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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臨近過年,街上的行人和行車都少了許多。 今天零下四度,路叢珍穿的很厚,淡色的厚重圍巾包裹住她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進入咖啡廳后,她四處張望著,待看到抬手示意的從豫辛,她一邊解開圍巾和手套一邊向她走去。 這些時連續(xù)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路叢珍瘦了很多,取下圍巾后她的臉只剩巴掌大,看上去有些憔悴。 從豫辛不會心疼她的變化,落座后,兩人連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沒有,她就將一張薄薄的紙推到路叢珍面前。 從豫辛開門見山道:“這里是兩百萬,亦白的父母希望你離開他?!?/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貝們!明天還有一章哭唧唧喲!準備好喲! ☆、第 32 章 路叢珍看著眼前的支票,她忽然想笑,她做夢也沒想到這樣戲劇化的一幕竟然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她清淺一笑,將支票又推了回去:“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抱歉,亦白已經(jīng)成年了,他的事情該由他來決定,如果今天是他自己來讓我離開,我會答應。除了他,誰也不可以讓我離開他?!?/br> 從豫辛好像料到了她會這樣說,她嘆了口氣道:“我是亦白的姑姑,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面了?!?/br> “什么?”她們什么時候見過面?路叢珍完全沒有印象。 從豫辛擺擺手說:“算了,那不重要。我今天過來,是受了我嫂子,也就是亦白的母親所托,她讓我轉告你,她絕對不會承認你和亦白之間的關系,關于這次亦白受傷的事情,她和亦白的父親可以不再追究。至于這筆錢,你當做封口費也好,還是補償你的青春損失費也好,你都必須拿著它永遠地離開W市?!?/br> 路叢珍聞言一怔,她望著桌上的支票突然笑了:“兩百萬,我和亦白認識到今天,滿打滿算不過七個月。七個月,兩百萬。對我來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br> 從豫辛端起快要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是,你可以這樣想。你們都還小,沒有什么非誰不可,而且這個錢是從家自愿給你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br> 路叢珍默了半晌,突然出聲問:“如果我沒記錯,亦白應該是獨生子?” 從豫辛點點頭,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這個:“是。” “那就是了?!甭穮舱浔3种θ菝鎸脑バ?,“說句不好聽的,今后從家巨大的遺產(chǎn)都是亦白一個人的。如果我真是一個貪錢的女人,那我就更不會因為這點蠅頭小利而放棄亦白了。” “你說什么?”從豫辛臉色一僵,她沒想到路叢珍會這樣伶牙俐齒,可想想也是,如果她毫無特色,亦白又怎么會喜歡她喜歡到不要命呢? 待從豫辛冷靜下來,她語重心長地對路叢珍道:“路小姐,我知道你跟亦白現(xiàn)在可能很相愛,可你們都還小,你們早晚會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相信我,你們不會有未來的。從家不會答應你嫁過來,更不會讓你碰到一毛錢的遺產(chǎn),如果你真的貪錢,現(xiàn)在是你最好的機會,要是你嫌兩百萬不夠,你可以直接說你要多少,只要在合理范圍之內,從家都會答應的?!?/br> 路叢珍沒想到從豫辛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她冷下臉道:“從女士,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錢。不管我跟亦白有沒有以后,那都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可以不讓他見我,但我必須告訴你,除了亦白自己,沒人能讓我放棄他?!?/br> 她說完這話后,從豫辛沉默地將她望著,像在審視她,也像是考驗她。 可路叢珍想錯了,她不知道,即便她回答的再完美,表現(xiàn)的再堅定都無濟于事,從豫辛不是來考驗她的。 “從女士,我……” “如果是你父親呢?” “什么?”路叢珍被從豫辛打斷,父親兩個字讓她腦袋里忽然一片空白,她不明白從豫辛在說什么。 從豫辛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里面裝著的是路父的病歷資料,她淡淡說:“你父親的病似乎不能再拖了,冬季一直是心腦血管疾病的高發(fā)季節(jié),像你父親這樣的更甚。接連幾次的搶救恐怕已經(jīng)將你父親的身體底子耗盡了,如果不盡快進行心臟移植的手術,你父親可能撐不過這個年了。” 路叢珍的胸腔狠狠一顫,她瞪大雙眼,雙手不自覺地捏緊羽絨服的下擺:“你是什么意思?” 從豫辛其實也不忍心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她嘆了口氣說:“你也知道,亦白的母親是心外科的權威,關于心臟移植手術這一塊她在國外已經(jīng)有過許多臨床經(jīng)驗。這次如果你答應離開,她會說服中心醫(yī)院免費幫你父親進行心臟移植手術,并且由她親自主刀,就在下個月初?!?/br> 路叢珍怔了半晌,心臟移植是她父親活下來的唯一希望,可現(xiàn)在從豫辛告訴她,這個希望的代價是讓她放棄從亦白。 她忽然整個人都亂了,她手足無措地望著從豫辛,手腳發(fā)麻的不知該往哪里放才好,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她張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所有言語都梗在她的喉間,“為什么……怎么會……你們一定要這樣嗎?” 咖啡廳外的風雪在這一刻又下大了。鵝毛般的大雪很快覆蓋了W市的每一個角落,刺骨的寒風如刀割一般刮在街上行人□□的皮膚上。 從豫辛在暖氣充足的咖啡廳內,她放下手中涼透的咖啡,看著落地窗外的大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掏出手機,從豫辛打了一個電話:“嫂子,是我。是,她答應了。” 空空蕩蕩的街頭,路叢珍如游魂般在風雪中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大片的雪花在她身上融化,冰涼的雪水沾濕了她的衣服和頭發(fā)。 昏黃的路燈下,她突然停住了腳步。她緩慢地抬起雙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細微地啜泣聲在這一片寧靜的雪夜里很清晰,也很突兀。 路叢珍的身體起初只是微微佝僂著,慢慢的,她彎下腰,僵硬冰冷的膝蓋讓她難以站立,她逐漸蹲下,到后來便干脆跪坐在地上。胸口仿佛被誰扯開了一道大口子,如刀般鋒利的寒風正不斷地從她的傷口上呼嘯而過,刺骨地風雪一遍遍加深她的痛苦,一點點將她全身的血液冷凍成冰。 淚水從她的臉頰上不斷地快速滑落:“亦白,亦白,怎么辦,我們怎么辦……” 沒有人回應她的哭訴。 沒有人來救她。 沒有人了。 二零零八年這場罕見的大雪在許多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在路叢珍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這一年的春節(jié),從家和路家都過得不太好。 路叢珍和路母日夜守在加護病房外,不斷祈禱路父能盡快度過危險期。 而從亦白從出院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