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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程,我能不能先把你介紹給我爸爸?”遲稚涵在走臺階,說的有些喘,“然后下次,你跟我一起來?” 齊程的腳步停住。 “下次?”他聲音很輕,覺得遲稚涵那個環(huán)境應(yīng)該會聽不清楚,所以又更小聲的回答了一句,“再說吧?!?/br> “什么叫再說?”遲稚涵居然聽見了,聲音一下子就大了。 “……”齊程沒回答,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晃了下鏡頭,“我進(jìn)去洗臉了?!?/br> 他想掛電話。 被陽光籠罩著的遲稚涵讓他難受,自卑自責(zé)或許還有一些抗拒。 掛了就沒事了,他安慰自己。 她回來了,就沒事了,他又一次安慰自己。 然后壓下了頭暈感,沒理遲稚涵在那頭的大呼小叫,直接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丟到了吧臺上,自己進(jìn)了衛(wèi)生間,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想要熬過這一陣的暈眩。 他這個樣子,哪里像是要減藥的狀態(tài)。 遲稚涵一走,就原形畢露。 怪物仍然是怪物,剛才掛電話的那個瞬間,他想的是,掛了,遲稚涵一定會因為不放心推掉后面的計劃直接回家。 他心底就是想讓遲稚涵一直在身邊,不管用什么樣的說辭美化這種**,內(nèi)里從來沒變過。 暈眩感漸漸的消失,他還維持著這個姿勢,等著手機再次響起。 遲稚涵的個性,不可能被他掛了電話還無聲無息。 他需要強忍著,把心底的那個怪物壓下去,讓她安心的在外面把事情辦完。 只是他沒什么信心。 因為現(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安靜的如同墳?zāi)埂?/br> 可是手機,始終沒有再響起來。 他在過分的安靜里,對時間的概念產(chǎn)生了混淆,等到頭不暈,他刮了胡子刷了牙洗了臉,出衛(wèi)生間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監(jiān)控。 手機仍然安靜無聲。 齊程皺起了眉頭,又看了一眼監(jiān)控。 仍然沒反應(yīng)。 …… 他想去拿手機,看一眼是不是沒電關(guān)機,或者沒有信號。 但是他清楚的記得,手機電是滿格的,而遲稚涵的個性,如果打過來手機沒有信號,下一步他的門可能就會被安保踹開。 她沒給他打電話。 并且在他看向攝像頭的時候,仍然沒有動靜。 她…… 齊程僵在原地。 第一個反應(yīng),是生氣,在他一個人在家的情況下,他掛了她的電話,她居然沒有打回來。 然后他想到了攝像頭,遲稚涵知道他沒事,因為攝像頭監(jiān)控正在很忠實的正常運行。 那么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理他? 為什么? 齊程又看了一眼攝像頭,這一會抿著嘴,表情居然透著委屈。 “臥槽,爸你看,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遲稚涵正在自己爸爸墓前,拿著手機貼向墓碑,“明明是他掛的電話,現(xiàn)在居然又是這種我欺負(fù)他的表情?!?/br> 趙醫(yī)生在昨天晚上的郵件里,提醒遲稚涵,這次出門,不能提前回家。 她也是齊程的藥,減藥的療程,也包括她。 “你總不能這輩子一直和他黏在一起,他需要健康一點的愛情?!边@是趙醫(yī)生的原話。 雖然遲稚涵至今仍然沒覺得一直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但是那句健康一點的愛情還是打動了她。 況且齊程剛才掛了她電話時候的表情,也讓她決定要聽醫(yī)囑。 剛才的齊程,是遲稚涵不熟悉的齊程,自我厭棄,不耐煩,臉上全是抗拒的樣子,和那個溫柔的男人一點都不一樣。 他討厭她在外面的樣子。 這樣的認(rèn)知,讓遲稚涵心里也有了氣。 索性直接到了爸爸的墳前,上完香,端了幾碟爸爸愛吃的小菜,拿著攝像頭監(jiān)控開始和爸爸嘮嗑。 齊程緩的很快,短暫的不舒服之后就恢復(fù)如常,然后,很明顯的在等她的電話。 遲稚涵噘嘴。 憑什么,她爸爸還看著呢! 仗著在自己爸爸墓前,硬著心腸盯著視頻里的男人,僵在原地很久,終于伸手去拿了手機。 卻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發(fā)了短信。 他說:我還沒吃早飯,很餓。 …… ………… 遲稚涵深呼吸,又一次把手機切到了監(jiān)控畫面。 她不能心軟,她是藥…… 她要是心軟了,她爸爸會氣死…… 掛電話的人明明是他! 齊程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又看了一眼攝像頭。 遲稚涵拿出了和他對視的勇氣,挺了挺胸。 然后齊程低頭,捏著手機的手似乎在用力,良久,久到遲稚涵快要撐不下去準(zhǔn)備打回去之前,他撥通了電話。 只是,仍然不是視頻。 這人到底是多不喜歡她在外面的樣子?! 遲稚涵覺得自己氣的后槽牙都開始痛,接電話的手指倒是非常迅速。 接起來后心很虛的瞅了一眼爸爸的墓碑,吐吐舌。 齊程在電話那頭沒說話,她也沒說話。 兩人這樣沉默了很久,直到遲稚涵因為山風(fēng)太大被吹得打了一個噴嚏。 齊程終于動了動。 “你……”他開口的時候背對著攝像頭,看著遲稚涵溫著的早飯,“幾點回來?!?/br> 遲稚涵吸鼻子,她也委屈了。 特別特別的委屈,在爸爸的墓碑前,自己寶貝的要死的男朋友,不想看到自己在外面的樣子。 倔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又吸了吸鼻子把心里面的酸楚壓下去,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我……”齊程又開口,“先吃飯。” 這算是討好了,遲稚涵知道。 但是心里的酸楚卻一點都沒有減下來,她摸摸爸爸的墓碑,冰涼堅硬,無數(shù)次的貼上去抱住,都沒辦法暖和起來的石碑。 “我想爸爸了?!甭曇艉馨察o。 齊程也很安靜。 “齊程,我就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br> “認(rèn)識你之前,大部分時間,我都是這樣的?!?/br> 穿著家居服披著頭發(fā)窩在家里的人是她,穿著外套在陽光下面的人也是她,齊程不能只愛一個。 “除非你今天愿意和我視頻,不然我不會回去?!币Я艘а?,說完了之后迅速的掛了電話。 甚至不敢去看監(jiān)控視頻,她只是匆匆忙忙的給周景鑠發(fā)了一條讓他密切監(jiān)控齊程心跳血壓的短信,然后就低著頭收拾完給爸爸上墳的祭品,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戴好帽子,直接回了自己家。 齊程在認(rèn)識她之前,好好的活了那么多年。 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很好的照顧他,這一點,她不應(yīng)該擔(dān)心。 如果齊程對她的感情,只是淺薄到只愿意和她一起關(guān)在那個小洋房內(nèi),她會配合著幫他治療,等他康復(fù),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