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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1日今天第一次知道,什么事喜極而泣。韓若醒了。他以后的道路何其艱難,我俱知。然而,他醒了,我才能找回生活的希望。……2012年1月20日除夕癡戀多年,竟然在一夕之間登堂入室。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七年之癢,八年抗戰(zhàn),都已經(jīng)到頭。馬上就是我們相處的第九個年頭。只是新的一年,如此晦暗,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我是醫(yī)生,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個醫(yī)生。因為現(xiàn)代醫(yī)學對我愛的人竟然無能為力。看,這個人即使沒有與我相愛,卻給了我這么多第一次的情緒,真的沒辦法想象,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沒有韓若,蘇如春如何自立?……日記本如同蘇如春這個人,干凈整齊素雅,林林總總,篇幅短小,記錄的卻是這個男人9年來的如許深情。原來我的一生成敗起伏,這個人竟然都在我的身邊。合上日記本,心里用四個字形容:一驚一怒。驚的是這個在我身邊9年的男人,竟然對我懷著這樣的感情。我大學時代選修的高級英語寫作期末考試寫的文章就是支持同性戀合法化。我自己大學時代甚至也和幾個隱晦表明性向的男生玩過曖昧。不過也只是貪戀新奇,一直打定主意要找到一個匹配的女子生兒育女,兩個男人在一起,畢竟沒有前途。然而這樣感情,放在謙謙君子,目若寒星的蘇如春身上,仍讓我驚呆成木偶。更何況,這么多年,一直不變。怪不得,他比我年長4歲,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婚,連曖昧對象都沒有。怒的是多年夫妻,我竟然頭頂綠云飄飄而不自知,尚以為夫妻和樂,生活美滿。而蘇如春卻深知內(nèi)情而不發(fā)。眼睜睜看我成為萬年龜?shù)啊?/br>而對蘇如春的怒氣竟然比對遲成的暗地背叛要大一點。只要想一想,想起來蘇如春寒星一樣的雙眸,帶點消毒水味道的手,本著“哥倆好”的態(tài)度仗著比他高幾公分攬著他走路時的觸感,這樣的人竟然深愛著我,竟然愛著我真么多年,病弱如斯,心口竟然狂跳起來。面紅耳熱,癥狀如同青春期的發(fā)情。如果,如果可以再來一次,一定要告誡二十二歲的自己,不要認識這一個叫蘇如春的男人,不要闖進他的生命。如果可以再來一次生命,如果真的再一次與這個叫蘇如春的男人狹路相逢,那么一定要好好的愛他,許他以愛,償還這一世情債。——第一篇·前世·完——第二篇:那些風花雪月04.新生翻了一個身子,半個身體因為臨空而失去平衡,我向來淺眠,耳邊傳來機動車的咆哮,然后我張開眼睛。頭頂是簡陋的木板,那是上鋪的床。翻個身子都顯得不夠?qū)挸ǖ拇蹭仯^對不是我和遲成新婚時按照我的意思定做得到2米乘2米的kingbed。狹小的六人間,水泥面上凌亂的鞋子,在桌子上摸到自己的手機,果然,是CL的銀棕色綠屏翻蓋。我還記得曾經(jīng)用筆畫輸入法按著銀白色鍵盤輸入“蘇如春”這個名字。翻開通訊錄,對于這個老古董的手機仍舊是不習慣,心頭一跳,果然,前前后后找了三遍都沒有看見他的名字。手機上的日期,2003年5月4日,呵,五四青年節(jié)。二十二歲的五四青年節(jié),韓若何其有幸,亦或是老天憐憫,讓韓若失敗的后半生重新來一次。二十二歲,我最好的年華,有父有母,青春正好,家庭美滿。手機彈出一條新信息,發(fā)信人:遲成“謝謝你的口罩,在信箱里拿到了?!?/br>若是從前,我一定會發(fā)一句“為你忙,心甘情愿?!敝惖奶鹧悦壅Z,可是現(xiàn)在怎樣都說不出這樣的話。既然我們的婚姻走到最后不是如魚得水,而是“相敬如冰”,那么這段戀情也沒有必要再開始。再來一次,最重要的就是健康的身體,上輩子,即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心情也無法回應(yīng),不就是因為身體破敗嗎?“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弊罱K回復給遲成的是這樣客氣有禮的幾個字。對面下鋪的綽號為“大頭”的家伙啃完了一大包鄉(xiāng)巴佬雞爪,吮了口粗胖的指頭,“喂,韓若,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佳人有約?。俊?/br>R大封校,校園內(nèi)嚴禁進出。每天守著食堂的電視看的節(jié)目也僅限于非典的有關(guān)宣傳,像大頭這號人物,每天見的最多的兩個女人一是掃廁所的大媽,而是每天到我們宿舍掃廁所的大媽。無聊的時候,人們的八卦能力總會更加偉大。“孤家寡人一個,哪里有什么佳人?!蔽覒蛑o看他一眼,“別人有美女,我有大頭啊。大頭和我難兄難弟正好作伴,走,今天哥請客?!?/br>宿舍中其余四個不是北京的就是天津的,早就成功逃亡了,剩下我和大頭。大頭雖然有些邋遢,但是個性樂天,和他相處輕松愉快。上一世我還總是嫌棄大頭這個體積巨大的電燈泡影響了我和遲成卿卿我我,現(xiàn)在我倒是十分中意這個大面積的擋箭牌。遲成會給我發(fā)短信,就是有意和我一起吃飯,我自然不愿意再近一步,這個時間她難免想要心靈依靠,我這時候沖上去不是還得和她糾纏一輩子嗎?丫的,老子再怎么涵養(yǎng)好,也不愿意被人帶綠帽子一戴就戴好幾年啊!果然,遲成見我態(tài)度冷淡,便不再主動聯(lián)系我了。上一輩子,最后一睡之前,我對自己說,若是這輩子沒有遇見蘇如春,就放過這個為我苦情這么久的人,如果見到他,就不在放手。事實證明,有些相遇,不管生命重來幾次,不管場景怎樣變化,都是退無可避的。我和大頭吃了一頓沒有營養(yǎng)的飯,在大頭眼珠骨溜來骨溜去在食堂中尋找姿色身材尚可入眼的從十歲的教師家屬到四十歲的賣飯大媽撫慰他的淹沒在鄉(xiāng)巴佬雞爪中的人生時,我也在迷宮尋寶游戲中耗費掉了我可憐的古董手機的最后一格電。抬頭的瞬間,穿過帶著大紅圍裙的大媽以及推著收餐車的老爹的身影,那雙寒星一樣的眸子,即使一眼,也絕對不會認錯。心跳好快,怎么感覺都跳到嗓子眼了。大頭故作猥瑣一笑:“還說要和我一起做孤家寡人呢!真是口是心非,看人家遲大?;ǘ伎创袅?。”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果然他旁邊的婀娜身影,是遲成無疑。遲成果然神通廣大,這樣的時期還能弄到通行證。既然看見了,就