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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等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李云沒攔他,只是在背后說了一句:“你這種樣子,要回去讓她看到嗎?!?/br>
    江水呆住了。

    安靜的氣氛里,突兀的手機(jī)鈴聲響起來。

    “喂?”楊梅把平板放在腿上。

    打過來的是李艷:“你在北京……”

    “對?!?/br>
    “……孫威和我說了?!?/br>
    “嗯?!?/br>
    李艷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楊梅解釋她和孫威的事。明明前不久還在和楊梅說渴求第二春,一轉(zhuǎn)身又回到孫威身邊去,顯得她立場多么不堅定。

    而且好像……之前楊梅為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打了水漂。

    作為好朋友,李艷覺得內(nèi)心愧疚。

    楊梅說:“你保護(hù)好自己?!?/br>
    李艷差點落下淚來,捂著嘴巴拼命點頭。

    楊梅皺著眉拿開手機(jī)看一眼,又把手機(jī)放回耳邊:“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br>
    “嗯,那就好?!?/br>
    掛了手機(jī),楊梅才發(fā)現(xiàn)外面又下雨了。

    ——站在雨里,不知怎么,我忽然就原諒了他??赡芪疫€是愛他。楊梅,你知道嗎,過得不好時,我恨不得和他一起死,而現(xiàn)在,我想要和他一起好。他在傷害我,你在保護(hù)我?,F(xiàn)在和他在一起,我總覺得背叛了你。

    楊梅從床上起來,沉沉地嘆氣。

    哪有什么背叛,她深知道女人的劣根性。她自己何嘗不是——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別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只想著一路追隨。

    時間過了凌晨,楊梅重新鉆進(jìn)被窩。

    門口這時候打開,江水走進(jìn)來。

    “你很臭?!睏蠲纺笾亲?。

    江水不管不顧地在床上趴下,酒氣和汗味更濃。

    楊梅說:“去洗澡?!?/br>
    “累得不行了。”

    狠狠踹一腳江水的屁股:“不洗澡別睡床上?!?/br>
    江水猛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剛想反駁這是他的床,忽地怔住了。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床單和被套都換了。

    “怎么換新的了。”江水說。

    楊梅捧著平板,故作輕松地說:“哦,原來那個太土了?!?/br>
    “……”江水撓了下背,酒精讓他大腦遲緩,表情也木木的。

    楊梅清了下喉嚨:“你看,都抓癢了,快去洗澡!”

    又反應(yīng)了幾秒,江水總算不情不愿地挪到浴室。聽門嘭地關(guān)上,楊梅看向角落里換下床單和被套,得趕緊找個時間洗干凈——布料正中央有昨天留下的深色印記,來自于她,也來自于他。

    浴室里水聲停了,不久,隔著門傳來江水悶悶的聲音:“哪瓶洗頭的?”

    十分鐘后,浴室門開,涌出一陣裊裊的水汽。

    楊梅已經(jīng)躺下來,感受到另外半張床塌下去,說:“你給我打過電話。”

    江水仰躺著,手蓋在額頭:“嗯,你怎么沒接?!?/br>
    “那時候我在和李艷講電話?!?/br>
    “……又是李艷?!?/br>
    “什么?”楊梅扭頭去看他。

    他抿著唇,臉上沒什么表情:“沒什么?!?/br>
    過了沒多久,他側(cè)過身體,面朝楊梅的背,手伸過去:“腰好些沒?”

    楊梅在黑暗里睜開眼,背后就火辣辣的。

    “怎么喝這么多酒?!彼f。

    “……”手驀然頓住,但也沒有抽回。

    “就算是工作應(yīng)酬,也要有節(jié)制。”

    “……我有分寸的。”

    安靜了好一會兒,他呼吸漸漸重起來:“腰好些沒?!?/br>
    楊梅默不作聲,一點睡意都沒有。

    江水以為她沒聽見,又重復(fù)問了一遍。

    這回,楊梅動彈了下——她往自己那一邊又挪動幾寸,順便把摸上來的手拍下去:“你不是累得不行了么。”

    “……”江水躺回自己那邊,“那睡吧?!?/br>
    徹底沒了聲音。

    江水覺得有點失落,但也松了口氣。

    有些時候,有些東西,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暴風(fēng)雨里的女人

    清晨,小何打電話過來。楊梅怕吵醒江水,手一急,就掐掉了線。反應(yīng)過來時,才發(fā)覺床的另一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江水一大早就出門了,在她還熟睡的時候。

    或許他是出門買早餐。

    楊梅很快否決掉這個猜測,因為靠墻的桌上有新鮮的豆?jié){和熱騰騰的包子,香味傳過來,卻絲毫引不起她的食欲。

    她低著頭,給小何反撥回去。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小何還不知道楊梅來了北京,婚假過了一半,心血來潮想去店里張望張望,卻發(fā)現(xiàn)自家店門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

    “姐,現(xiàn)在可是進(jìn)入旺季了啊,你就這么關(guān)著門不管???錢都飛走了!”

    楊梅聲音淡淡的:“沒辦法,我人在北京?!?/br>
    “什么事啊,這么匆忙。”

    楊梅抬眼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換了話題:“小何,蜜月過得怎么樣?”

    小何笑了笑,聽不出特別大的情緒:“日本女人是真的溫柔。”

    “去日本了?你不是想去法國的么?”

    “他想去日本。”

    “……”

    “其實日本也挺好玩的啊?!?/br>
    楊梅沉吟道:“嗯,重要的是你要開心?!?/br>
    過日子嘛,就是圖個開心。這是人生活的終極目標(biāo)。吃再多的苦,掙再多的錢,不過是為了自己能過得更好。

    所以楊梅毅然決然來了北京,她一直以為這樣自己能更開心。

    可是,江水這一整天都沒在家。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晚上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響了幾聲被按掉了。

    江水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接什么電話。

    李云出事了——車速過快,撞上圍欄了。

    江水開的車。

    他一直以為李云能躲開,事實卻沒有,她出乎意料地撞傷了。

    無論如何,錯在他。

    醫(yī)院里的人行色匆匆,明亮的白熾燈、喧鬧的人聲、推車滾輪在地板滑動的聲音……這一切,無疑都增加了江水的緊張感。

    他什么也不懂,分析不出李云的傷勢到底如何。只記得她額頭上的血,和她酒紅色的頭發(fā)一樣觸目驚心。

    直到第二日凌晨,手術(shù)終于結(jié)束了。

    套上無菌服,江水跟著護(hù)士進(jìn)了李云的重癥監(jiān)護(hù)室。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合著眼,頭上纏繞著層層繃帶,心電監(jiān)護(hù)儀在靜謐之中嘀嘀嘀地叫著。

    護(hù)士瞄一眼儀器,各項指標(biāo)正常,于是回頭輕聲說一句:“手術(shù)很順利,現(xiàn)在生命體征也穩(wěn)定。放心吧。”

    “謝謝。”江水站在那里,既不靠近,也不后退,只是那么看著。

    護(hù)士看了看他,說:“別待太久了,病人需要安靜?!?/br>
    江水點點頭,沉默地跟在護(hù)士身后。

    護(hù)士回頭看他,眼含驚訝。往常這樣的家屬在重癥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