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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錦婳扁扁嘴:“唉,要是瑜兄在就好了?!?/br> 要是周子瑜在她身邊,哪里用她想那么多啊,什么事都說一說,瑜兄那里自然就會有辦法解決的。 張嬸抬起眉頭:“沾了一點邊了?!?/br> “跟瑜兄有關?可是他不在京城??!” “你再想想,周將軍這次回京城,在哪兒見到你的?” “在羅漢峰。” 這么明白的提示,章錦婳終于開竅了:“是周二公子?” 張嬸點頭:“是周二公子的同窗。” 竹青打聽到的情況,正是與羅漢峰遇到的周子瑁有關。 那些學生回到京城,回到各自的家里,家人受了驚擾,少不得又請?zhí)t(yī)入府再行檢查傷勢,得到的答復不外是完全無大礙,可以如期返回國子監(jiān)繼續(xù)學業(yè)。 尤其是季同,跟馬太醫(yī)復述了自己摔下馬的癥狀,馬太醫(yī)連連驚呼奇怪:“季公子的臟器沒有受損,也是上天有恩了?!?/br> 季同則道:“當時痛得幾乎丟了一條命,想著死了還更痛快,不要受折磨。幸好子瑁兄找了一名道醫(yī)給學生醫(yī)治。” 馬太醫(yī)釋然:“終南山一帶時有江湖高人,季公子好福報。” 季同道:“那道醫(yī)是個小娘子,聽子瑁兄的語氣,好像是認識的。” 馬太醫(yī)訝然:“小娘子?道醫(yī)?莫不是章小娘子?” 章錦婳的名聲,已經響徹太醫(yī)署太醫(yī)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嘖嘖,可惜她本人還傻乎乎的怕自己太出風頭,不敢麻煩別人,殊不知這幫人巴不得能在章錦婳面前露個臉呢?。?/br> 章錦婳的形象,在太醫(yī)署這幫人眼里,也不是道姑,而是成仙了的仙姑。 季同也訝然:“您也認識那道醫(yī)?” 馬太醫(yī)道:“認識,當然認識?!?/br> 于是,馬太醫(yī)又將章錦婳的模樣,已經醫(yī)治陳醫(yī)令的過程,驚心動魄的描述了一番,好像他參與了每個細節(jié)似的。 季家人幾乎聽呆了,季公子真是洪福齊天的福報。 馬太醫(yī)之所以講得略微夸張,不符合打擊同行藐視民間疾醫(yī)的皇家正統(tǒng)習俗,但他不是為了哄季公子說一說章小娘子的救治過程嘛! 季同果然受了感染,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一邊在自己身上比劃:“我躺著,章小娘子解開我的衣服,摸到我左邊這兒,說青了,用手指頭按了這兒,還有這兒,揉了半個時辰還多?!?/br> 馬太醫(yī)聽得懂,季公子指的地方,這都是經絡上的xue位?。〔贿^干嘛不用針,用手指頭? 季同搖頭:“我都疼昏了,哪里知道!不過,章小娘子還有兩個師兄在我腿上用拳頭敲打,敲打的地方現在還疼著呢!” 季同在雙腿外側去摸一按就痛的地方:“馬太醫(yī),就這里,都青了,你看?!?/br> 馬太醫(yī)一瞧,這幾個淤青的地方,都是脾胃經循行的位置,淤青也不是青,是出痧。應該是將脾臟出血的毒,在腿上引出來了。 這是又一個新的醫(yī)案?。?/br> 這種用手指代替銀針,將淤血循著經絡引到身體最強健的地方來出痧排毒的方式,馬太醫(yī)倒是聽說過,不過他以為那些都是百姓因無知而夸張的說法,沒想到居然就在京城出現了。 馬太醫(yī)多激動啊,又問季公子:“還有誰受了傷?” 季同道:“還有兩位同窗,傷了手、足,不過都沒大礙?!?/br> 馬太醫(yī)知道,那兩位公子哥肯定也得請?zhí)t(yī),太好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回到太醫(yī)院,就有人一起探討新術了。 馬太醫(yī)他們還好,畢竟是專業(yè)人士,只在乎救治過程。 季家人以及姚家王家人,說起來就不一樣了。 當事人還好,除了贊嘆就是感激。 當事人之外的,大多是聽熱鬧再傳熱鬧的,經過第二手往第三第四手傳的時候,事情就走了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于是就有人說,杏林館的東家,是個假扮道姑的女子,與男子體膚相接不說,還夜不歸宿。196 第137章 愈演愈烈 事實往往因為一目了然而顯得很無趣。 而傳言,越是脫離事實,越能激起生活萬分無聊之人的興致,一舉加入到造謠傳謠的大隊伍之中。 章錦婳沒想到謠言會跟自己有關,一下子懵了: “張嬸,我給季公子他們醫(yī)傷的時候,竹青他們都在,那些太學生也可以證明我只是在救人一命啊!” “可是,沒人對于你怎么救治季公子感興趣,因為他們的傷,完全看不出有多嚴重?!?/br> “當時真的很緊急,我若不出手相助,季公子的傷勢拖到回京城才找太醫(yī),重則丟了性命,輕則三五年才能養(yǎng)得好。” “聽說,季公子比周二公子還要英俊,所以你親手才給他治傷?!?/br> “張嬸,我眼里只有病人,哪里會管誰長得好不好看呢?” “還有人說,杏林館其實也是打著藥膳的名義賺花酒錢?!?/br> “張嬸,我與人無冤無仇,也沒幾個人認識我,杏林館也沒有殺人越貨,為什么會有人要這樣毀壞我的名聲?” 章錦婳越說越生氣,眼淚也吧嗒吧嗒往下掉。 擱在往常,張嬸早就心疼得把錦兒抱在懷里哄著了。 可是,章錦婳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不久要嫁人,千金堂沒多久也要開張了,章錦婳要面對比謠言還更多更難的難題。 張嬸強忍著替章錦婳想辦法的心情,只是靜靜地看著。 章錦婳哭了一會兒,有點灰心喪氣:“張嬸,杏林館以后都會沒生意了嗎?” “現在還難說?!?/br> “張嬸,那些伎樂坊,才是真的喝花酒的地方,縱*欲傷身,反而越來越多人去,也沒人造謠滋事。 杏林館的膳食,都是按照師祖的養(yǎng)生方來調制,可以讓人不生病,杜絕生病的隱患,怎么還會得罪人呢?” 章錦婳對于人際關系,還是一片蒙圈,反反復復的糾結在我不犯人人為何犯我的問題上。 張嬸只好問:“錦兒,那你準備怎么辦?” 章錦婳賭氣說:“謠言至于智者。我只要行的端坐的正,那些來杏林館吃過飯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