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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如果是為我,不值得,沒有意義的!”秦陌笑得扭曲,掐住嚴(yán)冰語的下顎,“因為你?是,當(dāng)然因為你,因為你這個賤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姘頭哥哥,爸爸怎么會死!他不過是身體不好,如果沒有外界刺激,絕對不會到受不了監(jiān)獄環(huán)境而猝死的境地!”那一刻嚴(yán)冰語的腦子里就像被千萬條蟲子噬咬一般疼痛,痛得張不開嘴,說不了話。睜大了眼睛,可是眼睛也很疼,只可以看到秦陌的面孔逐漸放大,就好像要接吻一樣的距離。可那不是吻,那是憤怒那是痛恨那是詛咒,是刀子。全都割在臉上。“嚴(yán)冰語,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就這么不喜歡我?就這么不喜歡秦家?對我不好沒什么,裝病讓我高考棄考一次也沒什么,我爸死你也覺得很開心是吧??墒菋屇??你在外面亂搞氣得媽發(fā)心臟病去世,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歉疚,你難道還可以每天笑臉迎人yin蕩不堪!你說?。 ?/br>秦陌的手太用力,指甲掐進(jìn)嚴(yán)冰語的皮膚里,可是下鄂上的疼痛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腦子里的劇烈。“你說得對,我是惡毒,我是賤人,我是yin蕩,我沒有心,你為什么才知道?!眹?yán)冰語笑得妖冶,就像即將開敗的火紅鳳凰花,雖然熱烈,卻有一種荼靡的悲壯。他突然斂了眉,“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一切明明都隱藏得如此完美,他的罪,他的孽,毫無預(yù)警地被暴露在蒼白的現(xiàn)實之下,他無力反駁,被申訴,被痛斥。體無完膚。“怎么,害怕了?要去銷毀證據(jù)了?”秦陌松開捏緊的手,聲音有一絲悲哀與荒涼,“你解釋一下啊,為什么不解釋,承認(rèn)太快就不夠真實了呢?!?/br>嚴(yán)冰語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拿出一根煙點上,貪婪地吸一口,然后苦笑道:“你言之鑿鑿,我還有什么可解釋的?!?/br>“一部分是姑姑告訴我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查的?!鼻啬办o靜說,“還有,知道了你和顧清和的關(guān)系,不難查到你的住址。所以,你還是小心一點兒,做第三者,是很容易東窗事發(fā)的,別怪我沒提醒你?!?/br>“哦?!?/br>就好像重重的一拳打到棉花堆里,沒聽到想象中的痛苦呻吟,只剩下可笑的沉默。的確很可笑,他們兩個人,一個憤怒不已,一個事不關(guān)己,仿佛談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給我一支煙。”秦陌覺得自己的平靜已經(jīng)不正常。兩個人在樹蔭和路燈的光影交錯中各自默默抽完自己的煙,煙霧繚繞之中,好像隔了千山萬水,幾個世紀(jì)。“來找我討吧,如果你覺得能夠開心一點兒,就把我欠你的都討回去。我等著你,就算要我鋪路也沒關(guān)系。”嚴(yán)冰語深吸一口氣,“只除了這顆心,抱歉?!?/br>“會的,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哥。”秦陌幽幽地說。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秦陌開了車門,大步離開,頭不曾回過一次。嚴(yán)冰語看著他的背影,只能努力彎起嘴角。我的弟弟,我的小陌啊,這顆心,如果你要我怎么會不舍得給呢?只是它已經(jīng)消失殆盡,遍尋不找了啊。良心這種東西,我懷疑我已經(jīng)沒有了,你不是都說了嗎,我太狠毒,狠毒的人是沒有良心的。我已經(jīng)在地獄了,你難道不知道么。只是,要和我一起的不是你。你只要單純地生活下去就好,我會保護(hù)你的。你都不知道,mama死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企求她原諒,可是后來我才明白,只是一個我,怎么可能讓她那樣看輕生死呢?我根本不配嘛。然而我倒希望自己沒有明白這一點,因為如果把罪攬到自己身上,最起碼我可以欺騙自己她是在乎我的,你說是不是呢。秦陌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嚴(yán)冰語垂下眼睛。靜默了半天,卻還是只能苦笑出聲。裝哭的時候可以淚雨紛紛楚楚可憐,想哭的時候卻像個傻子似的擠了半天只能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40夜會不知道是誰的構(gòu)思,居然在情人節(jié)這晚舉行了一個大型的集會。廣場上多為年輕小伙子,但也不乏中年男人,甚至還有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一邊還架著攝像機拍攝,兼疑似記者似的人物,應(yīng)該是要上電視的。嚴(yán)冰語站在馬路對面,看著廣場上洶涌的人群,一剎那有些恍惚。那么多的人呢,那么多的人都幸福地?fù)碛行膼鄣娜?,然后會在今晚對著攝像機說“我愛你”,再通過電波傳到心愛的人身邊。不遠(yuǎn)處就有條幅,打著這次節(jié)目的廣告,那是市里舉辦的萬人齊表白活動,據(jù)說還要申請世界吉尼斯記錄。多么可愛,那些拿著玫瑰或者氣球的主角們。嚴(yán)冰語在街頭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因為是步行街,所以沿路會有供行人休息的地方。路邊有人在兜售鮮花或者可愛的棒棒糖,都是年輕人喜歡的玩意兒。他沒有回家,就算回去也不過是一個人,他覺得有一點點的寂寞。從前是沒有這種閑暇來過外國人的節(jié)日的,以前的2月14日是怎么過的?他完全沒有印象了。也許是在哪里買醉,也許是在某個地下場所玩sex派對,也許在無聊地看電視,再不就是睡過去了。他以前經(jīng)常一睡一天,也可以幾天不睡。一度地放縱著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不那么沒有節(jié)制,如果能夠積極一點兒,也不會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看著中年的夫妻牽著孩子路過,心里很羨慕。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jì),明明人家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自己怎么就不行呢?天知道他是多么想過那種日子。可是已經(jīng)晚了,他敗在了年少偏激不諳世事的嚴(yán)冰語身上,后悔不及,現(xiàn)在只能手忙腳亂地收拾爛攤子。身邊坐下一個人。“唉,看人家卿卿我我,自己就只能在這里頂著冷風(fēng)叫賣,怎一個凄慘了得啊?!蹦侨税严渥幼訑R在膝蓋上,唱,“有誰來買我的玫瑰,有誰將一根根糖果全部吃光,有誰來買我的孤單……”嚴(yán)冰語被這個自娛自樂的家伙逗笑了。“我來買?!彼f。穿羽絨服的男人咧開嘴,“真的?誒,這倒不錯?!彼蜷_箱子,又把裝花的籃子放在兩人之間,“你要買多少?”“這些花都給我吧。”嚴(yán)冰語看著有一些蔫了的玫瑰,已經(jīng)過了新鮮的時候,可是,也別有一番柔弱的美感。“真是太感謝了,我?guī)湍惆谩`?,再贈送你一根最大的棒棒糖吧,可以拿回去哄老婆哦?!蹦腥苏页鲆桓宀世_紛的波板糖,用透明的塑料紙包著,看上去非??蓯?。嚴(yán)冰語笑著接過來,剛要道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