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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是潘將軍殺的葉朔烽,竟然還有這由頭?莫不是沈大人杜撰的?”“我聽茶館里的人說明明是葉朔烽帶兵謀反啊……”“別想了,葉家都沒了,還談這些有什么用呢?”“愛信不信,言至于此。何況葉家不算沒了,還有后人呢,就是被燕世子救的那個叫……葉、葉什么來著?”沈大人從巖石上跳下來,扭頭看見不遠處站立的葉知昀,和他手里的木牌。“誒?你是誰,新來的?”少年一拱手,語氣平淡地開口:“在下葉知昀?!?/br>第3章沈大人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半晌才手足無措地退了兩步,不復剛才唱戲似的舌燦如蓮,結結巴巴起來:“啊?這、這……你、你是葉家人?”他伸頭往身后看了看,后方無數(shù)雙少年人的眼睛正看著他和葉知昀,場面一片詭異的靜悄悄。沈大人只能對上面前少年的目光,訕訕一笑,抬手一揖,“失敬失敬?!?/br>葉知昀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正想說些什么緩和一下,忽然聽見一道嘹亮嚴厲的嗓音炸響:“——沈清欒!你又在賣弄從哪里聽來的謠言!”學子們一哄而散,沈公子大驚失色:“夫子來了!”他想往人群鉆去,然而他往哪走眾人往哪里退,只能往葉知昀的背后一藏,聲音顫顫巍?。骸皠e看見我,別看見我,別看見我……”葉知昀被他躲在身后,茫然地直面對走過來的夫子,心道不妙,沒想到旁邊又響起一道咆哮聲:“小兔崽子往哪里跑?我費這么大勁送你來書院,成天就想著溜出去玩樂!老子打死你!”眾人連帶著夫子都被打斷了注意力,紛紛望過去,只見一個大漢拎著木棍,追趕著一布衫少年一路亂跑。少年抱著腦袋向前沖,畏縮地大喊道:“爹!這么多人看著呢,別打了!”“你也曉得丟人!那還不好好去學齋,一點兒都不上進!”大漢怒不可遏,絲毫沒有考慮放過他。少年驚慌失措地闖進人群里,眾人顯然司空見慣,一邊向四處退開,一邊嬉笑看打趣那少年。眼看對方頭也不抬地一股腦沖來,葉知昀不由往后一退,可沈清欒還堵在后面,這么一耽擱就慢了一拍,砰地被對方結結實實地撞上!葉知昀愕然:“不是吧……”這下子三個人齊齊向后倒去,根本沒有站穩(wěn)腳跟的機會,后面兩步遠就是翠湖,在學子們驚愕的驚呼中,他們嘩啦一聲摔進湖里!大片的水花飛濺而起,棲在湖中的丹頂鶴展翅亂撲,葉知昀瞬間被冰水沉沒頭頂,咕嚕咕嚕地灌了好幾口湖水,意識很快模糊,眼前翻涌的泡沫化為一片漆黑。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四周的環(huán)境一片陌生,陽光從窗欞的空隙落進來,他身上已經被換了干凈衣裳,只是頭還有些昏昏漲漲,想到剛才的落水,忍不住喃喃:“真是飛來橫禍啊……”葉知昀稍微清醒一點,打量一圈屋里的擺設,這里應該是書房的內間,外間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他披上袍子,撥開帷幔一看,沈清欒和撞他的布衫少年正跪在木板上,雙臂高高舉著水桶,夫子拿著戒尺訓話,他們兩個人還充滿敵視的瞪著眼。見到葉知昀醒了,夫子拿著戒尺一拍布衫少年,“說話!”少年一拋水桶,眼淚汪汪地一頭沖過來,半道想起剛才的慘案,硬生生地停下動作,抱著葉知昀的腿嗚咽,“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對方可憐兮兮纏上來的樣子,像是毛絨絨的大型犬一般,葉知昀有些招架不住,他也并沒有責怪少年的意思,抬了抬手,“你起來,快起來?!?/br>“哦……”少年揉著眼睛站起身,他的個子不是很高,長相俊秀,眉目如畫,只穿著灰撲撲的布衫,應該不是世家公子。夫子又拿戒尺抽了一下沈清欒,這位舉著水桶,雙手酸澀也沒敢放下,眼巴巴地望著葉知昀訕笑:“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口不擇言,還牽連你落水,實在是太對不住?!?/br>夫子背著手,從鼻孔里發(fā)生一道哼聲:“妄談朝政,大逆不道?!?/br>沈清欒小聲嘟囔:“哪有那么嚴重?!?/br>葉知昀身邊的布衫少年說:“可比撞人要嚴重多了?!?/br>沈清欒怒目:“司靈!這禍就是你惹出來的,還說!”兩個人探頭探腦吵起來,葉知昀對夫子說:“給您添麻煩了?!?/br>夫子沖他擺了擺手示意無妨,“沈清欒、司靈,你們兩個給我把書抄上十遍,明天早上送上來,現(xiàn)在趕緊去上課!”兩人忙不迭地往外跑,經過葉知昀身邊,沈清欒抓住他的手臂一齊回學齋,“快來。”進了門,他給葉知昀隨便尋了個位置,在案幾前坐下,學堂里的學子們紛紛回過頭,七嘴八舌地問:“怎么樣?被夫子罰了吧?”“哈哈叫他一天到晚閉不攏嘴,估計不止是罰,還被抽了對不對?”“葉公子怎么樣了?大冷天的落冰湖里可不好受,別放過這兩個惹禍的!”喧鬧正逐漸擴大,緊接著有人喊:“夫子到了!”眾人一靜,齊刷刷地轉過身體,正襟危坐。夫子在上面講課,葉知昀坐在下方翻開書卷,按學齋規(guī)矩中午不能回去,仆從送來了飯,待久了他也大概清楚了這兩個少年的身份。司靈只是茶館掌柜的兒子,找了無數(shù)關系、花了無數(shù)銀子才進到鶴亭書院。沈清欒則是父為禮部尚書,世家出身,常常做大人模樣,論朝堂風云,有位列廟堂的青云之志,被書院的學生們戲稱為沈大人。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葉知昀收拾書籍離開,坐上燕王府派來的馬車回去,和對面尚書府的車馬交錯時,沈清欒從窗口冒出個腦袋,朝他揮手,嘞著嘴,眼睛彎成月牙,“明兒見——”葉知昀對他笑了一下,沈清欒倒是一愣,隨即胳膊揮得更使力了。回到王府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燕王正在廳里等他一起用飯,他在旁邊坐下,吃到一半時,外面的管家進來通告,“王爺,世子回府了?!?/br>應著管家的話,外面?zhèn)鱽硪坏滥_步聲,一只修長的手掀開簾子。因為先帝喜好輕便的胡服,胡風在大晉廣傳,中原多數(shù)衣物都偏向窄袖短衣,男人便是一襲利落修身的及膝黑袍,穿著鹿皮革靴的長腿邁進門。沒有看案前兩人,世子李琛專心致志地撓著肩上的海東青,那鷹隼叫他撓得舒展了羽毛,他才開口說:“您老倒是高枕無憂,我卻是被皇上整整訓了一日,要不是皇后娘娘及時趕來,您恐怕就見不著您這個兒子了?!?/br>要說他能在長安橫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