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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笤不怪姑娘,都、都是小笤的錯……”相比較于陳慧的“矜持”,小笤哭得眼淚鼻涕都是。 陳慧心里別扭,唉唉,別擦我身上啊…… 除了小笤的哭聲,梅院里無人說話。 片刻后李有得哼了聲道:“哭什么?晦氣!” 他似乎不樂意再聽這晦氣的哭聲,轉(zhuǎn)頭便走。跟他來的小廝們面面相覷,急忙跟上。 咔嚓一聲,梅院又一次鎖了起來。 陳慧松開小笤,摸摸她的腦袋:“別哭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 小笤忙拼命去擦她的眼淚鼻涕,連連點頭:“謝、謝謝姑娘!小笤的命是姑娘救的,以后、以后小笤不會再連累姑娘的!” “別這么說?!标惢蹟v著小笤站起身,笑得十分開心,“我剛剛發(fā)覺了一件有趣的事?!?/br> 剛才不小心摔了被那死太監(jiān)接住是她的失算,但那之后的一切,卻是她在今天猜測到蔣姑娘的意圖之后的臨場發(fā)揮了。蔣姑娘可以試探她,她怎么就不能試探那死太監(jiān)了?哎呀,蔣姑娘這回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多虧了蔣姑娘的舉動,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些日子她時不時給那死太監(jiān)搞點事,好像還真有一些隱形的收獲了。她猜,那死太監(jiān)對她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是處于“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階段吧?即便那死太監(jiān)不是個真男人,當(dāng)有一個還算漂亮的女子不停喊著“我是你的女人”,即使明知那不是真心話,心底某處還是會有所觸動的吧?特別是身邊還有個總也不給他好臉色的蔣姑娘做對比的情況下,效果就更明顯了。想想看,她之前都那么乖巧了,他還突然給她找事做,故意折騰她,不正表明了一種特殊態(tài)度么?否則的話,他直接關(guān)著她不理她,她根本什么花樣都翻不出來。再說剛才,他明明說要打小笤十棍,被她那么一打岔,他居然就真的不追究跑掉了……真是有意思。 小笤見陳慧突然露出的笑容十分不解,卻見陳慧對她笑笑,萬分溫柔地說:“咱們很快就能吃上大塊的rou了?!?/br> 小笤:“……?” 第20章 去偷吃 梅院外,不知此刻陳慧正在得意的李有得腳步匆匆,卻在遠(yuǎn)離梅院前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倚竹軒,問道:“小笤是如何弄壞蔣姑娘的簪子的?” 之前一直跟在陳慧身邊的小六自動站出來道:“小的也不太清楚。小的一直和陳姑娘在一起,和她一起去倚竹軒的時候,小笤已經(jīng)跪著了。” 李有得沒有吭聲,雙眼微微瞇起,視線在梅院和倚竹軒之間來回?fù)u擺,又道:“這小笤……是誰安排去梅院的?” 小六道:“聽說先前在梅院的是廚房的紫玉,后來才換了小笤,是紫玉跟管家提的?!?/br> 李有得道:“把管家找來,我有話要問他?!彼D了頓,眼睛望著倚竹軒的方向,又道,“算了,不用去了?!?/br> 他轉(zhuǎn)身慢悠悠地往菊院走去,心里有了個猜測。他自小在皇宮這種最藏污納垢的地方長大,什么樣的爭寵陷害手段沒見過?只因他的府中人員簡單,陳慧娘來了還不到一月,他剛才一時間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如今看來,小笤又不是倚竹軒的下人,如何能弄壞蔣姑娘最寶貴的簪子? 一時間,好幾個念頭在他心中翻滾,一會兒是蔣姑娘頭一次為他使手段爭風(fēng)吃醋的新奇感,一會兒又覺得陳慧娘平日里不是挺機(jī)靈,連他都敢沖撞,怎么就傻了吧唧真跪上個一下午,蠢透了。那腿要是跪壞了,看她今后還怎么蹦跶! 李有得越想越覺莫名氣憤,突然吩咐道:“阿大,明日給陳慧娘找個大夫瞧瞧腿,可不能讓她以此為緣由偷懶!” 阿大愣了愣才立即道:“是,公公!” 李有得吐出口氣,兩院的事他也沒空再多管,近日王有才那賤人也不知什么毛病,老跟他過不去,他總不能讓對方壓著打,哼,得讓他瞧瞧他的厲害! 第二天,陳慧一大早等來的人除了小五,還有個穿著青色袍子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小五笑著對躺在床上的陳慧介紹道:“陳姑娘,這是周大夫,公公讓他來給您瞧瞧腿?!?/br> 陳慧的腿上一點兒淤痕都沒有,一瞧就露餡了,她也不亂,一臉驚喜地說:“公公對慧娘可真好!不過……看傷就不必了,要不周大夫留下點跌打藥吧?!?/br> 小五為難道:“這是公公的意思……” 陳慧低了頭羞窘地說:“可是慧娘不想讓其他人看啊……” 小五本來還沒有立即明白陳慧的意思,見她神情羞澀,猛地明白過來,也想起那時候她抱著公公還曾說過“只給公公摸”的驚世駭俗之語,也忍不住臉一紅。 “多謝周大夫特意趕來?!标惢塾竹娉值貙χ艽蠓蛐α诵?,而后者的神情有些尷尬。 小五心一橫,也只能示意周大夫先聽陳慧的,他已經(jīng)想好了,把陳姑娘的話原原本本地轉(zhuǎn)述給公公聽,之后如何,還是交給公公吧,他可不管了。 周大夫果真如同陳慧所說留下了藥膏,便跟著小五走了。 陳慧下了床,去隔壁把同樣裝腿傷的小笤叫來,要給她擦藥。小笤在陳慧去之前已經(jīng)跪了一會兒了,膝蓋上是真有淤痕。小笤死活不肯陳慧幫她,要自己動手,陳慧也就由得她去了。 “小笤,你覺得咱們今日能吃上rou么?”陳慧滿懷期待地問道??纯矗撬捞O(jiān)都給她找大夫了,接下來豈不是要好吃好喝地供著了? 小笤已經(jīng)明白陳慧對此的執(zhí)念,自然要說好話讓陳慧開心:“當(dāng)然能!” 陳慧便笑了起來。她都一個月沒有rou吃了,再不給她吃rou,她說不定會去跟那死太監(jiān)拼命!沒有油水的日子,總感覺自己像渴水的魚干巴巴的,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 另一邊倚竹軒中。 聽聞公公讓人給梅院找了個大夫,蔣碧涵差點把手邊的茶盞給砸了。昨日聽清淑說梅院里一陣亂象,還有隱隱的哭聲傳來,她當(dāng)即放了心,還好好地睡了一覺,誰知今日竟得到這樣的消息……李公公果真對那陳慧娘上了心? 清淑見自己主子神情陰郁,連忙勸道:“姑娘,莫放在心上,那陳姑娘無論如何也無法越過您在公公心中的位置?!?/br> 蔣碧涵沒有說話,也沒有因清淑的勸慰而寬慰多少。清淑不了解的,不了解她的恐慌和忌憚。她隱隱覺得,那陳慧娘會讓如今的安穩(wěn)局面大不一樣,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必須做點什么……可讓她去對李公公曲意逢迎,她又做不出來。 “姑娘……”清淑見自己主子神情不大對,擔(dān)憂地詢問。 蔣碧涵輕輕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讓清淑別說了。清淑只得閉了嘴,轉(zhuǎn)身離開,留她一人靜靜。 * “我覺得我應(yīng)該做點什么了。” 陳慧陰沉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