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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內部到底是個什么構造。嚴冰語深吸一口氣,“不要把問題扯開了,你到底為什么要離婚?”秦陌暗自笑了笑,明明是這個男人把問題扯開了,卻還要賊喊抓賊。“很簡單,她對孩子不好,她與我性格不合?!?/br>“性格不合?笑話!她對你可是體貼入微,我怎么會看不出來。你們當初結婚時明明就恩愛得很,難道一個人可以變得這么快?”“一個人可以有多么難以捉摸,我想哥你應該就是個最佳的典范吧?!鼻啬罢Z氣突然急切起來,“其實要我與她朝夕相對也沒什么,冷戰(zhàn)就冷戰(zhàn),我也不在乎。只不過人的忍耐總會有個限度,你是沒有見過我們爭吵的時候,她那小姐脾氣鬼才受得了。我已經(jīng)被她折騰得心力交瘁,現(xiàn)在只求一個解脫。”“她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你應該多看看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夠。夫妻之間本來就需要磨合,如果你也不退她也不讓,那日子還怎么過下去。況且你是丈夫,做丈夫的讓一讓妻子,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嚴冰語的話里已帶上了些語重心長的開導。秦陌突然笑出聲來,“哈哈,你說得輕松!她既已知道我這心頭糾結的都是你,卻還不依不饒要這樣那般,其實離婚說不定也是給了她一個痛快?!?/br>嚴冰語被秦陌一句話堵得什么也說不出,他總算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墒?,他原本以為秦陌已經(jīng)可以釋懷了。他結了婚,有了孩子,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愛情又不是一個人的全部,人生中有這么多值得留戀的風景,為什么他從來就沒有去注意過。“你……不是徹底的同性戀吧。”嚴冰語輕聲道。他的眼神看著遠處,就好像剛才的話完全是自言自語。“我不知道!”秦陌突然站起來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我只知道因為你,我完全失去愛上別人的可能!如果我喜歡的只有這么唯一一個男人,那你說,我到底是不是徹底的同性戀?”嚴冰語被肩膀上的疼痛喚回了心智,他凝神盯著秦陌的臉,聲音有些顫抖,“傻瓜,比我還傻?!?/br>“我是個傻瓜,是個被你牽著鼻子耍的傻瓜?!鼻啬氨ё辣Z,“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顧清和。說什么是被他拋棄的,明明就是你拋棄的他,你恨他是吧,因為他毀了我們家,或者還有其他什么原因?你說如果我要討債,你甚至可以給我鋪路,你哪里是鋪路,呵,就連投我而來的人也是你安排的,完全讓我按照你的意志行事,還說什么鋪路。嚴冰語,你要騙我騙到什么時候!”“你為何什么都想要知道?不知道不是更好,不知道就少了很多負擔,這個道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嚴冰語輕嘆,“反正已經(jīng)時過境遷,你就朝前看吧,不要再執(zhí)著于我了好不好,真的,算我求你?!?/br>“不好!我放了你,誰放了我?我不信你就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你讓我離開,你對我冷漠,都是不想把我牽扯進來是不是。”秦陌激動地勒緊懷里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個不善表達內心的人,可是沒關系,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都沒關系,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了。我們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阻礙了,你說是不是?”因為把男人抱在懷里,所以秦陌沒有看到男人鎖緊的眉頭。“是不是?你認定了的事情,還來問我是不是做什么!”嚴冰語猛地推開秦陌,瞪圓了一雙憤怒的眼,“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要離婚要再婚什么的都隨你,我沒有你想的那么高尚,我也沒有精力陪你耗費我的下半輩子。”秦陌吃吃地笑出聲來,他閉上眼睛片刻后又睜開,一邊笑一邊說:“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下半輩子啊,要怎么過?就像現(xiàn)在這么過嗎?如果你的要求只是這樣,那么和我在一起也一點兒也不要緊啊?!?/br>笑完了,他癡癡釘在原地,“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絕望。從十幾歲時喜歡上你開始,就一直感到絕望,可是我總能給自己找到絕處逢生的理由,雖然那只是自己想出來的理由,但畢竟支持我到了今天??墒欠晟笪矣钟X得害怕,我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絕望了。所以,請你給我一點希望?!?/br>他的語氣很溫柔很哀傷,又堅定又迷茫,仿佛變回了當初那個無聲而又執(zhí)著的弟弟,無聲執(zhí)著得讓嚴冰語覺得每一天都是折磨。現(xiàn)在,他的弟弟給了他一個選擇,是兩個人受折磨還是一個人受折磨?嚴冰語覺得可笑,不管做哪種選擇,他都不會是解脫的那一個。他把自己陷進了一個局,千回百轉之后又回到了原點,出口即是入口。“絕望不好嗎?絕望其實比絕望與希望反復地交雜好受得多?!眹辣Z毫無感情地拋出這么一句話,“你好好考慮一下?!?/br>絕望了又希望,希望了又絕望,其實全都是人自己找的。他嚴冰語當初若不是糾糾纏纏反反復復,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種想要什么卻又害怕是鏡花水月而不敢伸手的境地。長痛不如短痛,老祖宗的話永遠沒有錯。秦陌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地聳聳肩,“好,我考慮一下。只盼我考慮完了,你可以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55答復打開門,旁邊的地上擱了一大包色彩斑斕的東西。如果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里面有新鮮當季的綠色萵苣,紅色草莓,黃色芒果……甚至還有一尾活魚,正張著嘴享受時間不多的呼吸。嚴冰語漠然將東西拿進屋里,一一分類。對于每天早上出現(xiàn)的這些“神秘”禮物,他已經(jīng)習慣。一個月了,還能不習慣么。一張卡片跌落,熟悉的筆跡寫著:萵苣魚湯,我記得你喜歡。嚴冰語的手抖動了一下,很快又穩(wěn)定下來。他知道秦陌在逼他的答復,他表現(xiàn)得如此體貼入微,正是在暗示自己,他想要回到從前的生活。從前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是由秦陌買菜,因為他嚴冰語總是半夜歸來,中午起床。小陌,你又何苦這樣費心,嚴冰語抵住桌子一角,垂頭嘆息。晚上出門去見金主,因為好歹也呆過顧氏的緣故,總算讓他好運地成為一個所謂的投資理財自由職業(yè)人,并且漸漸能夠有了正常的收入。不過,他并不缺錢,雖然住著不太好的房子,出門也只能坐公交或者出租,但是經(jīng)濟問題也只是在當初帶著秦陌來到這個城市的最開始才存在。天知道他那份工作有多么好賺。有些行業(yè)的潛規(guī)則外人是永遠不會理解的,你嗤之以鼻的工作,也許比正常高貴的事業(yè)含金量更高。因為它們的要求很奢侈,需要你連貧窮到僅剩的尊嚴也拋棄。越是賤,越是好賺,這種活,一般人還干不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