梅的膝蓋,篤定似的說:“男人出軌其實有跡可循的,當初我就是粗心大意,才任由那狐貍精勾了孫威走?!?/br>
    “楊梅,我跟你講,男人的微信、電話、短信,都要查的,不能不管的。最初的曖昧都是在短信微信里滋生的。”

    楊梅怔了一下,腦子亂了。

    回家之后,楊梅給江水發(fā)短信。

    [睡了嗎。]

    很快,江水回復:[快了。]

    楊梅盯著屏幕上那平淡的兩個字,放下手機,什么也沒想。她是想想些什么的,只是腦子很累,拒絕再思考任何復雜的東西。

    江水等了片刻,沒等到楊梅的回復,便主動發(fā)過來一條:[我還沒睡。]

    一秒后,又是一條:[怎么了。]

    滴滴兩聲在楊梅耳邊,她恍若未聞。再過一會兒,手機鈴響了起來。

    楊梅接起來,江水直截了當?shù)卣f:“是不是睡不著?”

    她淡淡的:“嗯。”

    “我陪你說會兒話。”

    “嗯?!?/br>
    “……”真要說話了,他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半晌過去,他才緩緩開口,“今天我做了條魚,很大一條,我一個人根本吃不下。”

    “你吃不下,那真是很大一條了?!睏蠲氛f。

    江水悶聲笑了:“嗯,很大一條。本來是買給你吃的?!?/br>
    “……”

    “只可惜你走了?!?/br>
    楊梅頓了頓,說:“抱歉。”

    江水默了一秒,道:“抱什么歉,我就是為你可惜。我做魚可好吃了?!?/br>
    楊梅:“我沒吃過?!?/br>
    “下次再做給你吃?!?/br>
    “好?!?/br>
    又聊了一會兒,楊梅說:“我困了?!?/br>
    “困了?困了就睡吧。我剛好也困了。”

    掛了電話。

    通話時長半小時。

    手機燙了,楊梅把它靠在心口,熨帖得很。

    她在黑暗里閉了閉眼,再睜開,重新滑開手機屏幕,找到中午剛記下的一串號碼。

    指尖顫巍巍的,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現(xiàn)在是夜晚十一點,萬籟俱靜的時候。

    嘟嘟數(shù)聲后,接通了。

    那頭是個慵懶中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聲音,很柔,被吵醒,因此有些微黯啞。

    總體上說,是個很誘惑人的女聲。

    “喂,哪位?”

    楊梅無聲地吸著氣,鼓膜輕輕震動著。

    “哪位???怎么不出聲?!?/br>
    “……”

    “惡作劇么……”聲音中帶著遲疑,幾欲要掛電話。

    掛上前的一刻,楊梅輕咳了一聲。那邊立刻警惕:“你是?”

    “抱歉,我打錯了。”楊梅鎮(zhèn)定自若地按斷了通話。

    掛斷鍵上有星星點點的水霧,是她的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