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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要求,但是配藥臺上那么臟,連清潔都談不上。今天負責(zé)配藥的護士扣一個月獎金,其他人各扣一個月工資?!?/br> 護士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領(lǐng)罰:“好的白院長,我記住了?!?/br> 白莉接著說:“今后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取消全科護士年終獎項評選資格。” ☆、第 8 章 白莉及其冷淡地說著處罰決定,語氣里連絲毫起伏都沒有。偏偏這樣的態(tài)度讓一眾醫(yī)護連怨言都不敢有半句,更別說去反駁她了。 平時走路仰著頭,一般只用鼻孔看人的護士長和科主任這會都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可見白莉在這些醫(yī)護心里有多可怕的地位。 她強大的氣場讓路叢珍這個外人都覺得不寒而栗,她打了個哆嗦,轉(zhuǎn)身回到病房里。 關(guān)上病房門的時候,路叢珍聽見白莉冷冰冰地說:“接下來查病例?!?/br> 這下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的醫(yī)生要被扣獎金了。 下午,趁著路父午睡的時間,路叢珍陪著路母一起回家弄晚飯。 廚房內(nèi),母女兩人一人洗菜,一人擇菜,配合默契。 路母一面擇菜一面與路叢珍閑聊:“珍珍,你還沒跟mama說是什么時候找到的工作?人家給的錢那么多,那家的小孩子一定特別難帶吧?” 路叢珍想了想從亦白又想了想今天在醫(yī)院里看見的白莉,心頭還是有些感觸的,她說:“是挺不聽話的,自己還特有主意,不過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一個人的性格養(yǎng)成和他的生長環(huán)境還是有很大關(guān)系的?!?/br> 路母好奇問:“這話怎么說,你不是說他們家條件特別好嗎?” 路叢珍說:“就是條件太好了,性格才變得不太正常。那小孩爹媽常年不在家,家里就一個保姆和他自己,爹媽除了錢就啥也沒給他了?!?/br> 路母聞言皺眉像是很同情的模樣:“那小孩多可憐啊,正是要父母關(guān)愛的時候,身邊沒一個人在,他肯定特別孤獨。” “嗯,也特別能讓人生氣。” 路母將擇好的菜放進籃子里,溫言勸慰道:“你一定要耐心一點,其實這種小孩子說難帶也難,說不難帶吧也不難。最主要還是要用心,只要他覺得你真心對他好,他肯定會慢慢聽你話的,你再給他輔導(dǎo)輔導(dǎo),提高成績肯定不難。你別看小孩子小,誰對他好,他其實都知道。” 路叢珍心想,就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的真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給的,從亦白的成績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去的。再說了,從亦白不小了,完全有可能好壞不分,她還是不要費那個勁了。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面上卻不能跟路母這么說:“我知道了?!?/br> 路母可能是看出了路叢珍眼里藏著的陽奉陰違,她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這個小精怪,別以為mama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人家給的那些錢,你就得認認真真好好做,知道嗎?” 路叢珍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笑說:“知道了!媽,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路母嗔了她一眼:“怎么說話呢,明明你是從mama肚子里掉出來的一塊rou,你在想什么,mama還能不知道嗎?” 路叢珍心頭一熱,忍不住環(huán)著路母的腰身撒嬌道:“是是是,mama最厲害了!” 她靠在路母的肩頭,感覺到母親的身軀越發(fā)瘦弱,不禁想起周醫(yī)生在辦公室里跟她說的話。 “你mama比你想象的要堅強?!?/br> 路母是南方人,身材嬌小,性格溫和,從路叢珍有記憶以來,路母一直都是溫柔如水一般的存在,將路父和她父女兩人照顧的無微不至。路父與路母的感情也十分和睦,路父雖然脾氣有些倔強,但對路母的寵愛都藏在不經(jīng)意的細節(jié)里。 看著父母恩愛了二十年,路叢珍一直都以為mama是需要爸爸保護的那一個,所以她想象不出在mama聽見周醫(yī)生說的那些事情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哭。 自從路父住院以來,整個路家其實都是靠路母一個人在支撐,家里和醫(yī)院,路母兩頭兼顧,還要想辦法解決經(jīng)濟來源的問題。路母一面要承受著隨時會失去路父的痛苦,一面將這些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 路叢珍回頭想想,發(fā)現(xiàn)這個南方女人溫婉軟糯的皮相下藏著的其實是頑強堅韌的硬骨。 她倚在路母肩頭,忍不住地鼻子發(fā)酸:“媽,你真好?!?/br> 路母親昵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額頭,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傻孩子?!?/br> 晚上,一家人在醫(yī)院吃完飯,路叢珍提著保溫盒準備回家了。 路母晚上要在醫(yī)院陪床,便只將她送到電梯口,叮囑道:“珍珍,一個人在家要記得把房門鎖好知道嗎?” “知道了?!甭穮舱溥M了電梯,見路母還在電梯口外守望,她拿出手機對路母道:“媽你快去陪著爸爸吧,我到家了就給你發(fā)短信?!?/br> 路母點點頭:“好,媽知道了。那你記得給我發(fā)短信,媽等著你?!?/br> “嗯!” 電梯門逐漸合上,路叢珍看著路母的臉消失在視線里,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還能這樣看著爸爸mama多久呢,總有一天她會和父母永久地說再見,在這之前他們還會經(jīng)歷多少次像這樣或大或小的分別呢? 從前讀朱自清的,讀龍應(yīng)臺的,路叢珍尚未有多么深的感觸,直到今天,想到病床上躺著的父親,望著電梯門外的母親,她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這樣一句話:“我慢慢、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br> 這二十年的生命里,父母為她付出的是他們?nèi)康男牧完P(guān)愛,努力呵護讓她能無憂無慮地長大??赏蟮纳?,他們將漸漸衰老,一點點喪失生命力,在這段不能回頭的路途上,她只能望著他們的背影,目送他們與自己漸行漸遠。 她終于慢慢、慢慢地了解到了。 電梯里,路叢珍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淚。 還未走出住院部的大廳,路叢珍又看見了白莉。 頭頂上的白熾燈明亮無比,映在她美艷的臉上似乎有些慘白。白莉套著一件不太合身的白大褂,里面是綠色的手術(shù)服,許是正要往手術(shù)室去,她腳步匆匆,絲毫沒有踩著高跟鞋那種凌厲的架勢了。 白莉一路疾行,直到上了電梯也沒有注意到與她擦肩而過的路叢珍,她一心只想著手術(shù)室里的患者。 路叢珍拎著飯盒向外走,不由想起了另一個人。 從亦白或許連目送父母的背影都做不到,畢竟他似乎壓根連他們的面也見不到。不知道白莉在做手術(sh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還有一個兒子在家等著她。 這樣想著,路叢珍決定后面的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