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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揪住了趙丞襯衫的下擺,拽了拽,用極其柔弱的聲音抑揚頓挫地說道:“趙先生,今天在片場有人難為我,遲哥幫我說話了呢。遲哥其實心腸很好?!?/br>整個茶歇間都安靜了。旁邊那些吃瓜小透明們一個個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樣大。一部分人心道,真是活久見,還帶這么大庭廣眾之下臭不要臉一點不含蓄的。另一部分人心道,這人果然是靠對趙先生撒嬌諂媚才攀上了這個高枝,原來趙先生喜歡這款。趙丞和萬遲也有點懵,尤其是萬遲,他從懶人沙發(fā)里一下子挺直了后背,“我去,你小子上午可不是這副嘴臉。你他媽睡魔怔了吧?”方淮委委屈屈地嚶嚶嚶了一嗓子,對發(fā)懵的趙丞偷偷擠了下眼睛。趙丞哭笑不得,只能強自收斂起自己受到驚嚇的表情,努力配合某人的表演,溫和地問道:“你別急,怎么回事?”方淮幽怨地嘆了口氣,“是我不爭氣,不會拍人rou背景的鏡頭。今天白若閑嘲諷我,遲哥和若閑關(guān)系那么好,但還是匡扶正義為我說話了,真的好感動?!?/br>萬遲嘴角都在抽搐,“第一,我和姓白那小子基本上沒說過話。第二,早知道你丫是這種妖艷賤貨我特么才懶得管你?!?/br>萬遲說著站起身來,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可樂,拖拉著鞋拖一邊往電梯走一邊罵罵咧咧道:“真特么斜了門了,這年頭進圈的都特么是神經(jīng)病啊!”萬遲走遠了,方淮背對眾人,看著萬遲的背影,楚楚可憐的表情逐漸消失,他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趙丞,趙丞同樣微微皺著眉。兩人借簽合同的理由找了個沒人的走廊,趙丞沉聲說道:“你先說說你的看法?!?/br>方淮,“我之前幾乎已經(jīng)斷定萬遲是背后推手,白若閑是一枚卒子,兩人一遠一近聯(lián)起手來打壓王子然??墒侨绻业牟聹y為真,萬遲今天在片場不可能為了我一個小透明去嗆自己的人,剛才我試探他,他說自己不認識白若閑。這個情急之下的反應(yīng)太真了,不太作得成假?!?/br>趙丞點點頭表示贊同,“根據(jù)我對萬遲的了解,這人嘴很毒,但脾氣相對直爽,不像這么有城府的人。”“那么……”方淮頓了一下,他心底忽然像是跳空了一拍,急促地抬頭,“這兩天有一個人不斷給我制造一種萬遲和白若閑關(guān)系很好的信號,這個人是月皓?!?/br>沒錯,就是月皓。方淮飛快回憶了一下自己進入劇組后和月皓的每一次接觸,開始從頭梳理。月皓第一晚來找他的時候從他這里獲取的信息是趙丞見了萬遲,傳遞給他的信息是自己和萬遲關(guān)系很差。月皓第二晚來找他的時候拋出劇組空角色的誘餌,像是知道他會借著問角色旁敲側(cè)擊白若閑這個人,于是傳遞給他的信息是,白若閑和萬遲走得近,所以自己不太好接觸白若閑。方淮把這兩件事情和趙丞說了,又說了今天早上月皓拉肚子臨時讓他頂上,趙丞先是一愣,而后緩緩搖頭,“不可能,月皓很能吃辣,之前大家吃辣腹瀉他從來都沒事?!?/br>方淮腦子一轉(zhuǎn),所以其實今天的事情說不定是月皓演了一場戲,給他制造了一個和白若閑產(chǎn)生矛盾的機會。按照白若閑的脾氣必然會欺負他,而按照他平時展現(xiàn)給月皓的慫包性格,必然唯唯諾諾不敢吭聲,而向來看不起慫包的萬遲就很可能反過頭來幫著白若閑,正好坐實了白若閑和萬遲走得近的假象。月皓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方淮其實根本不是膽小怯懦的人,人若犯他他必犯人。“我去,真是極品心機啊。”方淮忍不住感慨道。這人裝善良的尺度拿捏得剛剛好,平時沒有表現(xiàn)出百分百的善良無辜,而是讓人察覺到那么一小丟丟情緒,反而讓自己的形象更加真實。趙丞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其實月皓不是一個我很喜歡的藝人,之前帶他我就感覺這人很深,所以在他火了之后很快就把他交給張姐了?!?/br>方淮嗯了一聲,他的腦子現(xiàn)在全在轉(zhuǎn)月皓這個人,他想了半天,忽然又說道:“不對啊,可是月皓怎么會有意識地讓我把白若閑和萬遲建立聯(lián)系,他怎么知道我在查這件事情?”趙丞淡淡地說道:“子然死后我也找他聊過,他知道我在查子然的死因。他的眼線既然能看見我約萬遲,就一定也能看見那晚我們在一起說話,所以他很可能從進組第一晚就開始懷疑了?!?/br>“哦。”方淮點點頭,可是他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如果白若閑背后的人其實是月皓的話,那么也就是說林庭的背后其實也是月皓。先不說月皓和林庭完全像是素不相識,就說按照月皓恨不得把自己和白若閑的關(guān)系完全抹殺的行事風格,他怎么可能會主動要求林庭給自己做替身?這樣一來,以后若是林庭事發(fā),別人下意識不就會想到他嗎?一定有問題,這個邏輯鏈條上一定有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到底會是哪里呢……方淮整個人的精神都凝聚在這件事情上,以至于趙丞叫了他好幾次都沒有聽清。“林庭?”“林庭!”趙丞把手在他眼前揮揮,方淮猛地一回神,“?。俊?/br>“別想了,已經(jīng)算是有了不小的進展,接下來我們看下去吧?!壁w丞淡淡道:“今天的茶歇間有不少月皓的人,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萬遲被你試探出和白若閑不認識的事。我們等著看他下一步怎么做?!?/br>“哦,好。”趙丞想活躍下氣氛,笑道:“你剛才在茶歇間戲也太足了,真想不到,之前看起來那么慫包怯懦的人,怎么什么事都敢干啊……”方淮下意識地想呵呵一聲,然而電光石火間,他腦海里某塊堵塞已久的石頭忽然松動了一下。沒錯,林庭的性格是個標準的包子,膽怯內(nèi)向唯唯諾諾,摳著生活費一口rou都不舍得多吃,收了一塊昂貴的表連戴出來都不敢,這樣的人,會有膽量和能力去協(xié)助打壓一個小粉紅嗎?林庭究竟是怎么死的?在簽約現(xiàn)場心肌梗塞?還是激動猝死?“喂,別想了,你臉都憋紅了。”趙丞輕輕拍拍方淮的臉,發(fā)現(xiàn)他頭發(fā)在墻上蹭了一塊白灰,于是順手想幫他擦掉。結(jié)果手剛一放上方淮的頭,那蓬松的觸感像是吸鐵石一樣,讓趙丞的動作一下子停頓了。這一頓不打緊,動作和氛圍突然變得很尷尬。方淮收回思緒,皺了下眉,“兄弟,你手放我腦袋上干嘛?”趙丞進退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好用力囫圇囫圇某人的腦瓜子,然后淡定地把手插回到褲兜里,一邊轉(zhuǎn)身下樓一邊輕描淡寫道,“你頭上有墻灰。”方淮皺著眉看了一眼男人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