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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羅宇氣得都有些結(jié)巴:“皇叔,您乃我大齊國堂堂、堂堂王爺,曾經(jīng)的攝政王,位、位高權(quán)重,身份尊崇,怎么能嫁、嫁人?”他好不容易咬著牙將這句話結(jié)巴出來,總算順了些,一口氣道:“簡直豈有此理!白清瞳乃罪臣之子,一無名小卒,皇叔是何等身份?就算他入贅都配不上您,您竟然還要、要……不行!朕絕不允許!”迦羅遙沉下臉,不悅道:“當(dāng)年白英之事已經(jīng)平反,白清瞳早已不再是罪臣之子。他于北夷、西涼戰(zhàn)役中都曾立下赫赫戰(zhàn)功,官居少將,年少有為,如何是一無名小卒?”他頓了頓,又繼續(xù)道:“至于你說他配不上我。你只看到我位高權(quán)重,皇室宗親,卻沒看到我已年過三旬,身體殘缺。而他年少有為,身體健全。以我這殘缺漸暮之身,配他英姿朝陽年華,是他配不上我,還是我配不上他?”迦羅宇開始被堵得啞口無言,待聽到后面,不由漸漸動容。他望著皇叔略有浮腫的面容,雖還是那般清俊儒雅,但兩鬢的霜白卻掩飾不住。雖眼神還是那般明亮敏銳,但眼角的細(xì)紋如層層雕琢,竟深壑了許多。迦羅宇心下一酸,反對的話哪里還說得出口。但堂堂皇叔、親王下嫁,還是讓他難以贊同。迦羅遙見他猶豫,干脆拉下身上的薄毯,露出圓隆的肚子道:“事實(shí)便在眼前,你還有何為難?”“唉!唉……”迦羅宇更是煩亂,連嘆兩口氣,道:“即使這樣、即使這樣……這也不像話嘛?!彼晦D(zhuǎn)身,撲倒迦羅遙的輪椅前,央求道:“皇叔,好皇叔。就算您是暗雙,愿意為白清瞳生兒育女,可您別忘了,您還是太祖的子嗣,皇家的親王,您、您就當(dāng)給皇家留些臉面,這事……”迦羅遙寒聲道:“你覺得我給你丟臉了?”“朕不是這個意思?!卞攘_宇忙道:“皇叔,您別忘了您可是我大齊國千千萬萬將士們心中的軍神,堂堂的兵馬大元帥。就當(dāng)給將士們心里留個念想。咱們……”他說到這里,迦羅遙也有些遲疑起來。若說皇室臉面和規(guī)矩什么的,迦羅遙乃是齊文帝的嫡子,普出生便身份顯貴,又一生最得父皇寵愛,身份尊崇,即使后來與皇位無緣,但迦羅延與迦羅宇,哪個敢對他不敬的?皇家的那套規(guī)矩,從來不在他眼里,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明明白白地號稱自己好男色,明目張膽地養(yǎng)男寵。只是他手握軍權(quán)多年,對手下的那些將士們愛如親子,確確實(shí)實(shí)是位好將軍,好元帥。若真是因此傷了那些將士們的心,他也于心不忍。他一時沉吟,迦羅宇看他動搖,更是連聲哀求。但偏偏此時迦羅遙腹中一痛,被孩子踢了一腳。他立時想到孩子的未來和白清瞳尷尬的身份,又堅(jiān)持了下來。二人正為這個僵持不住,卻聽見門外一個聲音道:“如此還是我‘嫁’進(jìn)靖王府好了?!闭f著那人推門而入,正是白清瞳。他原不知道迦羅遙竟有這種打算,皇帝與他在書房密談半晌仍沒動靜,心里不放心,才偷偷在門外聽了半晌,這才知道二人在爭執(zhí)什么。白清瞳想到迦羅遙竟愿放棄自己的身份下嫁自己,不由大是感動,但心里也覺得不妥,尤其聽到小皇帝說起迦羅遙在大齊人心中的地位,更是心下難安。他此時記憶都已恢復(fù),只愿能與愛人長相廝守即可,其他形式并不強(qiáng)求。