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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兩個人都沒說話。周呈洗了把手,左手腕上的金表反光,方淮瞟了一眼,笑道:“看來周老板倒賣西洋樂器賺得盆滿缽滿?!?/br>“張三少說笑了,這是留學(xué)時朋友送的禮物。成色還不錯?!?/br>“是嗎?”方淮摸上表盤,冰涼光滑的觸感,他的手指順著表身的輪廓摸了一把,接觸到表盤側(cè)面,有一種粉末狀的柔滑細膩,像是女人的脂粉。方淮笑了,“周老板混的也太好了吧。這東西不錯,借我玩玩?”周呈嘴角勾出一抹神秘,不動聲色地摳開表帶,遞給方淮,“沾著女人的脂粉惹人矚目,張三少行事還是低調(diào)些。”隔間傳來沖水的聲音,方淮快速戴好手表放下衣袖,把手表遮了起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出來,方淮識出是賣瓷器的一個商人,姓蔡,也算是老牌漢jian了,碾死小商販孝敬日本人的勾當(dāng)沒少干。這人生意上仰仗張家鼻息度日,看見方淮就點頭哈腰,“張三少,好久不見?!?/br>方淮笑瞇瞇的,“好久不見啊蔡老板?!?/br>“三少抬舉。剛才二位在聊什么寶貝?”方淮從襯衫口袋里掏出一支黑金鋼筆,“周老板的鋼筆很精巧,我借來玩玩?!?/br>周呈神色冷漠,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蔡老板看他的背影勢力地說道:“明銳琴行最近風(fēng)很大,但姓周的說破天也就是個賣樂器的,三少看得上他的東西是他的福氣,您實在不必和小角色計較。”方淮笑瞇瞇的,“敢和我張家人抬杠的人畢竟還是新鮮,我也就是逗個趣。”“三少大氣。不知張老先生近來怎么樣?”方淮歪著頭想了想,“家里很多產(chǎn)業(yè)都在轉(zhuǎn)型,說起來,老爺子不久前好像提起過瓷器這一行。正好今天遇上了,我等會帶你去和老爺子敬個酒。”蔡老板頓時眉開眼笑,“謝謝三少?!?/br>蔡老板洗了把手轉(zhuǎn)身就要走,方淮忽然拉了一把他的手臂,“等會。”“怎么了?”方淮抬手替他整理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笑道:“沾了不知道什么東西,老爺子最近脾氣大,還是謹慎點。”蔡老板連忙點頭哈腰,“謝謝三少?!?/br>二人一塊走出去,周呈剛好在走廊盡頭和云海堂的經(jīng)理談樂器的事情,他看見方淮,微微皺了下眉。計劃好執(zhí)行暗殺計劃的明明是他,方才在洗手間里卻被這小子擾亂了。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周呈覺得忐忑,甚至到了心慌的地步。他忽然意識到這種情緒和平時擔(dān)心任務(wù)無法完成并不一樣,因為真正讓他不安的其實是這家伙的安全問題。一想到方淮要暴露在危險之中,他簡直無法理性地思考。然而方淮卻笑意吟吟,和蔡一路有說有笑,走到樓梯口停下腳步,還笑著沖周呈揮了下手,“周老板,一支筆而已,交到我手里就不會給你搞壞,不用如此苦大仇深吧?!?/br>周呈沉默不語,蔡老板拉著方淮,“何必和沒有眼色的人多計較?張三少喜歡什么款式,明天我給你搞一盒來。”方淮笑瞇瞇地拉著蔡轉(zhuǎn)身下樓,和男人擦身而過時,他的嘴唇輕輕動了下。放心。樓下已經(jīng)一片火熱,在場兩個人最大,一個是日軍少將,還有一個就是張老爺子,一輪輪的酒敬過去,老爺子酒量不錯但也還是喝的臉色緋紅。方淮順手拉住一個酒侍,“一杯紅酒,一杯丹參青。”蔡老板驚訝道:“丹參青?”“藥酒口味是重了點,但老爺子就好這口,只是外人很少知道罷了?!?/br>“原來如此,今天能遇見您實在是我的幸運?!?/br>兩杯酒很快就上來了,蔡正要伸手去拿,方淮卻先把那杯藥酒端了起來,皺眉看了看,“今天這酒液怎么比往日顏色暗?”酒侍恭恭敬敬地說道:“可能是燈光的緣故。”“好吧。”方淮把酒交給蔡,“去吧,祝你心想事成?!?/br>“有勞三少。”方淮笑瞇瞇地插兜站著,余光里男人就站在二樓看過來,方淮沒抬頭,他不動聲色地用垂下的衣袖遮著解下了腕表,王海晶剛好摟著一個富商從他身邊擦過,方淮順利地把藏毒的手表交給了王海晶。十秒鐘后,王海晶和富商路過二樓包房門口的周呈,方淮似是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眼看見那枚手表回到了周呈的手中。方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隨手摟過一個姑娘坐回到旁邊的沙發(fā)上。余光觀察著隔壁沙發(fā)上的動靜。蔡排在一個人身后等著敬酒,方淮拿起紅酒杯放在唇邊,被他摟著的女人往他懷里鉆,“三少,今天怎么這么開心???”“談了個姑娘但總是太拘束,好久不見你們,心里快活。”“哎呦,三少嘴還是那么甜?!迸诵Φ幕ㄖy顫,方淮順手挑起她的下巴,正要欺身親上去,就聽旁邊嘩啦一聲酒杯摔碎的聲音。方淮不以為意,繼續(xù)往那兩瓣紅唇上靠近,卻見那女人忽然大驚失色,一下子推開了他。方淮的臉上瞬間惱怒,“你什么意思?”姑娘顫抖著伸手指著方淮背后,方淮一回頭,驚得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張老爺子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口里嗆出來,坐的離他最近的日軍少將和張鋅的身上都被濺了血,方淮雙目睜圓,青筋暴起,一把推開旁邊圍著的人,撲跪到地上,“爸!”“三弟你讓開。”張鋅把方淮推開,跪在旁邊顫抖著手去探了老爺子的鼻息,而后整個人跪坐到地上,“死了。”場面瞬間失控,女人的尖叫聲甚至遮住了吵鬧的音樂。日本人反應(yīng)過來,怒喝道:“把云海堂圍起來!張老先生剛才喝過誰敬的酒,經(jīng)手的人全部隔離,叫警察署的法醫(yī)來!”方淮跪在張?zhí)玫氖w旁顫抖,淚水從他眼眶中瀝瀝而下,他數(shù)次顫抖著手指去摸老爺子的鼻息,像是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張鋅最寵這個弟弟,抱著他往后拖,“三兒,你先回家,別看了?!?/br>“我要在這里等結(jié)果。”方淮癱在他懷里低語顫抖,借張鋅的胸口擋著,他撇了下嘴。已經(jīng)太久沒演戲了,差點哭不出來。剛才那幾滴淚居然還是靠想象邱城搶救失敗一命嗚呼擠出來的。警察署的人趕來的很快,法醫(yī)做了快速的判斷,老爺子中的是劇性□□,發(fā)作時間在一分鐘之內(nèi),中村回憶了一下,暴喝道:“那不就是上一個敬酒的人?”人群中的蔡老板如遭雷劈,差點沒站住,“怎么可能?”日本人已經(jīng)沖上來把他扭在了地上,法醫(yī)立刻拿了那個還殘余著杯底酒液的杯子做檢查。方淮垂著頭低聲啜泣,那毒有氣味,尋常人識不得,但是醫(yī)生卻很好辨認。果然,法醫(yī)聞了幾下后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