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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慕楓的身下掙扎著,想要推開這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是的,推開他,一定要推開他!文家的子孫怎么能被人做這種事情?!寧可死也不能被人做這種事情!可是,他為什么推不開!他為什么推不開這個男人?!楊林眼前餓畫面開始混亂,他似乎不再是自己,而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也不再是鄭慕楓??墒?,男人有力的大手卻同鄭慕楓的一般無二。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根本沒有辦法逃脫,絕望的淚水滑過眼角,無聲的滴落……他恨!他恨!恨這個男人,恨這所有的一切!一瞬間,楊林臉上的表情變得瘋狂,帶著絕望的瘋狂!鄭慕楓察覺到了楊林的不對勁,抬起頭,詫異的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楊林,還有他那雙冰冷下來的眸子。“楊林?”鄭慕楓試探著輕喚了一聲,楊林慢慢的將視線對上他,然后出其不意的抬起手,狠狠的給了鄭慕楓一把掌。力氣并不大,可事先沒有準備的鄭慕楓還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臉順著楊林的力道偏到了一側,而清脆的巴掌聲,也壓過了剛剛有些迷亂的喘息。室內有些詭異的寂靜了下來。鄭慕楓緩緩的轉過頭,輕輕的舔了一下不慎被自己咬破的嘴唇,黑色的眼睛變得深邃,聲音卻變得異常的柔和。“楊林,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嗎?”“做些什么?”一瞬間,楊林的神色變得有些迷茫,看了看自己還舉在半空中的手,還有鄭慕楓有些微紅的臉頰,“我在做些什么?”“是啊?!?/br>鄭慕楓抓住楊林剛剛扇在自己臉上的那只手,笑著吻住了楊林的掌心,目光卻牢牢的盯在了楊林的臉上,“告訴我,你剛剛在做些什么?”另一支手,順著楊林睡衣的下擺探了進去,在楊林的腰際摩挲著。楊林原本有些迷茫的雙眼因為鄭慕楓的動作再次掀起了黑色風暴,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變得奇怪。“放開我!”楊林怒聲高叫著,揮起了自由的那只手,卻被事先有了察覺的鄭慕楓給牢牢抓住了。“不放,你以為還會有第二次嗎?”一邊說著,鄭慕楓再次壓到了楊林的身上,急切的吻咬著楊林的頸項,柔韌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個淡紅色的痕跡。楊林臉上的神色終于由暴怒轉成了無奈和絕望,他呆呆的望著床頂,喃喃的開口說道,“放開我,哲東哥,放開……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鄭慕楓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抬起頭,臉上根本就沒有半絲沉浸在情欲中的迷惑,而是清醒得可怕。鄭慕楓伸出手捏住了楊林的下巴,“你不是楊林,說,你誰?!”“我是誰?”對啊,他是誰?楊林眨了眨眼睛,他是誰呢?渾渾噩噩的,楊林閉上的雙眼,他是誰?是楊林,還是那個文家老宅里的男孩?一瞬間,楊林自己也不敢確定了。鄭慕楓靜靜的看了楊林一會,然后坐起身,耙梳過烏黑的發(fā)。他早就覺得楊林有些不對勁,從那次楊林在辦公室的奇特反應開始,他就特別留意過。之前以為不過是楊林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性格,可是,事情發(fā)展到現在,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尤其是剛剛在楊林家的時候,楊林脫口而出的那些話,他竟然管自己的母親叫三嬸!而他的母親卻叫他崢嶸!楊林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答應得那么自然。鄭慕楓當時就開始有了疑惑。在醫(yī)院的時候,鄭慕楓特意從楊林那里旁敲側擊過張娟的狀況,也從錢小柱的口中知道了張娟今天的表現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這讓鄭慕楓的懷疑更深了。難道,真的有他不知道的什么力量在作祟?鄭慕楓一直是不相信這種鬼神之說的,但是,他心底的那種迷惑始終沒有辦法消去。就像他最初得知他的父親鄭哲東一直背著家人在那所私宅養(yǎng)了什么東西一樣。剛開始,他以為他的父親只不過是養(yǎng)了個外室,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的父親鄭哲東不可能因為這個把柄就包庇了趙德盛那么多年!直到前段時間,偶然遇到了一個曾經在他父親的私宅工作過的家庭醫(yī)生,鄭慕楓才得知了,原來他的父親竟然做著那種荒唐事!守著一個活死人這么多年!而且堅信那個活死人終究會有醒過來的那一天!何其的荒唐!想到這里,鄭慕楓的眼神變得凌厲,緊緊的盯著仍然一臉木然的楊林,等等,剛剛他在叫誰?哲東哥?!鄭慕楓正打算拉起楊林的手突然定在了半空,好像,剛剛在楊林家的時候,他就曾經叫過這個名字。難道,只是巧合嗎?過了一會,楊林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自己身邊一臉莫測表情的鄭慕楓,緩緩的,向鄭慕楓伸出了手。“慕楓……”鄭慕楓愣了一下,看著楊林,“你剛剛,叫我什么?”“慕楓?!睏盍值拇桨觊_合著,烏黑的眼睛微微帶著淚意,直直的看向鄭慕楓,“能不能,抱抱我?”“楊林?”“抱抱我,就一會……”無疑的,這一刻的楊林是讓人根本無法抗拒的。盡管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鄭慕楓還是俯下了身體,摟住了楊林。楊林緊緊摟著鄭慕楓的肩膀,閉著眼睛埋首在鄭慕楓的胸前,那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男孩子又出現在了楊林的腦海里。這一次,男孩子似乎長大了幾歲,也沒有再被關在那間沒有窗戶的密室里,而是身在一處裝修典雅的別墅,男孩子抱著雙膝靜靜的坐在床上,消瘦得讓人不敢置信他還活著,床邊的桌子上,放著傭人送上的早餐。男孩子拿起那柄銀白色的餐叉,舉高了,對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細細的看著,直到他被餐叉表面反射的光刺痛了雙眼,才放下了手,靜默了一會,然后低聲笑了,猛的將手里的餐叉插進了自己的頸動脈,他似乎可以聽到血液順著傷口流出的聲音……M國,W市鄭哲東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顧不上秘書正在報告的行程,站起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乘著電梯到了車庫,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驅車直接到了在市郊的一處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