何況他哥哥肖銳不是也‘嫁’給了皇上,做了幾十年的皇后嗎。難道肖銳都嫁得,他肖童為了愛人就嫁不得?迦羅宇見他竟然在門外偷聽,還不問自進(jìn),本來大為不悅,但聽他說愿意以‘雙兒’的身份嫁給迦羅遙,立時大喜,剛才的苦惱便丟一邊了。其實(shí)若迦羅遙上來便要求娶白清瞳為妻,迦羅宇才不會應(yīng)許,至少也要刁難一番。但有了迦羅遙先前自愿‘下嫁’的話,嚇得他心里底線立即掉了不只一個檔次,因此見白清瞳主動應(yīng)婚,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即決定:“就這么說定了。朕回去后立即擬旨,將白清瞳以‘暗雙’的名義賜婚皇叔,冊封為靖王妃,登入宗冊?;适迥憧纯珊茫俊?/br>迦羅遙遲疑地看了白清瞳一眼,見他正溫柔款款地望著自己,含笑示意,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便故作勉為其難地樣子,嘆道:“好吧。那就這樣吧?!?/br>迦羅宇見皇叔終于不再堅(jiān)持下嫁,心里大松口氣,也顧不上對白清瞳挑鼻子挑眼了,忙匆匆告辭,回宮擬旨去了。秋風(fēng)纏作者:十世第75章75靖親王回京的事,京城里沒幾日就都知曉了。皇上又下了旨意賜婚,自然惹起一陣閑言碎語。不過靖親王當(dāng)年還是攝政王時便喜愛男色,眾人皆知,對白清瞳的身份雖然議論紛紛,卻也不甚奇怪。靖親王這次大婚,上門送禮慶賀地人自然不少,好在迦羅遙一貫低調(diào),又有高連回來坐鎮(zhèn),不至弄得太過鋪張。迦羅遙此時連輪椅都坐不住了。每日躺得久了也是腰酸背痛,卻連起身走兩步都做不到,委實(shí)辛苦。白清瞳和迦羅宇都看得不忍,婚事也不欲大辦。但終究親王的身份在那擺著,也不能太過簡譜不像樣子。還是白清瞳靈機(jī)一動,找了個善于模仿的暗衛(wèi),每日化妝成迦羅遙的樣子坐在輪椅上出去見見客,多少應(yīng)付了些。迦羅宇也下了旨,不許旁人來隨意打攪。欽天府原本給算的日子在四月中旬,但白清瞳一算,正是迦羅遙產(chǎn)期左右,哪里使得?迦羅宇便命他們又算了個提前些的吉日,在四月初。白清瞳還是覺得日子太近了,但奈何大婚籌備總要月余,這已是合適的日子了。不然便要等到迦羅遙生產(chǎn)之后,難道要抱著孩子大婚?豈不是笑話。白清瞳為了這些事整日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迦羅遙身子易乏,又沒了心事,不愿cao心大婚那些瑣事,便整日歪在床上,心寬體胖地養(yǎng)著。他上次生夢兒時實(shí)在不易,有些傷了身。這幾年雖然調(diào)養(yǎng)得好了,但畢竟上了歲數(shù),又是暗雙,比不得尋常雙兒。好在卓凌風(fēng)在這方面著實(shí)拿手,雖這幾個月風(fēng)波不斷,卻把王爺照顧得不錯。夢兒此時已經(jīng)三歲了,人也有些小大人的模樣。見父王整日倦倦的,知道是要給自己生弟妹,便懂事起來,在父王面前也不鬧騰了,掰著小手等弟妹出生。大婚事宜一切順利,白清瞳幾乎累得吐血,終于萬事搞定。到了拜堂的日子,皇上本來要親自來主婚,被迦羅遙擋了回去。開玩笑!他是皇帝的皇叔,怎能由侄子來主婚?何況到時皇帝一來,身后肯定一大幫子人,難道要他大腹便便地在眾人面前行禮?小皇帝無奈,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