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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fā)來自于一個男人。秦修掃過那人一眼,眼神不悅,廖佳言也十分給面子地踢了那人一腳,低聲喝道:“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霍殷反倒像是沒聽見,靜靜地站在秦修身后,像個無悲無喜的守護(hù)神。秦修沒有去握江豪的手,指尖凌空對著廖佳言的團(tuán)隊一劃,略過毫無意義的客套,單刀直入:“我和他們不是一起的,只提供兩個單兵戰(zhàn)力。”他指指身后的霍殷:“他比較強(qiáng),毫不夸張的說,秒殺在場所有人不成問題。不知道這種戰(zhàn)力,有沒有資格讓我先提條件?”“你這么氣勢洶洶倒是讓我有點意外?!苯郎裆懖惑@,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霍殷。霍殷也回望著他,眼波平淡,卻盛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凌厲,不容小覷。“小子,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們倆!”先前嘲諷過霍殷的男人忍不住火氣,蹭地就撐著沙發(fā)背翻過來要開打。“揍他。”秦修低聲道。霍殷迅速截住那人揮來的拳頭,五指一握,只聽骨骼悶響,在那人慘叫之前銳利的刀鋒已經(jīng)沒入了他的脖頸,只差一點就要割斷頸動脈。“讓你揍他不是叫你殺他!”秦修小聲說。霍殷漠然道:“死不了。”說罷抬腳踹在那人胸口,將人蹬飛出去,刀尖一抹鮮紅。“秦修,不用這么絕吧?”廖佳言伸手捂住那人噴血的脖頸,眼里有股狠勁兒。不能怪秦修太囂張,在一個新的勢力范圍內(nèi)下馬威很有必要。“只是皮外傷?!被粢髮⒌妒栈厍手?,言語冷漠。秦修也沒再理他們,看著有些發(fā)愣的江豪道:“我現(xiàn)在可以提報酬了嗎?”那人的血很快就自行止住了,坐在沙發(fā)上捂著脖子悻悻地瞪著兩人?;粢蟮牡逗荛L,在動態(tài)中那么精準(zhǔn)地刺傷對方難度很大,很難控制力度,放在一般人手里那人脖頸絕對會被捅穿了。江豪毫不懷疑秦修的話,看著他笑道:“可以?!?/br>秦修的要求很簡單,一輛滿油越野車,一把槍,類型隨意但子彈要上千,食物等其他物資若干,全面滿足自己目前的需求,畢竟江豪這里裝備方面十分大手筆,他就獅子大開口了。江豪非常干脆的同意了,秦修在心里yes了一聲,表面不動聲色,十分高冷。江豪公開發(fā)布的任務(wù)是在五天后,任務(wù)內(nèi)容是和其他基地的團(tuán)戰(zhàn),雖然秦修很費(fèi)解這一點你這么點個小基地非要在第九區(qū)的眼皮底下跟別人死磕干什么,但他并不感興趣,只要能搞來車,管他什么任務(wù),接下再說。談妥后秦修就和霍殷走了,他和廖佳言并不算朋友,也沒再同他打招呼,出去就帶著霍殷在附近亂轉(zhuǎn)。與此同時,冥王正在和顧若昀急速交換近期的生活內(nèi)容。冥王道:“你下面有什么打算?顧家的其他人已經(jīng)被八區(qū)吸收了,八區(qū)從來沒有放棄過搜捕子硯?,F(xiàn)在環(huán)境越來越惡劣,你能帶著他逃到什么時候?”“你知道顧家的情況?”顧若昀問。冥王點頭道:“從一開始你和子硯失蹤后,顧綾等人就來找過我。”顧若昀沉默一會:“這事兒你別插手,我不會在這里逗留太久的?!?/br>冥王沒再說話。入夜,秦修和霍殷仍舊沒有回來。顧子硯趴在房間的陽臺上,看著月明星稀的夜空,緩緩舉起手了做個打槍的姿勢,口中自帶配音,“piu!”“硯硯?!鳖櫲絷篮挖ね醴珠_后就上樓來找他,看著夜幕下他瘦小的影身,眉間的愁緒消散不少。他從后面攬著顧子硯,跟他一塊看著無盡的黑夜,輕輕道:“想什么呢?”“冥王信得過嗎?”顧子硯仰面倒進(jìn)他懷里,無聊地捏他大哥的臉。“怎么這么說?”顧若昀道。顧子硯面無表情:“大哥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小熙,是一只喪尸啊。冥王跟我們回來時提下來的那個冷藏箱,里面是人頭。應(yīng)該是帶給小熙的零食吧?”顧若昀眉間一蹙,“你說什么……”“小熙是一只‘伊萬’級的喪尸?!鳖欁映幫嶂^,一副很迷茫的樣子道:“為什么你們都看不出來?明明那么明顯啊?!?/br>顧若昀摸著他的腦袋溫柔道:“誰都跟你一樣那么敏銳,我們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顧子硯微怔,低下頭時悶悶的聲音傳上來:“我是你的拖油瓶嗎?”“哥也是你的拖油瓶。”顧若昀笑著將他抱在懷里。兄弟倆安靜了一會,顧子硯不太開心道:“大哥,如果你丟下我,我會恨死你的?!?/br>顧若昀將下巴抵在他腦袋上,說:“哥疼你還來不及,丟什么丟。”“那我們以后要怎么辦?”顧子硯又仰著臉看他,“這里距離第九區(qū)太近了?!?/br>“第九區(qū)的聶上校很獨.裁,八區(qū)想染指這里,一時半會也不敢,暫時應(yīng)該是安全的?!鳖櫲絷赖溃骸懊半U也沒辦法,我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我知道。”顧子硯說,他轉(zhuǎn)身抱著顧若昀。可供抒情的夜晚在末世中并不受歡迎,黑暗總是顯得四周危機(jī)四伏。在末世之初,有多少意志軟弱的人沒有感染病毒,卻在無盡的黑暗里活活嚇?biāo)馈?/br>秦修手里拎著一聽啤酒,曲著一條腿翻在一處高墻上,吹著風(fēng),哼著歌。腳下是安靜的街道,偶爾有持槍巡邏的人路過。一串噠噠聲傳來,霍殷踩著人字拖遙遙走近,兩三下翻到墻上,蹲在秦修身邊。秦修把啤酒遞過去,“喝一杯,江豪送來的,我都一年多沒喝了。我說你又跑哪去了,你能不能別老是無緣無故搞失蹤,跟鬧鬼似的。”“去附近看了看?!被粢蠼舆^啤酒喝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想吐,看看秦修忍著壞笑的表情又咽了下去:“難喝。”秦修哈哈大笑,自己咕嘟咕嘟喝下一聽,又開了另一聽,摸著窩在他膝上的王小黑的毛說:“你不懂得享受生活?!?/br>霍殷不置可否,“我們什么時候回去?一直在這里嗎?”“這不一直在等你么,我還得把冥王的摩托車還回去呢?!鼻匦拚f。兩人正說著話,腳下的街道傳來一陣罵罵咧咧地聲音,廖佳言跟一個高個子的男人走過,留下一串詛咒,“媽的,秦修那個混賬,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他就是冥頑不靈。你說自己一個人在外邊有什么好的,他腦子里一定都是屎!這個混賬東西?!?/br>他旁邊的人說:“比起秦修,你不覺得他身邊那個長頭發(fā)的,更有招攬的價值么?”廖佳言罵道:“你白天沒看出來他多聽秦修的話?招攬秦修才是關(guān)鍵!”“可惜人家不鳥你?!?/br>兩人漸漸走遠(yuǎn),秦修在風(fēng)中發(f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