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看怎么像是暴發(fā)戶的作風(fēng),優(yōu)子明顯想的和我是一樣的,于是除了在海南戴了一天,也就放在那里誰也沒動過??晌椰F(xiàn)在又把它找出來了,不為別的,就是想走紅毯的時候,把它也帶著,就當(dāng)是優(yōu)子陪在我身邊了。二十年前的風(fēng)景,我想讓他再看一遍。僅此而已,雖然挺無聊的,但是我覺得浪漫,哪怕是只有我一個人才知道的浪漫。去戛納參加電影節(jié),對于有的人來說可能好,甚至是求之不得,得不到就削尖了腦袋,不管用什么樣的方式都要來紅毯上走一遭,而我卻只覺得無聊。有些人說我這算是淡泊名利,也算吧,都這歲數(shù)了,名啊利啊的有的也都差不多了,回顧這一生也不能算是一事無成,所以我現(xiàn)在在乎的,大概也只是早早的回國,然后能躺在優(yōu)子身邊睡一覺。酒店里雪白的床單冰冷的讓我煩躁,床頭面無表情的立在鋪得平整的被褥前,像是為我準(zhǔn)備好的墓碑,這讓我更加懷念優(yōu)子身上溫暖的觸感。我給他發(fā)短信:“思卿令人老,歲月忽已晚?!?/br>他糾正我故意的錯誤:“‘君’?!?/br>我說:“別打岔——你現(xiàn)在干嘛呢?”他回信,我只是看著文字便能想象得出他興致勃勃津津有味的樣子:“小區(qū)里有好幾個老頭想讓我教他們二胡——我不和你說了我得走了?!比缓缶驮僖矝]有半點聲息。小王八蛋,不理我,就你那兩把刷子還教誰???我咬了咬嘴唇笑了,這才發(fā)現(xiàn)我又用這個慣常的稱呼在心里叫他了。小剛也和我說過你改改吧,優(yōu)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可是習(xí)慣改不過來的,就像我這么多年習(xí)慣他在我身邊一樣,戒不掉,不知不覺中早就比賴以生存的陽光,空氣和水更讓我依賴。戛納的海風(fēng)溫柔的擁抱著我,陷思念中的我于無底的沉沒。回去的時候北京是一個艷陽天,優(yōu)子來接的我。一路上我喋喋不休的在和他講我在戛納發(fā)生的事兒,沒什么有趣的,但是我只是想和他說話而已??扇说捏w力是有限的,我還沒說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到累了,只好不甘心的閉上了嘴。這時我們的車正好走到德勝門,堵車了,優(yōu)子擰開一瓶水給我:“其實你剛才那些話應(yīng)該留到現(xiàn)在說的,你說說我們這時候干嘛?”我喝水,然后調(diào)戲他:“其實就是周圍人太多,要不然這時候正好能把你按這兒辦了。”他嘴角一抽:“陳道明,剛才喝的水全流到你腦子里了吧?”他不接我的調(diào)戲,看來這么多年在我身邊早就練成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身,水火不侵。我就順口問他,也有點兒沒話找話:“咱倆認(rèn)識多長時間了?”他說:“從1989年拍的時候見到你,已經(jīng)整整25年了。”我就輕輕的感嘆:“真快呀——都25年了,有些話你還一次都沒和我說過?!?/br>他明知故問:“你想讓我說什么?。俊蔽冶凰麊栕×?,老小子,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半個多月不見連他都比不上了,居然被這個裝糊涂界的翹楚反調(diào)戲了。我想讓他說,他愛我。25年,他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三個字,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吵架和好的時候,最絕望的時候,最甜蜜的時候,他都沒說過。我們心照不宣,可是我還是想聽他說,聽他親口說出來。優(yōu)子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猶豫著是不是也就圓了我這個愿望:“其實吧......我不是很擅長說這些東西?!?/br>我說沒關(guān)系你隨便說點兒什么就好,他就比我這個等待的人還緊張,方向盤上的皮都快被他摳破了,眼神隨著陽光游離在窗外,就是不看我:“陳道明,有些話我只說一次,所以你要認(rèn)真聽——其實你這人挺煩人的,脾氣大,愛裝模作樣,還總是折騰我。咱倆也不是沒有過矛盾,雖然說都過來了,但那時候有那么一小會兒真覺得這么煩人干脆就和你分開算了??墒俏疑岵坏?,舍不得,就和你這么磕磕絆絆的一直過到現(xiàn)在,這其中的很多事情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比如說——我為什么會愛上你。但是我愛你,我愛你,這毋庸置疑?!?/br>雖然說心里早有準(zhǔn)備,也知道他要說什么,但是我還是被這三個字,猝不及防的打濕了眼眶。他說他愛我。我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激動不已感到不知所措,索性湊過去,把頭埋在他的脖子上來掩飾自己的情緒:“說什么干脆分開算了——我在這兒你還能和誰過一輩子???”他說:“沒有了,再不會有任何人了?!?/br>帝都五月下午的陽光把所有東西的影子都拉的很長,建筑物的,車輛的,行人的,還有我們兩個的。我看著他和我不約而同戴在手上的戒指,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看到過的一首小詩,此時像是爬山虎一般,蔓上了我的整個心房:把你的影子加點鹽/腌起來/風(fēng)干/老的時候/下酒這便是人生了。2015年過年的時候,我又去優(yōu)子爸媽家拜了一回年——算是晚年了,因為年初二的時候我非得把知道我倆關(guān)系的人叫出來,露天聚了個餐,以至于我們無一幸免的得了感冒。優(yōu)子照顧了我?guī)滋?,看我好的差不多就回了北影大院。我去的時候是盎盎給我開的門,進了屋他家名為卡拉的那條小蝴蝶犬就特?zé)崆榈挠松蟻恚瑩u頭晃尾,像是一頭小小的舞獅,然后一抬腿兒,在我面前撒了泡尿。盎盎樂的前仰后合:“它見到我舅舅就這樣——可能您身上有我舅舅的味道,它見您就特親。”我笑罵了一句:“臭小子?!比缓髶Q了鞋,去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不動如山,端正的跟個佛爺似的。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索性向前緊邁了兩步,“哧溜”一下便跪在地上雙肘貼地磕了個頭——臣子拜皇帝的戲碼:“陳道明給爸媽拜年了哎——”這時我聽見旁邊的門“咯噠”一下開了,我抬頭,優(yōu)子穿著睡衣,睡的一臉惺忪,靠在門框上看著我趴在地上撅著屁股,懵了,都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老爺子這才開口說了自打我進門兒以來的第一句話:“你把他吵醒了?!?/br>我皺著面皮,向一直狀況外的優(yōu)子堆出一個笑:“沒事兒,你接著睡,接著睡?!崩蠣斪酉蛩麚]了揮手,他對這個動作反應(yīng)的倒快,上前把我拽起來往自己屋子里拉——只可惜剛睡醒眼神兒不大好使,他拽的是我因為本命年扎的相當(dāng)顯眼的紅腰帶。他直到鎖上門之后才轉(zhuǎn)頭來好好看我,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感冒好了???”我把他壓到墻上,在外面凍的冰冷的手滑到他寬大的睡褲里,貼著他的屁股大力揉搓:“好了?!?/br>他笑著說:“你揉面呢???”我說:“等會還要用棍子搟呢?!?/br>說不膩,怎么也說不膩的情話。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