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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圣谷正牌傳人,任刃能不討厭他就不錯了。奇怪的是林澤生,似乎對于之前任刃的冷言冷語完全不生氣,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做派,反襯的任刃有些斤斤計較了。這樣尷尬的情形在離開富州后才終于得到了好轉(zhuǎn)。任刃的身體還禁不起騎馬的顛簸,兩人雇了一個車夫,共坐在馬車內(nèi),總不能一直相對無言。不知誰先開的口,話題自然是圍繞著兩人都精通的醫(yī)學,交談半天下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任刃雖跟著秦太醫(yī)學習了近十年,但畢竟沒有什么動手的經(jīng)驗,所以聽到林澤生說起親自醫(yī)治病人時的細節(jié)不由與學來的知識進行著比較,聽的格外用心;林澤生又恰恰相反,他只在年幼時跟隨師父學習了一陣子醫(yī)術,之后師父便進了宮,他的知識大多是看書后自己領悟外加經(jīng)驗豐富,在理論知識以及覆蓋面上就差了任刃一截,所以和任刃探討起來大有自己眼界不夠?qū)掗煹膽M愧。隨著交談的愈發(fā)熱烈,之前彌漫在兩人之間不自在的氣氛也早已消失無蹤,馬車里除了經(jīng)常傳出爭論聲外,也偶爾爆發(fā)出毫不掩飾的大笑聲,相處和諧的好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任刃覺得兩日接觸下來,林澤生真的是個天才,新奇的治療方法和醫(yī)藥搭配層出不窮。但卻總是能保持風度,從不失態(tài)。一旦兩人爭論起來,任刃往往會激動的眼冒精光,爭得面紅耳赤,但林澤生卻仍是不動如山的沉穩(wěn)做派,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只是語氣會加重幾分來顯示他的激動而已。林澤生同時也在暗暗佩服任刃,小小年紀見多識廣,全然沒有少年人的沖動和浮躁,比起自己這個人人稱道的天才毫不遜色。在兩人暗自佩服對方,惺惺相惜頗有找到知己之感的相處中,馬車已經(jīng)行了三日。由于不需避開農(nóng)田和居民,二人一路抄了近路,再有幾日就會到達澤州了。但不湊巧的,明明之前還萬里無云的晴天,不知何時竟被黑色的云朵遮蔽的一絲不留,轉(zhuǎn)瞬就是瓢潑大雨砸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現(xiàn)在正坐著馬車走在一條荒蕪的小路上,路況哪里有官道那么平整,車輪一個不小心便陷進了淤泥之中,車夫駕著馬拉了好半晌也紋絲不動。無奈之下,車夫?qū)⒍徽埾埋R車,重新使力。任刃和林澤生撐了傘站在路旁看著車夫已然渾身污泥,拉車的兩匹馬也蹬著蹄子嘶吼不已,想了想也不顧地上的泥污,便要上去幫忙。這時卻從路邊的矮叢中竄出幾個黑衣人,手中握著明晃晃的砍刀將他二人圍在中間,攔住了去路。任刃左手一動,匕首入掌剛要起身迎上,卻被林澤生拽住了胳膊。“別沖動?!绷譂缮鷵u搖頭,觀察著來人的裝束,一時也猜不準他們的來頭。但只是將自己二人困住卻不動手,應該不是為殺人而來。“林大夫?!逼渲幸粋€黑衣人一拱手,很是尊敬的說道,“我家夫人讓我?guī)н@個給您?!闭f著,攤開手掌,掌心赫然是一枚銀針,在雨水的滋潤下閃著柔潤的光澤。“哎……”林澤生看了一眼之后就很是哀怨的嘆了口氣,對著黑衣人道:“罷了,連這最后一枚銀針都拿了出來,看來真是拖不得了?!被厣砝∪稳械氖滞?,“我跟你們走便是,只是這孩子必須跟著我,我還得為他治病?!?/br>“多謝林大夫,請隨我來。”黑衣人面露喜色,忙一揮手,另外幾個黑衣人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武器,站到他身后,恭敬地彎下身子為林澤生引路。馬車也不要了,二人遣了車夫回去,便跟著黑衣人冒著大雨向不遠處的山中進發(fā)。“我算是被你連累了?!比稳腥讨右呀?jīng)被淤泥和污水完全浸濕的不適,奮力爬上一個小斜坡后抱怨著。“對不住了。”林澤生笑著伸手拽了他一把,“他們的夫人和師父是舊識,師父欠了對方人情,便給了三枚銀針可隨時向醫(yī)圣谷求救三次。如今他們既拿出銀針來了,我只好幫這個忙了?!?/br>任刃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才看清了腳下的路,雨傘早就被扔了,雙手抓著橫出來的樹枝借力向上爬著,不由得譏誚道:“你這徒弟也夠命苦的。你師父和我爹交好,你就去隨軍,你師父欠了人情,你就去幫著還。若是有人要殺你師父,你是不是要替他一命?”“我的命哪有師父的金貴,仇家豈能看得上眼?!绷譂缮穆曇暨€是一如既往的和煦,與冰冷的雨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任刃聞言身子一歪,差點栽到泥里,幸好抓住幾根長長的雜草才穩(wěn)住了身子。林澤生的言下之意就是幫師父點小忙無所謂,送命就算了?醫(yī)圣谷不是最講尊師重道嗎?他以為以林澤生的個性怕是為師父而死會覺得是徒弟應做的呢。看到行走在前任刃的驚得差點摔倒的背影,林澤生暗暗一笑,繼續(xù)道:“我還年輕,更應珍惜自己的性命多救治些病人,才能不墮了我醫(yī)圣谷的威名?!?/br>此言一出,不只是任刃,就連前面領路后面斷后的幾個黑衣人也是身子一歪,顯然都聽出了林澤生的潛臺詞:我還年輕還有用處,至于師父歲數(shù)大了,死就死吧,我無能為力……任刃揪著手中的雜草暗暗使勁,覺得自己傻透了。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之前怎么會認為秦老頭的徒弟是迂腐古板之人?7、俠義莊之行...艱苦的步行了半日,一行人才終于到達位于山頂?shù)摹皞b義莊”。任刃聽到這個名字時嗤之以鼻。他對江湖之事不了解,即使沿途林澤生為他介紹了俠義莊在江湖的地位,任刃雖然當著黑衣人的面是一通敬佩的贊美,但心中卻是不屑。無非是一個土匪窩子,何來俠義?就如同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人人稱道他是明主仁君,可他卻清楚那人究竟做了多少齷齪下作之事。路途中吃了林澤生塞過來的藥丸,到了山莊后又立刻泡了個熱水澡,任刃才算從瑟瑟發(fā)抖中緩過神來,身體雖有些疲乏,但終究沒有感染傷寒,這讓林澤生也放心了不少。沐浴之后收拾停當,任刃和林澤生才一起出現(xiàn)在山莊的大堂之上。剛剛步入大堂,還未來得及觀察,任刃就聽到一聲女子的驚呼:“天啊,哪里來的美少年!”只見紅影一閃,任刃覺得身前溫香軟玉,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女子摟在懷里。“天啊,真是清水出芙蓉!”只見一美貌少婦一手摟著任刃的腰,一手捏著少年的臉頰,直捏的任刃眼睛泛酸也不肯撒手,“這手感,嘖嘖!還是年輕好,來,jiejie香一個!”說著,嘟起紅唇就向任刃的臉頰湊去。任刃已經(jīng)完全呆了。腰間又是一緊,林澤生已經(jīng)將任刃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