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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人道閑文案:滿城皆知,李琛這位世子爺是皇上都蓋章的神經(jīng)病,脾氣古怪極難琢磨。某天,這家伙竟然膽子肥到去劫了個死刑犯,一溜煙塞回府里。為此,朝堂權(quán)貴無不震驚,皇上怒不可遏。既然如此,被劫走的死刑犯攤開手:天涼了,皇位換個人來做吧,我看世子你就挺好。世子扭頭就走:救錯人了,你自個回刑場吧溫潤堅韌受x懟天懟地攻內(nèi)容標(biāo)簽:強(qiáng)強(qiáng)宮廷侯爵情有獨鐘天之驕子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葉知昀┃配角:┃其它:第1章承仁三十二年,奪嫡之爭落幕,都城腥風(fēng)血雨,楚王殺父弒兄登上帝位。鎮(zhèn)南大將軍葉朔烽獲罪處斬,滿門男丁婦孺斬首示眾,只留下一個葉家幼子。彌天大雪落滿府邸,堆積在廊蕪和樹枝上,葉知昀站在庭中,身邊是來來往往的侍衛(wèi),向外搬運(yùn)屋里的書籍和擺設(shè)。他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裹著一身白狐裘,依然能看出身形單薄,像是冰雪琢成的殼,帶著一股空蕩蕩的茫然。四周的寒氣蔓延進(jìn)他的四肢百骸,鼻息間似乎還殘留著血腥氣,天上的雪停了片刻又降下,落在葉知昀左眼角的小痣上。廊下過來一個太監(jiān)打扮的人,兩手并在袖袍里,斜眼看著少年,似嘲非嘲地?fù)P聲道:“葉公子,皇上要召見你,跟咱家走吧。”葉知昀轉(zhuǎn)過身,緩慢滯澀地應(yīng)道:“是?!?/br>他雖自小長在將軍府,但到了家門盡毀時,才算是第一次進(jìn)宮,巍峨高聳的承天門座落在前方,俯瞰著下方像是螻蟻般的眾人。朱紅宮門向兩邊推開,殿群連綿起伏,漢白玉輦道寬廣,石階望不到盡頭,一道道傳令下去,他隨著太監(jiān)們到了甘露殿前。里面迎出來一個三角眼的灰發(fā)老公公,太監(jiān)總管鄭柏在大內(nèi)做事四十幾年,經(jīng)過宮變?nèi)砸倭⒉坏梗€在新帝身邊跟著,識時勢的精明本事可見一斑。葉知昀旁邊的太監(jiān)連忙諂媚笑道:“好久沒見著您老人家,腿腳可還穩(wěn)?。啃〉倪@里倒是有根老參,就是補(bǔ)補(bǔ)身子也是好的。”“不必了,正事要緊,先帶小公子去見陛下?!编嵃貨]瞧那太監(jiān),而是看向面前這位鎮(zhèn)南大將軍的獨子。葉家老一輩——他的叔叔伯伯都死了個干凈,就連旁支都血流成河,葉家并不算是個權(quán)貴世家,全仗著他的父親葉朔烽頂梁柱,鎮(zhèn)南大將軍的威名說出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生征戰(zhàn)從未一敗,為大晉戎馬倥傯,過家門不入,抵擋住外敵進(jìn)犯,深得百姓愛戴。可又有誰料想到這樣一位英雄角色,竟會落到這般下場……謀逆的罪名安下來,一夕之間萬人唾罵。事實真正如何鄭柏心里當(dāng)然清楚,可沒人敢說,但他也佩服過葉朔烽,因此看其子的目光多了一絲憐憫,“跟咱家來吧。”葉知昀低頭跟他進(jìn)殿,越往前走,四周的宮人和侍衛(wèi)便愈發(fā)屏息靜氣,里面就是曾經(jīng)的楚王——今日的晉原帝。男人正值盛年,沒穿冕服,隨意坐著,看不出半點殺伐決斷的影子,只是眉間一絲若有若無的威壓彰顯出他的身份。鄭柏拱手:“回陛下,人已經(jīng)帶到了?!?/br>晉原帝的目光落下來,語氣輕輕松松,甚至帶著笑意:“這就是葉將軍的兒子?病殃殃的?!?