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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可能需要花幾個月的時間,而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最近幾天,就怕感染和并發(fā)癥,持續(xù)的高燒,絕對是十分危險的信號。如果到明天天亮前還不退燒的話,恐怕就兇多吉少。我想不通憑他的身手,怎么會讓人這么嚴重得創(chuàng)傷了他。而且傷他的人是程嘉。怎么看都是程嘉才會受重傷的那個??!然而此刻命在旦夕的卻是昔日那個張狂自負的人。本來打算拜祭完當(dāng)天就回米蘭的決定,因此而耽擱了下來。面對賽維斯時,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他聽了我說想要等到那人脫離危險再離開的決定時,只是微微一笑,抱緊了我,沒有反對。這樣的他,讓我有種深沉的愧疚。每次都是他在包容著我,照顧著我……晚上我獨自一人到加護病房外隔著玻璃看了那人一眼,憔悴慘白的面容,從沒見過他這樣凄慘過。到了凌晨時,高燒退了下去,可不到兩三個小時就又回?zé)崃耍捶磸?fù)復(fù),直折騰到第二天,醫(yī)生再次作了檢查,傍晚時才宣布脫離了危險,卻由于病人身體過于虛弱,可能醒過來的話還需要些時間。既然脫離了危險,那么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回到旅館就頂了明天清早返回意大利的機票。當(dāng)晚,賽維斯一直都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經(jīng)意間就會發(fā)覺他注視我的目光里那么深沉復(fù)雜,可發(fā)覺我的視線后他又斂去了那份思慮,對我溫和而笑。在他回他自己房里休息時,我說:“明天回米蘭后,我開個花店吧!整天無所事事當(dāng)個廢人,雖然很輕松,卻也無聊了呢!你幫我參謀參謀?”他回頭抱住了我,柔聲回應(yīng):“好?!?/br>第二天清早,沒有去醫(yī)院,也沒有告別任何人,我和賽維斯一起坐車去了機場。只是,大概我們誰都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如此瘋狂地追了出來。我不曉得他是什么時候醒的,可能一醒過來就不要命得過來了。我也不曉得賽維斯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心口激烈而復(fù)雜的鼓動,以及映入眼簾的那人坐在輪椅里臉色慘白神情痛苦的樣子。在機場大廳遙遙相望的時候,說不出心中究竟什么滋味。只是,事到如今,又是何必?兩年前已經(jīng)了斷了,不是么?如今你再來,若為同件事,就更是不必,因為我的答案沒有變。“小風(fēng)……”我抬頭看身邊的人,這才注意到從何時起,這個一向陽光自信的男人,竟然也染上了這份憂郁!愣愣看著他,我低下頭,輕聲說:“走吧!登機時間到了?!?/br>不等他回應(yīng),我自己率先轉(zhuǎn)身往檢票口走。“風(fēng)!”身后另一個男人沙啞卻堅決的聲音直射而來。我沒有回頭,繼續(xù)朝前邁開步伐,卻聽到了身后人群的異動和驚呼聲,接著就是爭執(zhí)聲。“風(fēng),別走!”我腳步微微頓了頓,只是因為對方聲音里那極力壓抑卻仍太過明顯的虛弱和痛苦。“他站了起來?!辟惥S斯淡淡地說。我一個吃驚,連忙回頭一看,那人竟然真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不顧東方雪和一旁醫(yī)生護士的阻攔執(zhí)意要走過來。身上套的白襯衫已經(jīng)染紅了一片。周邊其他乘客的私語聲紛紛揚揚開來。我震驚地立在了原地,就那樣眼睜睜看著那人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縮短我們間的距離。刺目的紅色在他胸腹間暈染開來,越來越大,直刺傷了我的眼睛。那人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次次揮開邊上的醫(yī)護人員和東方雪,抿緊了灰白的嘴唇一句話不說,直把眼睛死死鎖在我身上,喘著粗氣吃力地走著,跌跌撞撞地終于到了我面前。只有幾十步半分就可以走完的距離,他幾乎用了五六倍的時間。本來就慘白的面容完全被冷汗浸透,現(xiàn)在已經(jīng)透出死灰的青白,很是駭人。“如果你要走,那你就踩著我的……尸體過去?!彼⒅芷降卣f。如果忽略他搖搖欲墜的身體,胸腹間緩緩滴落在地板上的鮮血,他此刻的神情依舊是輕狂的、從容的、不在意的,可事實上,他卻是那么虛弱,那么無力。——那么堅持。“你應(yīng)該在醫(yī)院里好好修養(yǎng)。”我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出乎意料得很平靜的聲音。“跟我……回去……”他咬字十分緩慢,根本就底氣不足,但他卻還是要緊緊抓著我的手,說是緊緊抓著,可實際上他的力道根本很輕很輕,甚至渾身都在輕輕發(fā)抖,我只要微微一掙就能掙脫出去。我默然看著他,不言不語不動。他也固執(zhí)地用他那微微顫抖無力的雙手死命拽著我不放,卻分明不過是在強撐。邊上醫(yī)生還在滿頭大汗地催促著他要馬上進行治療。周圍不相干的陌生人不知道聚集了多少。賽維斯和東方雪都靜默不語地看著。他依然固執(zhí)地看著我。我依然沒有回應(yīng),沒有動作。本來他似乎是不得到我的承諾決不放手的模樣,卻在下一秒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我懷里,臉色慘白,下唇分明被他咬出了一圈血痕。鮮血依然在滴落。他失去了意識,我卻再次被困住了腳步。賽維斯沉沉一嘆,拉起我的手,往機場外面走。又是那個醫(yī)院,又是那片人工湖。“寧哥哥,拜托你,就等他好了再走吧!今天早上他醒來時,就知道你來過,非要出來找你,誰敢攔他就跟誰拼命!”我無奈地笑了。今天是東方雪,前天是溫霈儒。有那么多人關(guān)心他,怎么還需要我呢?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呢?你們一個個都來逼我……都要來逼我!可逼得我走投無路的,卻是你,東方御!我笑得無奈,笑得苦澀。為什么你們逼我就算了,我自己也要逼我自己呢?為什么明明應(yīng)該是仇人,我卻還是會心痛呢?為什么明明決心走得毫不遲疑,明明承諾了賽維斯,卻還是做不到呢?PS:夜夜的新文,感興趣的可以點擊去看下:結(jié)局三:隨風(fēng)而逝(東方御版)5回到病房時,他已經(jīng)從手術(shù)室出來了,遠遠站在門口望著病床上依舊昏迷的人,心中一片復(fù)雜。興許是感到了疼痛,在昏迷中他微微呻吟了幾下,看著輕蹙眉宇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人,總是這么瘋狂……如果,他真的病情加劇怎么辦?他真的以為他是神嗎?次次都可以逢兇化吉?這個人……我面無表情地看了會,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到外面,遠遠看著那人負手而立于湖邊,心中不由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