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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姑娘醒來再說?” 陳慧大度地笑道:“好啊?!?/br> 清淑又看向小六,笑容親密:“小六,不如先進(jìn)去喝碗茶?這站著怕累著了你,公公可還要你伺候呢?!?/br> 小六猶豫了下,還是點頭道:“多謝清淑姑娘?!?/br> 小六進(jìn)了廂房,清淑跟著過去,一會兒便出來站在陳慧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在盯著她。 陳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聲音一揚:“哎呀,光跪著實在不足以表達(dá)我和小笤對蔣姑娘的歉意,慧娘必須行個大禮才行!”她說著轉(zhuǎn)頭看小笤,“小笤,快,學(xué)我,五體投地,是對他人最大的歉意和敬意?!?/br> 小笤:“……?” 陳慧卻不等她回答便拉著她,兩人一起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全身舒展,這下舒服了。 清淑、小三和小四三人怔怔看著行著“五體投地”大禮的二人,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看,一個一言難盡的女主!三人的心理活動:什么鬼??。。?! 第18章 問罪 清淑三人怔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遲疑道:“陳姑娘,您這是……” 陳慧腦袋一抬,理所當(dāng)然道:“如你所見啊……我也覺得對不住蔣姑娘,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以此來表示我最誠摯的歉意了。你們不用管我,自便去吧,我和小笤就繼續(xù)在這兒行禮,等蔣姑娘高興了……哦,是醒了為止?!?/br> 清淑說不出話來,她連“你這就是趴著偷懶吧”這話都無法說出來,畢竟人家的理由聽著似乎還挺充分的。 “那、那陳姑娘你先……先這樣吧……”清淑匆匆轉(zhuǎn)身離去。 陳慧知道清淑是去找蔣姑娘要對策去了,她想這個世界上恐怕都沒人遇到過清淑這樣的處境,難辦是肯定的,連她這個始作俑者,也覺得她這個事太難處理了。 想到這里,陳慧不禁給自己點了個贊。 她轉(zhuǎn)頭看著小笤,卻見她腦門頂著青石板地面,小聲抽泣著,瘦削的肩膀一動一動的,卻憋著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 陳慧小聲道:“小笤,學(xué)我,腦袋要側(cè)過來,涼是涼了一點,但趴得舒服呀?!?/br> 小笤身子一僵,好一會兒這才轉(zhuǎn)過腦袋小聲抽道:“姑娘,都、都是小笤不好,小笤沒用,要不是小笤,姑娘也不會被連累。” 陳慧忙用氣音道:“別怪自己,這恐怕是他們設(shè)計陷害你的,若不是你,也會是別人。這會兒就先舒舒服服地躺著,要是一會兒事情有變,你就盡量別說話,等問到你了,再照實說?!?/br> “陷害?”小笤瞪大眼,隨即又連連點頭,“奴婢、奴婢知道了,姑娘。奴婢……奴婢絕不會再連累你的?!?/br> 小笤早就被弄壞蔣姑娘最喜歡的簪子一事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如同驚弓之鳥般再也經(jīng)不起一絲驚嚇,她還記得背后說蔣姑娘是非的人是被活活打死的,那她呢?因為這個恐怖的結(jié)果,她先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陳姑娘到來,替她賠禮道歉,替她攬下一切罪責(zé)……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上還有陳姑娘這樣好的主子,她怕連累她,又笨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那么,就聽陳姑娘的吧,陳姑娘總是那么聰明,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主意,她只要聽話就好。萬一、萬一老爺真的很生氣怪罪下來,她希望老爺只罰她一個人,把她打死就好了,千萬不要怪陳姑娘。 陳慧微微一笑:“放心啦,我早有對策,咱們不怕?!?/br> 陳慧的聲音讓小笤漸漸鎮(zhèn)定下來,她聽話地學(xué)著陳慧的模樣,放松了身體。 清淑沒一會兒便走了出來,面上帶著勉強的笑意說道:“蔣姑娘已經(jīng)醒了,她說陳姑娘還是先回吧。” 陳慧道:“那蔣姑娘原諒我和小笤了么?是不是以后都不追究了?” 清淑一噎,沒想到陳慧居然還追問這個,蔣姑娘自然沒有輕易原諒的意思,但也不能讓陳姑娘在自己院子里跪著……呃,趴著,只能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可這話在這個陳姑娘面前卻不管用了。 陳慧見清淑這遲疑的模樣就知道她們原本只是想先把她和小笤打發(fā)回去,等那死太監(jiān)回來了,自有他替蔣姑娘討回“公道”。她當(dāng)然不能讓她們?nèi)缫饬?,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她跪都跪了,以為這么輕易就能把她趕跑嗎? “原來蔣姑娘還是不肯原諒我和小笤啊,那也是應(yīng)該的,誰叫她打破的東西那么珍貴呢。”陳慧長嘆一聲,“沒事,我和小笤再跪著好了。雖然蔣姑娘不愿意原諒我們,但我們還是要有禮數(shù)的,勞煩清淑姑娘跟蔣姑娘說一聲,我雖粗鄙,但也是知禮之人,實在是太對不住了?!?/br> 清淑被陳慧堵得沒辦法,只能懨懨地回去了。 陳慧猜測著清淑和蔣姑娘二人在屋內(nèi)是如何焦躁地商討對策,心里得意極了。但轉(zhuǎn)瞬間,她又把得意壓了回去。她如今處于絕對的弱勢,即便絞盡腦汁也不過就是混個自保而已,而那位蔣姑娘如今煩惱的,卻是設(shè)了個局卻沒達(dá)成預(yù)期的目的,還真是一點都不對等。 嫉妒啊。 陳慧看著這個雅致的院子,以及院子里分配的下人,心里充滿了羨慕之情。 不,不能嫉妒,嫉妒使我丑陋。 她別開視線,心里唉唉嘆了一聲。她如今這局面,還真是僵持得無解了呢。回娘家沒可能,一是她自己不想回那個拿她當(dāng)工具的陳家,二是那死太監(jiān)說過她死也要死在他這里,在他倒臺前她還是別想能出府了。而討好他這事,如今看來也是漫漫無期,她甚至還沒有走上正途,就多了個搗亂的,開著豪車要把她撞下路去,真是太兇殘了。 對于蔣姑娘的舉動,陳慧依然抱著十足的疑惑。就她目前接觸到的信息來看,蔣姑娘并不喜歡那死太監(jiān)——想來正常的女孩都不可能喜歡那個死太監(jiān)的——對他都沒個好臉色,但那個死太監(jiān)明明脾氣性格都不好,卻還對蔣姑娘禮遇有加,蔣姑娘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何必把她這個亂入的當(dāng)做敵人呢?她對蔣姑娘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啊。 想到這里,陳慧忽然一個激靈。有沒有可能是,她見到那死太監(jiān)的次數(shù)太少,沒有看到的一些預(yù)兆,蔣姑娘卻看到了,并感覺到了威脅,因此才會對她出手?這么說來,蔣姑娘開始針對她,她還應(yīng)該高興才對吧。 清淑再沒有出來,顯然對如今的狀況束手無策。 陳慧躺得舒服了,中途還睡了一會兒,見天色變化,猜測自己已經(jīng)躺了好幾個小時,便慢慢撐起自己跪好,又推了推小笤。小笤可沒陳慧那樣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直身體緊繃,一被推便起身跪好。 大概跪了不到五分鐘,陳慧就轉(zhuǎn)頭對小三小四道:“二位,可否去問問蔣姑娘,我們也跪了這許久,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