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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件襯衫,聲音透過水流傳到我耳朵里:“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的又哭又嚎把電話打到我們家來,你忘了?”我笑了:“嚇著你和嫂子了吧?!?/br>他也笑:“可不嚇著了么,你沒看我都連夜趕過來了——其實我也是剛知道你失戀這事兒,前段時間不是去戛納了么——好好的怎么就分了呢?”好好的怎么就分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在他面前沒法偽裝,沒法像對其他人那樣,笑著說不合適,就分了唄。我只是覺得委屈,我和劉曉慶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別的不說,就說她離婚這事兒,多難啊。我知道現(xiàn)在向我表示安慰的人里,就有當(dāng)初批評我倆的人,我也知道他們在安慰過我之后,一轉(zhuǎn)身一定會鄙薄著笑著,說看,怎么樣,還是不長久。所以我得笑著,為了不給自己丟人,也為了不給劉曉慶丟人,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就沒必要再使自己的慘淡變成眾人口中津津有味的談資。可是在葛優(yōu)面前我很放松,我就是可以相信他不會嘲笑我,我可以不用顧忌的完全相信他。他把襯衫擰好用衣架撐起來,斟酌著詞句慢慢的勸解我:“其實吧......姜文,我也覺得你這么做不大好,可既然都在一起了,那就理應(yīng)好好走下去的,這是緣分。走不下去......那也就算是緣分沒到那地步呢,你也就別......”我苦笑:“哥哥,這道理我都懂,可你說,這真想熬過去怎么就這么難呢——你懂么?這種感覺?”清晨的太陽照在他的襯衫上,再透過來,朦朦朧朧的照在我的臉上,帶來皂角的清香。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手里捧著的粥,對我說:“我吧,還真不懂。我這性格,談不成你們這種轟轟烈烈的戀愛,我當(dāng)時就是想著要是什么時候我喝醉了,能有個像我這樣能給我煮一碗粥的人就好了,于是我就結(jié)婚了,也挺好,也挺踏實。過日子么,用不了那么要死要活的,那都是演給別人看的,自己生活,不能這樣。”我看著他,那時候他還很年輕,比現(xiàn)在還瘦,修長修長的背對著清晨那么好的陽光,讓我突然也覺得,要是有這么個人,就這么平平淡淡的走一輩子,也不錯。——后來我想過,我是怎么喜歡上葛優(yōu)的,理由挺多的,可以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來極深的印象,因此一見鐘情;也可以是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比什么陳道明馮小剛王朔胡軍認識的都早,所以日久生情;可當(dāng)小剛真問到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一天,他從家里趕過來,恰巧在我感情最空虛的時候擁抱了我,給了我一個很簡單,可誰也沒想過要給我的溫暖。這種感覺像是那句很俗的,“我愛上你的那天,陽光很好,你穿了一件我很喜歡的白襯衣”,那么那個女孩是喜歡這個人還是這件白襯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問自己,你最開始的時候,到底是喜歡這個人,還是喜歡他那一刻給你帶來的慰藉?我甚至想過,如果那天來的不是他,而是英達,小剛,再不可能點兒或者是陳道明,那我是不是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他?一定,還是不一定?可這些都是假設(shè)了,那天來敲響我的門的,不是別人,恰恰就是他,就像他對我說的,緣分,緣分如此,以后的路走成什么樣,那都怨不得別人。可這些我都不能和他說,一點兒都不能。那段時間他怕我想不開,一直沒事兒的時候就過來看看我,幫我收拾收拾東西。我曾經(jīng)開玩笑的問過他:“這么賢惠,嫁我吧?”他愣了愣,回答的完全不在重點上:“我比你大啊,大6歲呢。”我說:“那劉曉慶還比我大8歲呢。”他又說:“我是男的啊?!?/br>我說:“那你要是女的呢?嫁不嫁我?”他說:“這個,主要是我也不是女的啊——再說我都結(jié)婚了?!?/br>我來了興趣,越發(fā)的不依不饒起來:“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小是個女的還沒結(jié)婚,是不是就肯嫁我了?”他搖搖頭,和我較真:“話不是這么說的啊,這說到底不都是個假設(shè)么。我要是比你小,是個女的,還沒結(jié)婚,那我怎么想的,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不定那樣的話咱倆都見不到面兒;可我現(xiàn)在不就是個男的,比你大,還結(jié)婚了,所以才在這里和你討論這個問題。你這個假設(shè)根本就成立不了啊。”我哈哈一樂,心里全都是凄涼,這種凄涼在我以后見到他幾乎快拋棄了所有也要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便是加倍的凄涼??晌夷菚r候只是想,算了,不逼他了。逼他有什么用呢?別的不說,他有自己的家庭,而已經(jīng)有一個女人因為我而去面對了世俗倫理的非議,我難道還要讓另外一個人再去為我經(jīng)歷一次這種事嗎?我不能,所以我只是想,這樣就很好,過不了幾年吧,我也會把這份埋在心底的感情慢慢忘去,然后再去找一個女人,喜歡,戀愛,娶妻生子,然后在我的婚禮上得到他最誠摯的祝福的時候和他開玩笑,你要是肯嫁我,這新娘的位置怎么也輪不到別人啊,再和他一起哈哈一樂,對我而言就已經(jīng)很好了,其他的,不必,也不能再做多想。我是這樣想的,心里也挺滿足于這種關(guān)系的??烧l知道呢,這世界上偏偏還有一種生物叫陳道明。我在失戀的陰影里過了差不多倆月,英達才想起來看看我死沒死,叫我出來打桌球,經(jīng)常去的一家。我熟門熟路的找到他報的桌號,一單間,開門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用的力度太大了,導(dǎo)致桌上的吊燈晃了晃,讓我差點就沒看清我對面的人是誰。我問他:“你也來玩兒???”葛優(yōu)點點頭,我再看下去:“小剛也在啊......還有......”我輕輕的笑了,“師哥,好久不見?!?/br>又是陳道明,聽英達的意思,是他來的時候恰巧碰到這仨人也出來玩兒,就上一個桌了。英達是個聰明人,人精,也是我發(fā)小,這么做當(dāng)然不可能憋著勁兒找我不痛快,我也就只好認為這真的是一場巧遇,然后他想借這個機會竄撮著我和我這師哥盡釋前嫌——沒譜的事兒,兩個人都看不對眼兒這么長時間了,從不對付一步邁到對付哪能那么容易呢。更何況,我倆的矛盾也不光是角色上的事兒,性格上都不順眼,他覺得我得瑟,我覺得他裝,今日之較勁,非一日之寒也??捎⑦_的面子我不能不給,打了個招呼,客客氣氣的說兩句話,然后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了——我承認我臺球打的不如陳道明好,所以干脆就不伸手了,免得到時候徒長他人志氣。沙發(fā)很軟,我靠在上面放松自己的脊椎,陳道明打的確實好,小剛和英達不是他的對手,可我沒想到,能和他一較長短的竟然是葛優(yōu)。英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