/br>鄭柏不由緊繃起心神,想起身后的少年還站著,還沒有拱手施禮,連忙著急提醒他,然而卻是一驚。葉知昀一整袖袍,彎下膝蓋跪拜在地,額頭深深磕得一聲響。要知道大晉在非重要場合,不用行跪禮,尋常來說即使是對君王也只需拱手以示敬意。但葉知昀的身份不比尋常,他是罪臣之子,跪禮是應(yīng)當(dāng)?shù)?,但也因此又是極令人驚訝的,全家死去沒多久,面對如此血海深仇的敵人,不哭,不鬧,平靜如水。“罪人葉知昀,參見陛下?!?/br>少年清冽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中。鄭柏眼尖地看見晉原帝露出笑容,帶著饒有興致的滿意。“哦?你既然覺得你是罪人,那便說說,何罪之有?”“罪在草民之父?!?/br>晉原帝笑意更深:“抬起頭說話?!?/br>葉知昀平靜地抬起頭,他生了個好模樣,面容如冠玉,眼眸如黑琉璃,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晉原帝注視著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你父親葉朔烽的確是我大晉的罪人,要不然也不至于死無全尸,你說對不對?”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數(shù)息沒有聲音,鄭柏站在邊上,感到手腳都有些發(fā)僵。“陛下所言極是,葉朔烽妄圖謀逆,十惡不赦,其下場罪有應(yīng)得。”葉知昀終于出聲。鄭柏心想此子真當(dāng)狼心狗肺,可他無意中一瞥,居然發(fā)現(xiàn)少年在袖袍下的手指竟然在顫抖著,緊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又硬生生地強(qiáng)迫自己別發(fā)抖,松開痙攣的手指,壓抑住激動的情緒。十幾歲的少年就有這般城府,以后那還了得——鄭柏看得心驚膽戰(zhàn),又偷偷望了眼皇上,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端倪。“雖是如此,葉朔烽畢竟是你父,你言父罪豈非不孝?”“皇上坐擁天下,乃是萬民衣食父母,更是江山平定的梁柱,葉朔烽謀逆意圖不軌,等同至萬民不顧,至江山社稷的安危不顧。大道為重,私情.事小,君父如山,草民不敢逾?!?/br>少年有條不紊的回答讓晉原帝大笑起來,“你可真不像葉朔烽的兒子!他那個人寧死不屈,兒子倒是軟得立不住腳。今天召你前來,是為了見見葉家最后的血脈,既然如此,你是覺得你這條命該不該留?”大殿里的氣氛一片冷凝,引得人寒毛倒豎,葉知昀說:“但聽陛下旨意?!?/br>晉原帝站起身,摸了摸帶著胡茬的下巴,目光盯著下方這個看似毫無威脅的少年,就這么頓了數(shù)息,鄭柏心里忍不住發(fā)怵,摸不準(zhǔn)新帝的脾性。緊接著,晉原帝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就這樣罷,帶他下去——”鄭柏頓時松了一口氣。“——到城東鬧集砍了腦袋?!?/br>隨著這句話落音,仿佛掀起空氣中無形的巨震,炸得鄭柏腦海一片空白。他原以為葉知昀身后還有著葉家在邊疆軍的勢力,為了不引起嘩變,皇上會忌憚三分,留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后人。誰知皇上根本置若罔聞,那么背后就意味著他要開始對邊疆動手了。葉知昀無措地睜大了眼睛,不等他多反應(yīng),殿外就有侍衛(wèi)沖過來,抓住他的肩膀向外拖去!“不……”他喃喃出聲,想要掙扎卻無法撼動對方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