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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低聲道:“那個……不清理一下,不好?!?/br>迦羅遙從前有過男寵,這種事也知道些。但此刻身份顛倒,讓他在少年面前……他做不到。“不用……你先出去。我自己來。”白清瞳眨眨眼,剛才的羞澀已經(jīng)過去,此時心里不合時宜地升起一股男人的責任感,很認真地道:“你自己弄不好。還是我?guī)湍恪!?/br>“不行!”迦羅遙緊緊抓著他的手腕,不讓寸毫。白清瞳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軟求硬磨,但迦羅遙態(tài)度十分堅決,最后只好無奈打消了鴛鴦浴的念頭。1章節(jié)3631新春期間朝廷連放五天的大假。小皇帝年紀大了,祭祖的事情都交給了他,迦羅遙因為身體不便,便在王府的祠堂里為祖先們敬過香,大年初一就算過去了。這些天迦羅遙一直和白清瞳呆在府里,哪也沒去。來拜年的大臣們快把靖王府的門檻都踩破了,攝政王還是無動于衷。白清瞳自那夜之后,便再不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每日每夜都賴在迦羅遙身邊,趕都趕不走。在這王府里,王爺是主子,白清瞳早已算半個主子。高管家和子荷等心腹之人早知王爺?shù)男氖?,于是都很知趣地給二人行方便,沒有王爺?shù)姆愿澜^不踏進內(nèi)院來打攪他們。“看什么呢?還不趕緊研墨。”迦羅遙見白清瞳一直偷眼窺視自己,嘴角還蕩著意喻不明的……□?就知道他心里沒想好事,忍不住啐了他一句。白清瞳正心不在焉地研墨。說好今日在書房里陪迦羅遙看書習字的,可是他哪里是安靜得下來的人?眼看著迦羅遙斜倚在長榻上看書,氣態(tài)安詳,眉目清遠,便覺得心里癢癢的,總想過去打破他的沉靜,讓他只看著自己。尤其是看到他耳垂下掩蓋不住的那點櫻紅,就不由心動難言,直想過去再舔上一舔。白清瞳聽他啐道,反而嘿嘿一笑,干脆放下手中的筆墨,作勢要往榻上爬去。誰知迦羅遙將書一卷,遙遙對他一點,止住了他的動作,無比沉靜地道:“坐回去?!?/br>白清瞳委屈地撇撇嘴。迦羅遙微微一笑,道:“快去把字練好。別去了軍營,連封家書都寫不好?!?/br>“我的字哪里有那么差?!卑浊逋÷曕止???墒锹犚姟視?,心里又忍不住甜滋滋的。參軍的事是年前就和迦羅遙說好的,他自己當時也樂意,但是現(xiàn)在他剛剛和迦羅遙兩情相悅,便要分隔兩處,心下這份不舍自然不用說??墒撬麉s不想反悔。白清瞳本就是個自尊自傲的少年。從前是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自己的自由和榮耀,所以想早早脫離迦羅遙的照顧,離開這個王府獨立。但現(xiàn)在,卻是因為他已經(jīng)與迦羅遙在一起,更要有翻成就才配得上他,才可以仰首挺胸地站在他身邊。迦羅遙見他乖乖地又回到書桌前寫字,嘴角微微一笑,又回頭繼續(xù)看書。但其實書里的字有沒有印到腦子里,卻是另外一回事。這些天下來,白清瞳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迦羅遙終于相信他心意錚錚,竟是認真的。只是這份感情來得太突然,總讓他有絲不真實的感覺。也許分開一段時間是好的……可是少年人的熱情,就像夏天最容易消逝的冰雪,也許轉(zhuǎn)眼便會煙消云散。迦羅遙也想過撤回他的軍令,讓他留在自己身邊??梢仓肋@并非長久之計。白清瞳雖然現(xiàn)在傾心于他,但他的性格絕不是喜歡長居人下的。迦羅遙轉(zhuǎn)眼看去,見少年已經(jīng)收起剛才的春心,認真地執(zhí)筆習字,心知他其實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如此人才,不應(yīng)該被自己困于這小小的王府之中。雛鷹雖稚,終究有翅翱翔??傆幸惶鞎w上高空,一鳴驚人。迦羅遙想著想著,不由輕輕一嘆。白清瞳抬起眼,眉眼間都是笑意,道:“還說我,你又看什么呢?”迦羅遙輕咳一聲,轉(zhuǎn)回視線繼續(xù)看書。白清瞳現(xiàn)在異常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低聲道:“你剛才為什么嘆息?”“哦?”迦羅遙輕輕一笑,道:“你聽錯了。”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真讓人想不出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說謊。白清瞳放下筆,伸個懶腰,道:“好。聽錯就聽錯了吧。今天的份我寫完了,你看看。”迦羅遙接過他遞過來的宣紙,看了看,贊道:“不錯。比前些日子有進步?!?/br>白清瞳在他身后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腦袋放在他肩上,笑道:“有你監(jiān)督,我怎敢偷懶?我這么聰明,想學什么都是學得會的?!?/br>迦羅遙失笑:“原來你竟這么厚臉皮。以前怎么沒看出來?”白清瞳抱著他輕輕搖了搖,忽然輕聲道:“我會回來的。你別太想我,怕你身子不好?!?/br>迦羅遙微微一僵。白清瞳道:“今天是初五,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大軍是初十出發(fā),沒有幾天了呢?!?/br>迦羅遙不語。白清瞳將頭埋在他肩窩,鼻尖蹭著他的耳垂,輕聲道:“我會想你的。我會每天給你寫信,你別擔心?!?/br>迦羅遙靠在他懷里,拍了拍他的手,低聲道:“劉長風是我親手提拔的,頗有治軍打仗之能,你好好跟著他,過一兩年……”他突然說不下去了,頓了片刻,道:“我會讓子墨跟著你。到了軍營不要莽撞,一切聽從軍令。等平息了邊關(guān)戰(zhàn)事,我便調(diào)你回來?!?/br>白清瞳沉默不語。他知道從軍的少年將士,官宦子弟,每個少說都得在軍隊里呆上兩三年。迦羅遙原本也是如此打算,但終究舍不得自己,打算等邊關(guān)的事情平息便讓自己回來。以白清瞳從前的脾氣,自然不愿占這個便宜,但現(xiàn)在他卻說不出口。懷中人消瘦單薄,眉宇間落著淡淡的波痕,鬢角處也有著常年疲憊勞累的痕跡。他怎忍心放這個人在京城中,一別數(shù)年?沒有了自己,這個王府空落落的。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該是如何寂寞?罷了罷了。不就是沾沾裙帶關(guān)系,走走捷徑嗎?只要自己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被那些虛妄的東西禁錮住。二人靜靜相擁了片刻。迦羅遙將他的字帖仔細折好,放到小桌上。白清瞳側(cè)頭親了親他的耳垂。目標正是他昨晚留下的紅痕上。迦羅遙被他弄得氣息微熱,身上一陣酥麻,推了推他:“別鬧……”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一口堵住。白清瞳輕輕壓了上去,只覺這薄薄的雙唇怎么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