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一百二十,還真是讓他那輛法拉利沒有用武之地,最后在郊區(qū)停了下來。一路上,我冷著臉,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他卻渾然不覺尷尬,一個話題換過一個話題,也不介意我是否有回應(yīng),是否在聽他講。他想通過說話來不讓冷場,但我們心知肚明,冷場時刻存在著。他卻并不點破,一個人挑起話題,銜接著過渡段,好象聽者很認真的樣子,他講得也很起勁。呵!什么時候,那么自負的他也學起這種粉飾太平的手段了?“到了?!彼f,自己下了車,殷勤得為我開了車門。他大概看我沒動,就關(guān)切地詢問:“是不是不舒服?難道我還是開得太不穩(wěn)了嗎?”后半句他聲音低了些,似是咕噥,像是自己在沉思回想什么。他還記得我會暈車。這個認知讓我心里升起一股異樣。就是他這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細心和體貼讓我不自覺地沉淪。我抬腳下了車,沒有看他,徑自往前面的小徑走去。先前去餐館稍微吃了些東西,加上路上開了近一個半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晚上了,四周昏黃昏黃的,光線暗淡,太陽早已落下了地平線,一輪弦月掛在東天邊,隱約可見星子閃爍。這里是郊區(qū),沒有市中心的喧鬧,空氣也清新許多,很干凈,很舒服。迎面吹來的風帶著青草泥土的氣息,清爽怡人,讓人精神放松。我深吸了一口氣。他跟了上來,走在我旁邊:“這邊。”并肩走著,沒多久,轉(zhuǎn)了個彎,穿過一片林子,前面出現(xiàn)了光亮,等到完全走過樹林,赫然看見前方一大塊空地上,竟然有不少人聚集著,幾處燃著篝火,搭起的木架上張著彩燈,空氣里散發(fā)著烤rou的香味。而不遠處的斜南方則是一條江。沿江幾十米處陳列著幾張鋪著桌巾的長方桌子,上頭竟然擺著酒瓶器皿和為數(shù)挺多的籃子盤子。扭頭就瞧見旁邊角落處停靠著幾輛私家車和面包車。走進一個看上去是臨時搭建的拱門,他向門邊侍者出示了什么東西后,我們就進去了。“快走,晚了就搶不到好rou了!”他說著就拉我跑上前去。我突然被他拽著跑,愣著硬是跟著跑了段,等反應(yīng)過來想甩開他時,我們已經(jīng)加入到了他們的隊伍中。很顯然,風揚的名氣的確不容小覷,對于他這個剛上任不到三天的總裁,他的知名度也幾乎是聞名遐邇了。不過才剛上去,已經(jīng)有人認出了他,商場上的一套無可避免地搬了些出來,互相寒暄了下,好在大家來這里似乎都是尋求放松娛樂的,打過招呼也就放開了,熟稔地交談起來。他的健談和風趣理所當然使他格外受歡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和那些人打成一片,而我則相對地比較沉默了。我瞥了眼與別人相談甚歡的他一眼,走了開去。——沒人注意到我。很正常,只要身旁站著他,我想任何人都只能被他的光華掩蓋下去。身邊少了個令我頭疼的家伙,我樂得清閑。我慢慢踱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白開水,慢慢喝著,眼角隨意轉(zhuǎn)了圈。都是五六個一群,而且看樣子就知道多半都是富家公子小姐的。我覺得有些百無聊賴,端著水杯走到江邊,望著黑黝黝的江面,灑著零星光輝。面臨著這寬闊平靜的江面,背后的喧鬧似乎也被拋出腦海了。我靜靜感受著從江那邊吹來的夜風,瞇起眼。那種乘風歸去的感覺……“風!快過來,幫我一起烤?。 鄙砗髠鱽碚賳韭?。我一回頭,他正在幾步開外,占據(jù)了一處烤架,手里還端了滿大盤子的羊rou牛rou魚rou生菜沙拉什么的。“你喜歡羊rou,我拿了很多,都是挑最好的?!彼贿叿畔卤P子,一邊打開酒瓶,看著我笑。那種溫柔地,自在的,仿佛不存在任何隔閡的笑。沒有過欺騙,沒有過不愉快,沒有過強迫,就像是真正的多年的好朋友般……信任,默契,和諧。“我不喜歡油煙味?!蔽业坏卣f。“不要緊,你不用動手,我烤給你吃。”他還是笑。我靜靜看著他一會,緩緩走了過去,在烤架旁停下。他遞給我一杯酒,把烤架一頭的電線插頭插到不遠處的插座上,一邊說:“這次舉辦的春祭活動,為期一個星期,實際也就是自助燒烤,晚點還有舞會,據(jù)說還有額外的即興節(jié)目,有興趣的話,可以留下來看看?!?/br>我沒有支聲,低頭看著酒杯里暗沉的液體。他毫不在意我自始至終的冷漠,還在手忙腳亂地準備這準備那。他左手提著個油罐,右手拿著把刷子,眼睛看看擱置在桌子上胡椒粉沙拉之類的調(diào)味品,再瞧瞧開始發(fā)熱發(fā)紅的烤架,沉思會,最后兩手一放,挑了幾塊羊rou牛rou,再翻了條特大魚,直接就放到了烤架上。接著,他居然就坐下等吃了。我有點不知所謂,不由瞄瞄安坐的他,在瞅瞅烤架上的食物,不知道過會呈現(xiàn)出的會是什么。“怎么了?”他疑惑地看著我問,“有什么不對么?”再扭頭看看烤架。我也回看著他,抿了抿嘴,眼睛直盯著開始發(fā)出陣陣白煙的rou片:“你不翻下么?”“嗯?”“冒煙了?!蔽抑匦驴此?,平靜地說,“沒聞到焦味么?”他唰地跳了起來,七手八腳地伸手要去把rou拿開,結(jié)果卻是哐啷鐺那些已經(jīng)發(fā)焦的魚rou全親吻了地面,喂了塵土。他看了看我,尷尬地笑了笑。我面無表情地瞟了他眼,沒有動作。他聳了下肩,重新開始下一輪挑戰(zhàn)。然而,對于一個從沒進過廚房,只吃過豬rou沒見過豬面目的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好的廚藝?于是乎,很正常的,狀況頻頻發(fā)生。近半個小時從指尖溜走了,我面前仍舊沒有一竄可以吃的東西。他或許能成為一個大企業(yè)的很好的領(lǐng)導者,但絕不是個也能在廚房游刃有余的人。他的手藝真是不敢恭維。要么就沒有涂油,rou都粘在灼燙的烤條上,發(fā)出陣陣焦味,要么就是胡椒烤油放太多,引起火苗,差點沒把手也給一起烤了。一絲能吃的rou末沒弄出來,倒是無數(shù)好魚好rou被糟蹋了。想這世上多少地方多少人口連吃都吃不飽,他這樣暴殄天物,豈不遭天遣?他還在奮斗,但顯然做法又是錯誤的,我完全可以預見下一輪的慘不忍睹。“再等會,這次一定能吃到。”他說,額際已經(jīng)滲出了汗水。我苦笑,再次抿了抿唇,起身,接過他的活。第三章朋友(下)3拿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