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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鮮綠的小船。“是他叫你這么對我說的吧?!眹?yán)冰語聲音溫和。“怎么會!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br>“反正還是他讓你說的,要不然你不會敢說?!眹?yán)冰語抬眼靜靜瞄了小護(hù)士一眼,對方立刻噤了聲。嚴(yán)冰語溫柔一笑,抬起下巴閉上眼睛,“誒,你聽到了沒有?”“???”“聽到鳥叫聲沒有?唧唧咕咕,啁啁啾啾。”他唇角含笑,仿佛沉醉在這春風(fēng)里了。“嗯,聽到了?!?/br>“我喜歡這種聲音,比你所說的某些無關(guān)人員的事情喜歡一百倍?!?/br>小護(hù)士愣在一旁,她突然有種感覺,或許根本沒有什么人可以讓眼前的男人動容。她不明白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就像她不明白為何這個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好像完全不清楚一樣靜靜享受著一切,只除了見吩咐她的那個男人。“好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嚴(yán)冰語扯扯小護(hù)士的衣服,眨眼道,“看我很替你著想吧,一分鐘都不敢多貪?!?/br>“先生,這位病人真的不在。”“那好啊,我就在這里等他,一直等到他回來為止。如果那家伙真住這間,就不怕等不到他?!?/br>“只能這樣了,不過請你保持安靜。還有,如果病人不想見你,也請希望你配合?!?/br>“哼,你們醫(yī)院什么時候連這都要管了?該不是被人特意吩咐過的吧。”一回來就聽到走廊上的喧嘩聲,嚴(yán)冰語淡淡笑了笑,吩咐身邊的小護(hù)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兒吧?!?/br>“哦。”小沈停了手中的輪椅,跑上前便問:“怎了啦?”年輕人回轉(zhuǎn)身來,剛要開口,冷不丁和嚴(yán)冰語的視線相遇。他似乎忘記了要說什么似的,只是傻傻愣在那里,完全失去了先前的氣勢。“先生。”小沈呼喚他。可是對方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他只是一直盯著輪椅上的男人,然后用極快的步子走到那人面前,蹲下。“真不敢相信,一定是老天的安排。”年輕人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男人的臉,“不知道電話,不知道住的地方,也沒有去工作,完全消失了一樣??删尤贿€是被我逮到了?!?/br>護(hù)士們只看到年輕人的背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的驚喜,有多么的感激,有多么的溫柔。剛才還一副找茬模樣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安順地蹲在男人面前,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你病了?什么病,臉色這么壞。不過一定不嚴(yán)重對不對?是因為生病所以才不辭而別的嗎?病好了就會去找我的吧,你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事,沒有忘記吧?!?/br>年輕人喋喋不休地問著問題,聲音里是nongnong的緊張,護(hù)士們覺得如果那個男人患的是絕癥的話說不定這個年輕人會立刻痛哭出聲。輪椅上的男人只是一直微笑著,最后問了一句,“你是來找我的嗎?”“當(dāng)然不是,我是來——”聲音戛然而止,短暫的沉默后年輕人的肩膀開始發(fā)抖,那是極度害怕的時候才會有的發(fā)抖。嚴(yán)冰語看向不遠(yuǎn)處的小護(hù)士,開口道:“小沈,把我推進(jìn)去吧,我有點累,想躺著。”教我如何相信,你就是我要來聲討的對象。這個對象讓我敬畏的父親變成了一個不顧家庭的同性戀男人,讓我的母親變成了一個憂郁而又暴虐的女人。我設(shè)想過千種萬種情況,怎樣斥責(zé)他,怎樣讓他自慚形穢,怎樣去發(fā)泄我心中的痛恨。可這一刻我好像變成了啞巴,一個明明長了一張嘴卻只能用來說著全天下最可笑的話的啞巴。與此同時,我也做著全天下最可笑的事。一條狗,即便它的主人再怎么踢它虐待它,它也忠誠到卑賤。而我現(xiàn)在像不像一只狗,空有一張人皮,卻是透到骨子里的愚蠢。因為即便如此面對著你,我仍然一邊憤怒一邊還心疼你蒼白消瘦的身體。我以為我在你眼里是個不夠有安全感的孩子,所以我努力讓自己成熟穩(wěn)重起來。我以為你一直無法從對深愛之人無望的感情之中走出來,所以我不再讓自己給你造成更多的困擾。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證明一切,所以我愿意等。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我,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無關(guān)緊要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你只是看著我一直錯下去,從來不曾好心拉一把。我不知道我在你的游戲中扮演了怎樣的一個角色,但毫無疑問我永遠(yuǎn)只是一個舉足輕重的配角。如果你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我也許是會讓你同情心更加泛濫的對象,你是不是會在心里說,這個家伙多么可憐,如果他沒有喜歡上我就好了,如果他不是這么傻就好了。假如我造成你心中的愧疚,那么大可不必。我顧殊城絕對是個驕傲的人,也絕對是個堅強(qiáng)的人,被耍被騙完全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自己活該。你所謂的歉意和同情,我一點兒也不在乎。“現(xiàn)在的一切在我眼里都像是在做夢,可我知道這并不是夢?!笔娉怯煤翢o起伏的聲音說著,“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或者說我已經(jīng)不知道我所面對的到底是誰了。”“事實就是你所知道和看到的那樣,我想我也沒有什么可以解釋?!?/br>“對于舒城這個人,也許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吧??墒菍τ陬櫴獬牵蚁肽阌泻芏嘈枰嬷??!?/br>嚴(yán)冰語一動不動地靠在病床上,良久后才張開干燥而蒼白的嘴唇。“我和他的感情在你還未出生的時候就開始了,不管他對我如何,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和他重新在一起是我進(jìn)入常彥以后,那時我居然偶遇了他,就像命中注定一樣?!?/br>舒城臉上暗暗地浮現(xiàn)出一抹譏誚的神色,“不是命中注定,是你早就算計好了吧?!?/br>“也可以這么說?!眹?yán)冰語苦笑一聲,“至少我一直都對他念念不忘,一直都在找機(jī)會接近他,卻又不敢接近他。我自知我沒有那個資格和運氣,可是卻偏偏讓我遇到了你。”“所以說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可笑我還一心想要瞞著你?!笔娉亲猿皡s又滿含悲哀地說道。“你不說我也不問,這并沒有什么?!?/br>“你是因為這個接近我的!在那家酒吧里,是因為知道我就是顧清和的兒子而接近我的嗎?”“是的?!?/br>“真是卑鄙透了,你這個卑鄙的家伙?!笔娉且е绤s用幾近呢喃的聲音重復(fù)著,好像害怕一大聲說出來,自己就會立刻崩潰。“不是我的錯,你要知道,我從來就沒有要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的意思,一切都只是你會錯意而已。就算后來帶你到我家,也完全是你主動的不是嗎,如果你不這么做,我絕對不會想到要利用你?!眹?yán)冰語理所當(dāng)然地陳述著,他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