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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交流”四個字。 她客客氣氣地叫了聲“梁老師”。 從她進門起,梁元之就盯著她看,倪蔻回視,梁元之似乎憔悴了些,額頭上的法令紋多了好幾條。 “好長時間不見,蔻蔻跟我倒是生疏了?!?/br> 倪蔻不好意思地撇撇嘴,本來也沒多熟。 他推過面前那兩張紙,倪蔻看清楚了,是赴日交流的推薦書,上面已經(jīng)寫上了她的個人信息,就差本人簽字。 她一愣,驚訝:“這不是研二才有的名額嗎?” 梁元之笑笑:“我多要了一個!” 俗話說得好,無恩不受祿,她沒覺得自己在梁元之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好到特意跟學校多要個名額。 似乎看出了她的糾結(jié)與疑問,梁元之顛了顛措辭,謹慎開口:“我之前就很欣賞你,所以想重點培養(yǎng)你。” 確實,沒走之前,她也看得出來梁元之挺喜歡她的,動不動就想給她拉皮條,況且后來還多了梁芷川這層關(guān)系。 可,也正是這層關(guān)系讓她猶豫了…… 梁元之說:“機會難得,你也別想太多,老師單純希望你學有所成?!?/br> 他說得言辭懇切,閉口不提梁芷川。 倪蔻之前也注意到,這次交流的學校是日本數(shù)一數(shù)二的東大,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她內(nèi)心蠢蠢欲動。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您讓我考慮考慮?!?/br> 梁元之眸光一淡,有些可惜:“那行吧,你盡快?!?/br> 明天就回去了,考慮的時間就剩一晚。 回到宿舍,倪蔻就給倪爸爸打了電話。 “爸,我想去日本?!?/br> 接著這句話她說了很多自己想去的原因,字里行間充滿著向往。 只是她沒說自己想去看看那人留學的地方,想去看看漫山的櫻花。 說著自己不受影響,不再想那個人,可初戀那么美好,不想不代表就能忘了。 況且那條“等我”的短信依然好好的存在著。 倪爸爸那頭聽了很久,才嘆息著說:“想去就去吧,左右不過半年,跟在國內(nèi)也沒有區(qū)別。” 當晚倪蔻就給梁元之發(fā)了消息,說自己同意了,梁元之急哄哄地把她招到辦公室簽了字,生怕這人跑了。 第二天倪蔻回了家。 暑假在家她就開始惡補日語,nhk的錄音聽了一遍又一遍,生rou啃了一部又一部后,在金秋十月終于雙腳踏在了日本的土地上。 ☆、zz 梁芷川從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極有把握的,雖然他進日本軍工實驗室的目的并不單純,但對于這次實驗室的信息泄露他確定不是自己這邊出了岔子。 果然,到最后,居然是個日本人干了這通敵賣國的事。 不過,有件事他沒有預(yù)料到,這次調(diào)查,或者說這次囚禁,整整持續(xù)了快一年。 在這快餐式的社會,一年的時間,足以物是人非…… 出了大樓,深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他就看到了站在樓前老槐樹下的梨田。 “老師!” 一個箭步過去,兩人來了個男人間惺惺相惜的擁抱。 梨田作為他在東大時期的導師,在這件事中替他做了人格擔保,不遺余力地為他奔走,可能沒他的幫助,梁芷川也不會這么輕松地出來。 所以梁芷川打心眼兒里感激他。 兩人分開,梨田拍拍他的肩:“走吧!你師母在家做了飯等我們回去?!?/br> 梁芷川點頭。 * 上了車,梨田扔過來一個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是梁芷川剛下飛機就被扣押的身份證件以及手機。 梁芷川掏出手機,按了開機鍵,許久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自嘲一笑,也是,都這么長時間了,怎么可能還有電,要是有電,他就免費打個超長長長待機的廣告。 大概猜出了他想給家人報個平安,梨田微微偏頭安慰他說:“我剛剛已經(jīng)給梁老去過電話,他知道你出來了?!?/br> 梁芷川笑笑:“感謝!” 聞言,梨田從后視鏡里看他一眼,比往任何一次見到都瘦削的臉頰,卻顯得臉部輪廓更加鮮明,五官咄咄逼人,整個人有些滄桑,不過好在,依舊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那些過去的折磨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在梨田家吃飯時,梁芷川就讓師母把自己手機拿過去充電,他想著自己剛剛出來,想做什么也不急于這一時。 吃完飯,就坐在榻榻米上跟梨田閑談,梨田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他說:“梁老之前又向我推薦了一個學生,今天大概會到?!?/br> 老爺子推薦的學生? 梁芷川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了某種預(yù)感,他找?guī)熌改没厥謾C,打開微信,最先看到的是置頂?shù)牧涸o他發(fā)的消息。 看到“嫂子”的字眼,他微微冷笑,敢框他,別說李沛遠和凱蒂同不同意,就這小貓大概也沒有勇氣干這種事。 他篤定中帶著自己都不自知的忐忑,畢竟,快一年沒見,誰都不能保證什么。 倪蔻給他發(fā)的微信都是問他在哪兒,語氣最重的那條,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他離開快三個月時發(fā)的——我不打算等你了。 誰知過了一天又來了一條——[哭唧唧]開玩笑的,過了時間撤回不了啦! 看到這里,他失笑出聲,眼前一陣模糊,惹得梨田看了過來,目光里梁芷川眼里似乎有水光閃爍,亮晶晶的,像星辰。 “女朋友?”他疑惑問出了聲。 梁芷川抬頭:“嗯?!比缓蟪嘈?“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不是了!” 只有面對那個人,他才會這么的不自信! 梨田不懂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只說:“你解釋,她會明白的。” 話音剛落,日式推拉門就這樣從外面被人拉開了,話題里的那個人背靠陽光,穿著純白的襯衫和黑色裙子就這樣一下子落入梁芷川的視線。 就像——為了照亮他整個生命而出現(xiàn)的雅典娜…… * 倪蔻裝作不認識他,他也不開口打招呼,都當對方是個陌生人。 一年不見,倪蔻無論是言談舉止似乎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怎么說呢,梨田對于她來講也是陌生人,可卻能做到落落大方,全然沒了印象里羞怯的小女生形象。 梁芷川低頭喝了口茶,掩去眼底不明的情緒。 跟梨田說了幾句,他就出了門,沒有馬上離開,站在梨田家門外斜坡盡頭的樹后面守株待兔。 倪蔻也并未待多久,出來后看了一圈,微微失落的表情全都落在眼底,梁芷川說不清自己什么感覺,只知道自己只有將手指狠狠掐進掌心才克制住上去擁抱她,親吻她…… 他看著倪蔻低頭走路,一瘸一拐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可終究沒有堅持等到她走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