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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要緊事絆住了……”小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能如此蒼白地解釋。 “是啊,什么都是要緊事,反正我最不重要?!标惢壅f著便背過身去躺下,含糊地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睡了?!?/br> “姑娘,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不吃藥也該吃點東西吧!”小笤忙道。 “我不餓?!标惢垲^也沒回,“你們出去?!?/br> 小笤和小六對視一眼,只能無奈地出門了。 陳慧不是不餓,她也不是故意要餓著自己,只是身體不舒服,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身體難受時連精神都會變得脆弱,陳慧渾身都不舒服,想著李有得連她病了都不回來看她,便覺得自己可憐得很,想著他是不是不想要她了,想著他是不是有了新歡……她恨恨地想,他要是敢不要她,她就把他的全部家產(chǎn)都卷走! 陳慧這一覺又睡到了第二天,這回她一醒來便讓小笤上早飯。許是睡了一天,她的免疫系統(tǒng)終于發(fā)揮了作用,這會兒她感覺精神好多了,餓了一天后自然選擇先吃飯。 等吃了八分飽,陳慧又問:“公公回來了嗎?” “……沒有。”小笤小心翼翼地搖頭。 “哦?!标惢蹜?yīng)了一聲,又自顧自地吃起了早飯。 陳慧這過于冷靜的模樣反倒讓小笤提心吊膽的,她忙說:“公公定是忙著呢,想必今日便會回來的?!?/br> 陳慧又應(yīng)了一聲,像是無所謂的模樣。 小笤心中惴惴,等陳慧吃完飯便端著托盤走出屋子去,帶著驚懼跟小五和小六商量這事,可公公要是不回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干等著了。 等到了中午,陳慧吃過午飯也不問李有得有沒有回來,又睡著了。 而就在陳慧睡下后沒多久,李有得忽然匆匆進了梅院。小笤幾人見了他都很高興,忙輕聲匯報說陳慧睡著了。 李有得輕手輕腳進了屋子,見陳慧看著似乎消瘦了些,唇色蒼白,整個人柔弱無依的模樣,便是一陣心疼。他退了出去,問了小六幾人陳慧的情況,聽說她因他沒有及時回來看她哭得很傷心,一時間也是心緒起伏。 問完話,李有得又走回屋子里,在床邊坐了,望著陳慧沉睡的模樣發(fā)著呆。 先前的一個月,他沒讓她到他跟前來,她便也一次都沒過來,他真是又難過又氣憤,可卻什么都不能做。如今病了,她怎么反倒吵著要他過來?演給他看的?還是……唉,她到底想要他如何??? 李有得想得出了神,阿大忽然悄聲走了進來,在李有得耳邊說了幾句,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即看了眼床上躺著的陳慧,面色變得鐵青。 他忽然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在小笤等人驚訝的目光中寒著臉離開了梅院。 外頭有小廝送上一個臟兮兮的小布包,李有得看也沒看便說:“先回菊院!” 菊院主屋,李有得坐在桌旁,桌子上擺放著一團布,他面色猙獰,眼里的戾氣像是毒蛇,只想逮著隨便什么人狠狠咬上一口。 不一會兒一人被押了進來,李有得只讓阿大和阿二留下,其余人都退了出去。主屋門關(guān)上,李有得把布團丟到那人面前,聲音又尖又細:“告訴我,這是什么?!” 那男人四五十歲,正是昨日來出診的康大夫,他慌忙撿了地上的布團展開,等看清楚這里頭裹著的那團東西,他忙松手,顫抖地說道:“是、是……不過兩三個月的胎兒!” 李有得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斥道:“胡說!給我仔細看看!” 康大夫不敢忤逆他,慌忙拿起那裹著那團血rou的布團再看了好一會兒,慌忙說道:“確實是人的胎兒……” 李有得直接把桌上的茶壺茶杯都砸了個稀爛,怒不可遏地瞪著地上跪著的男人,深深地呼吸著,終于稍稍冷靜下來,再問:“昨日你來府上看診,可看出了什么?” 康大夫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有得道:“這……” “吞吞吐吐做什么,你還敢在李公公面前撒謊不成?”阿二連忙斥道。 康大夫唬了一跳,忙道:“昨日那位姑娘……是、是小產(chǎn)!小人知道那還是位姑娘,實在不敢說實話,只得說無大礙,開了副補氣益血的藥……” 阿大阿二聽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看向李有得,后者端坐著,脊背挺得很直,神情卻猙獰如同惡鬼。 “把康大夫送出去。”李有得終于緩下面色,沉聲道,“康大夫來一趟也是辛苦了,阿大,多給他些診金……另外,我希望今日之事,僅止于此,若傳出去半分……” 康大夫慌忙道:“李公公請放心,小人絕不敢多嘴,昨日乃至今日之事,小人出去便會忘光了!” “那便是最好?!崩钣械藐幚涞匦α诵?,讓阿大送康大夫出去,但在對方剛走到門口時,他忽然道,“昨日開的藥方,藥效可好?” 康大夫一頓,忙道:“好的!很好的!” 李有得擺擺手,阿大便領(lǐng)著康大夫出去了。 阿二站在一旁,神情很是不安,他看了李有得好幾眼,終究忍不住說道:“公公,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是不是該去問問陳……” “閉嘴!”李有得冷冷地說,“出去!” 阿二不敢再多說,忙退出了門去。 李有得怔怔看著地上那團已經(jīng)離體至少一日的血rou,一顆心如同被人揪著般疼。那團血rou還不到兩根指節(jié)長,已經(jīng)能隱約看出胎兒的模樣。 他想起了陳慧躺在床上的蒼白模樣。 誤會?怎么可能是誤會!她額頭的疤痕已經(jīng)沒有了,但他怎么可能會忘記她剛來那一日為了不跟他而自盡之事?她后來為了活下去而討好他的那些舉動,他也是歷歷在目。再后來,那溫敬尋了來,二人看著倒是挺般配呀,若沒有他,他們說不得早雙宿雙棲,不羨鴛鴦不羨仙了!他便是那拆散有情人的惡人,而她則忍辱負重,只為了將來跟她的情郎再續(xù)前緣……她怎么能如此對他?他對她的異心假裝視而不見,只是想留下她而已,她跟她的情郎見面也就罷了,他假做不知,可她怎么敢懷了情郎的孩子?她怎么敢!她這是把他當什么人了?!他李有得,便是那等大度到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通jian之人? 李有得惱怒地將身邊能砸的東西砸了個徹底,氣得滿眼通紅,渾身顫抖個不停。 她怎么能這么對他! 他給了她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一切,他假裝不知道她跟她情郎的秘密,縱容她,寵愛她,抱著那極其微弱的一點期望,想著或許今后哪一日她便能安心留下……可終究不過是他把一切想得太過美好!她就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給她的一切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看不上他,她就要她的小情郎,一點都看不上他!那幾次為了取信于他而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