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的在理,完美的總結(jié)了我現(xiàn)在的處境。戲拍到居酒屋喝酒的時候,我吃著鄔逸聰給我遞的魚子醬拌飯:“拍這么多天,可算能在戲里吃一頓正經(jīng)飯。雖然說有點腥吧!但這也是碳水化合物啊!”舒淇在我右手邊喝酒,頭發(fā)散下來沾了臉上好幾綹:“我說,葛大爺,戲拍完了陪我喝酒去唄?”我看著她手里的二兩杯:“還沒喝夠???”她晃了晃:“水,誰像你那么傻,玩兒真的,喝著就跟不要錢似的。”我說:“服,沒喝酒還能演出著感覺,我還以為沒個十斤八斤下不來呢。”她笑鬧著打了我一下:“在臺灣就聽黎明說過你貧啦!”這時我注意到她有那么一瞬間恍惚的失神,但隨即又恢復(fù)正常:“去不去?”我說:“去,美女相邀不去白不去?!毙睦锵氲氖堑?,我估摸著我今天碰著一怨婦,還是boss級別的怨婦。清酒味兒淡,但是容易上頭。我覺得馮小剛是不是故意的,舒淇的杯子里是水,我就是實打?qū)嵉木啤染谱畲蟮暮锰帲褪强梢宰屓寺槟?,梁笑笑說的,就剛才。舒淇又舉了個二兩杯在我手邊一碰:“干?!?/br>我腦子沒麻,舌頭可都快喝木了:“姑奶奶,饒了我吧,明兒還得趕早拍戲呢,小剛那脾氣咱又不是沒見識過,我不能真等著他上來踹我門吶!”她就笑:“那咱們......務(wù)點正業(yè),聊聊戲?”我說:“聊聊戲,聊聊?!辈央S身帶的小劇本兒都拿出來了,但她好像并沒打算看劇本:“葛大爺,你說明明是個戀愛的片子,為什么編劇要在開頭加分歧終端機這場戲呢?”我說:“這是說什么呢——就是你看我在劇里發(fā)明了這么個玩意兒,賣它的時候說是能解決世界上所有爭端,可事實上總還是有些事情是它解決不了的。比如說你心里有方中信,我就對你說‘那就用分歧終端機吧,我贏了,你就再也不許想他’,可真要是我贏了,你憑心說,你就真能不想么?這玩意兒被發(fā)明出來,就是個扯淡的玩意兒,偽科學(xué),為人性,到頭來它除了那200萬英鎊的價值,什么用都沒有?!?/br>她說:“剛才那情節(jié)不錯,你當(dāng)初怎么沒和馮導(dǎo)說???”我沉默,當(dāng)初馮小剛編這戲的時候,我自己就在爭端中沉淪呢,哪有心思管他啊。舒淇見我不說話,就又另起了個話頭:“哎,我說,我總感覺,咱倆這戲不搭呢?”我恭維她:“是不搭,其實我覺得我和哪個女的都不搭,搭到一塊兒也行,一水兒的世界名著——美女與野獸?!?/br>她就笑的很開心,還是片兒里的那種風(fēng)情:“倒不是那個不搭,就是——演的時候,你心里想著的不是我,我心里想的也不是你,咱倆都是各自想各自的,各自演各自的。”她向我眨眨眼:“說說,在車上握我手的那段兒,那么深情,想誰呢?”我實在不想說,其實我是在想陳道明呢。我就記得那會兒,沒這條件好,大伙在面包車里講笑話,他也是那么笑,像舒淇一樣,樂的上不來氣就握著我的手。那時候我多喜歡他啊,我就覺得這輩子也不圖什么了,就留他身邊當(dāng)一朋友,就這么看他笑,知足了。可這人就是貪心你知道么,賊貪心,當(dāng)了朋友,喜歡了,不知足,就想當(dāng)伴侶,還不知足,還想當(dāng)終身伴侶——有那么會兒日子我真想了要是我倆都走在前邊兒就像小剛說的那么著,把骨灰和一塊兒埋了,死了都不放手。人就是貪心,我曾經(jīng)以為我不是個貪心的人,但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在這種事情上,誰都沒有例外,老天爺是公平的。我問舒淇:“你說咱倆還會再見面么?”她說:“肯定會的呀,馮導(dǎo)還說要演第二部呢?!?/br>我說:“第二部,還是跟你,那我不跟你說了?!?/br>她說:“你還怕我給你說出去呀?”我說:“倒不是怕這個,只是這種事兒說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把柄——你要不怕倒不如和我說說,從杭州到現(xiàn)在,眼睛里看著我,心里想著誰呢?”她果然就不說話了,當(dāng)我?guī)缀跤X得自己成功的把這個話題岔過去的時候,她開口,換了一種很懷念憂傷的語調(diào):“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北海道是我傷心地么?”我說:“我記得。”她站起身,原地畫了個圓兒:“你知道嗎?每年的情人節(jié),他都會帶我來北海道滑雪,也會到這個酒館里喝酒。那時候我——”她臉上露出了我再熟悉不過的自嘲的笑,那是我有時候就會有的,覺得自己配不上陳道明的時候就會有的表情,“那時候我不過是香港的一個三級女明星而已,艷星,而他早已是天王級的人物了——這事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不關(guān)注而已,百度一下說什么的都有,大多是真的,最不堪的,也是真的?!?/br>我“嗯”了一聲,繼續(xù)聽她說,其實心里隱隱約約有了那么一個人選。她接著說:“那時候多年輕啊,我為他什么委屈都受過,他為我也頂下了鋪天蓋地的壓力,但快樂,覺得那樣就是一生一世了??勺詈笏€是娶了別人了,就今年。”她幾乎泫然欲泣,我就問她:“你倆認識多少年了?”她說:“十年?!?/br>我說:“你喜歡他幾年?”她說:“七年?!?/br>我說:“不對,是十年,只能是十年,要不然你都對不起你自個兒?!?/br>她說:“葛大爺,把什么事兒都這么直接的說出來不好。其實呢,我也就是想借著這次拍戲的機會,再走一次北海道,再找找當(dāng)年的那種感覺——不如你也說個地方,咱倆搭個伴,一起走走?”我說:“那地方就多了,寧波,上海,東京,廣州——就是你,心里難道只有一個北海道么?”她臉上是很圣潔的表情,百合花似的:“但我心里最好的地方,是北海道,只能是北海道。”那天我倆喝了很多酒,也說了很多的話,誰都沒提到另一個人的名字。有時候我覺得電影就是一個人生的預(yù)言和宿命,你信不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我們無法了斷,于是寧愿為那個人留下好的,忘記壞的,舒淇靠在我肩上輕輕的吟唱,法語歌:“Quelestdonc,Cequinoussepare,QuiparhasardnousreunitPourquoitantd’allers,dedeparts,Daerondeinfinie”唱到最后,她用同樣輕輕的聲音對我話,是的臺詞:“記得,在你身邊的每一天,我都是最愛你的?!?/br>我很配合的把下一句原本屬于她的臺詞接上去:“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