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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輪廓,以及他喝酒時微妙的、頗有些孤芳自賞的神態(tài),一時竟離不開眼。那人總有種想讓人探尋的欲望,舉手投足,劃出幾絲滄桑,一點嫵媚。她想她用對了詞,這是不同于女性的嫵媚,是屬于男性的、隱秘的魅惑。就好比白酒與紅酒,都是酒,表征卻大相徑庭。“小女子總盯著大男人看,大男人是不是該臉紅?”嚴冰語對她彎了眉眼。大男人非但沒有臉紅,還滿眼揶揄,于是小女子臉紅了。女人終究還是女人,水做的,投個石子,波心蕩漾。“對了!”柳曉悠忽地睜大眼睛,“我聽舒城說你回家探親了,要過完年才回。可是你現(xiàn)在……”“回來了,昨天就回了?!眹辣Z掏出煙盒,“不介意我抽煙吧?!?/br>柳曉悠盯著他,“抽吧?!?/br>“不問我為什么不回去?”他點燃煙。“你要說自然會說的。”女孩子和他玩起游戲來。他挑挑眉,煙霧被風一吹,像是飄過眼前的一朵云,“那我就不說了?!?/br>“誒——”女孩子沒想到他的惡質,她以為他是個柔順的男人。她呶呶嘴,“好吧,我問你,為什么不回去?”“我先問你,為什么他要告訴你我的消息?”“他把小狗送到我這里,說是沒人養(yǎng),就順便談了下你的情況唄?!绷鴷杂茡沃掳?,“怎么,您的行蹤是國家機密?”“小姑娘,說起話來沒大沒小!”嚴冰語被她逗笑了,低下頭,想了想,繼續(xù)道,“我騙他的。”“騙?”柳曉悠被搞糊涂了。“我和他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不過萍水相逢,合住在一套房子里?!彼麅筛割^夾著煙,火星明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住處,要搬走了。告訴你個秘密——我欠他很多錢,所以要偷偷逃走?!?/br>男人的話半真半假,她愈發(fā)糊涂。“切,他一個小孩兒,能借你多少錢”嚴冰語晃晃食指,“可別以貌取人。他家有錢著呢,我借點兒不是正常的。”柳曉悠翻翻眼睛,“他有錢還住在你那里!”嚴冰語手一攤,“沒辦法,誰叫碰上我這么個頑敵呢!不采取非常手段沒辦法啊。”“我看你們倆關系好著呢,簡直比親叔侄還要親?!?/br>嚴冰語只是笑,突然手指遠方,“你看,有飛機過去了。”那是飛機的紅色夜航燈,在黑夜里顯得異常分明,就像是另類的流星。“唉,看到了就更想回家。”她說。“那便回去啊?!?/br>“不?!绷鴷杂圃捳Z堅定,“我已經(jīng)和家里說了,今年寒假要留在這里。我也不小了,該體驗一下自力更生的生活了?!?/br>嚴冰語露出了然的表情,“年輕人的心情,我大概能夠了解。”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等到青年變成中年,就會后悔當初沒有好好陪父母,但是此時已經(jīng)沒有太多空余時間和機會了。“家里幾個兄弟姐妹?”“我一個?!?/br>“啊,80后的獨生子女。父母很疼愛你吧,真是幸福的孩子。”嚴冰語看著遠處,有華燈,也有黑暗。柳曉悠不樂意,“我已經(jīng)22歲了,不是孩子,沒有人告訴你對待女士不能這么隨便嗎?”“呵!”嚴冰語把煙頭滅了放進空酒罐,然后拿出一罐新的來,招呼女孩子,“那么請問美麗的女士,要不要喝一杯?”“要?!彼龏Z過來,緋紅悄悄爬上了臉,掩飾性地喝了一口,開口問,“你呢?你也是獨生的?”她特意沒有加上稱呼,因為她突然覺得叫這個人叔叔是件很怪的事情。“我啊?!彼p微地愣一下神,然后像是在記憶里搜索了很久,“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33講故事吧“呀,真不錯。有兄弟姐妹就是好,過個年都可以走親串戶的。其他人呢?伯父伯母身體都好吧?”她已經(jīng)自動將身份升到與嚴冰語同輩了,不過嚴冰語并沒發(fā)覺。他只是淡淡笑一下,也不言語。夜風、江水和光明黑暗交雜的錯覺很容易讓人軟弱,而這樣孤寂的夜也勾起一種想要傾訴的感覺。于是他用很輕很低的嗓音,念出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br>男人的眼神出奇的迷茫,又似乎夾雜著絲絲歡愉,女孩子看了,沒來由一陣心緊。還沒等她答應,男人已經(jīng)開始講述起來。他說,這是一個故事。“有一個女孩子,又年輕又美麗。因為生得好,舞跳得也好,那年她大一,真是年輕啊,才19歲呢,就被學校選中參加香港市的一個舞蹈比賽。毫無懸念的,她得了第一。因為是帶商業(yè)性質的比賽,有一些宣傳,所以在頒獎那天,舉辦了一個晚宴。女孩子作為冠軍,自然是要參加的。舞蹈比賽的贊助商是一個30多歲的英俊男人,很有紳士風度,晚宴結束了,便主動送女孩子回家?!?/br>嚴冰語停一停,女孩子側耳傾聽,十分認真。“然后呢?”嚴冰語聳聳肩,“就像很多里寫的一樣,女孩子被男人的高貴和傲氣吸引了,男人也很喜歡女孩子的活力與純粹,兩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開始交往。他們郎才女貌,閑暇時聊天看電影吃飯讀書,反正各種約會時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愈發(fā)耽溺愛河不可收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有妻室孩子,女孩子也知道這一點。”柳曉悠正聽到關鍵,嚴冰語又停下了。她看著他。“講完了?!蹦腥宿D過眼,把一罐啤酒倒進肚中。“還沒有結局呢,怎么算完了?”“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喜歡看那些愛情什么的,這點結局都猜不到?”柳曉悠搓搓凍紅了的手,“那我猜那個女孩兒一定離開了男人,聰明的女人不會甘心被男人所傷害?!?/br>嚴冰語盯著遠方看了半天,好像在思索,然后轉過臉來,“果然是新時代的年輕女性啊,可是,那個女孩子不是個聰明人。女孩子依舊和男人交往,并且,把身體交給了他,成了一個女人,她是不是很傻?”“呵,你們男人總是這樣想。其實能夠把自己交給心愛的人,不管有沒有好結局,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绷鴷杂茡P起臉,為一個三十多年前的年輕女人辯護。幸福的事?嚴冰語呆望著女孩子的臉,愛與性對他來說,好像從來都不會是放在一起考慮的。“你……你繼續(xù)啊?!绷鴷杂拼驍嗄腥藢χ约旱陌l(fā)呆。“你很冷?一直搓著手,臉也紅了?!眹辣Z問。“?????!”女孩子干笑兩聲,手冷是不錯,可是臉紅大半是因為另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